章19：致命函数
康斯坦丁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现在状态大勇。
从突入国试大厦西门到杀死最后一名管城侯协会的追踪者，他只用了不到45秒的时间，激荡的杀戮能量此刻仍在血管内奔涌，他知道自己还不能停下。
（还有五分钟……）
康斯坦丁暗忖着，开始朝窗边靠近。刚才那一枪直接将最后那名追踪者轰出了窗外，所幸没有波及到立在窗边的那架单筒望远镜。他需要尽快确认一下对面得实大厦的情况，毕竟现在携带“透镜”的大佬们都还没登场，谁也说不准……
心念电闪，刚刚探头的康斯坦丁猛地向后一缩，一发大口径钢制子弹擦着发梢呼啸而过，直接嵌入了窗棂里。
楼底，十余个身着特警制服的男人正以战斗队形迫近大厦，其中一人手持沉重的麦克米兰反器材步枪，对楼顶的康斯坦丁实施了严密的火力压制。
“F**k，东部世界的人居然来这么快。”康斯坦丁一边叫骂着，一边给自己的十字架霰弹枪重新装弹，“是要把我困死在楼里么？还是说……‘透镜’已经到场了？”
伴随着清脆的顶针拔起声，三发破片手雷呈“品”字型由门口滚入房中，封死了康斯坦丁由正门脱身的所有角度。男人暗叹了一口气，单臂一撑，直接由七楼跳了下去！
“七层而已……”狂烈的风声夹杂着子弹的尖啸，落在半空中的男人的声音显得细不可闻。在落地前的最后一瞬，他竭力地扭头向西看去，得实大厦粗矮的大楼边，一座金色的地基正映着耀眼的日光。
“那就是‘透镜’？”
得实大厦南区六层，陈凉的办公室内，陈小雨透过百叶窗看着距离南区大门不到100米的那座尚在搭建的“建筑”，不由地问到。
说那玩意儿是“建筑”一点也不夸张。得实大厦南门外的小广场总平300左右，“透镜”的方形基座就占了将近三分之二，再往上的支撑骨架全部由钛合金拼成，高达25米，而顶部的巨型玻璃圆盘直径超过15米，整座建筑远看起来就像是一根竖立起来的超级棒棒糖，在这城市中央显得无比的怪诞违和。
“准确的说，那些只是‘透镜’的运行框架，真正的核心是一枚直径不到20厘米，由火石玻璃打磨成的凹透镜。”陈凉坐在办公桌后，低头翻看着某些文件，“目前存世的真正‘透镜’据信只剩三枚，根据第5231次轮回三大觉醒者组织共同签订的‘西小口协议’，‘透镜’基座半径五十米范围内是绝对的停战区，任何组织或个人不得破坏‘透镜’的任何一片建筑结构，否则将视为与三大组织为敌。”
“乖乖……这么夸张么……”已经经历过一次轮回的陈小雨看起来似乎仍有些玩世不恭，“你说的那什么……D.A？真的就只有靠这玩意儿才能发现的了？”
“对于主线剧情之外的世界，D.A就是一切。”陈凉合上文件夹，低声道，“而以我们目前的科技水平，除了使用‘透镜’，再没有其他能够准确定位D.A的方法。”
“你俩说够了吗？”
一个粗犷的男声突然插入，打断了凉雨二人自然到近乎闲聊一般的交流。在陈凉这间不到20平米的办公室内，实际上已经塞进了8名实枪荷弹的制服大汉，他们手持着清一色的美式特警装备，将凉雨二人围在当中，只可惜“人质”们似乎一点自觉都没有，即便武装到牙齿的特战小队首领发话了，他们依旧低声交谈着，视他人如空气。
“听你说的那么玄，那这D.A岂不是万能的？它能不能提升那方面的能力啊？”陈小雨笑道。
“哪方面？”陈凉看都不想看他。
“当然是那方面。”
“口服1微克浓缩成液体的D.A，可以在短时间内使人体机能增强超过50倍，包括五感，肌肉强度，运动能力和恢复能力。如果要打比方的话，就是变成了一个临时版的‘美国队长’。”
“我靠，这么厉害，那岂不是可以从晚上一直……”
一把通体黢黑的P320手枪顶在了陈小雨的太阳穴上，打断了他戏谑的发言。特战队首领是个四十来岁脾气火爆的矮壮汉子，他怒极反笑，要不是上峰有严令，他早就一枪崩死眼前这个碎嘴的男人了。
“李东南，你这是什么意思？”陈凉抬起头来，直视特战队首领略显浑浊的双目，“我对你们这些狗屁组织间的争斗一点兴趣都没有，在主线剧情之外连时磊都不敢来我这儿摆谱，你算什么东西？”
“凉总，不是我摆谱。这次D.A生成在了你们这一章的区域范围，确实很奇怪。”李东南对陈凉显然怀有莫大的敬畏，他手中的枪虽然仍顶在陈小雨头上，但说话的语气明显缓和了下来，“上峰让我们看住你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同时配合对面国试大厦的行动。至于这小子……”
“他是我男人。”这五个字陈凉说地毫无犹豫。
“妈的，这台词真帅！”陈小雨打了个响指，嘴里依旧烂话连连，“搞得我好像是你的面首一样，也不知道刚刚是谁被顶在玻璃……”
陈小雨的发言再一次被打断。而这次打断他的，是如炮仗炸开一般的巨大枪响。
“什么情况？？”李东南抬起手腕，冲着上面的无线麦克风大吼。
回答他的连续不断的枪响和守在办公室外回廊里的下属们短促而又凄厉的惨叫。
“德尚！你带大安和科飞冲到对面去，三点钟方向的工位区看到了吗？卡住东南角的紧急出口！”李东南冲着左手边的高个儿年轻人大吼，在下属带人冲出办公室后，他迅速指挥办公室内的队员完成战术落位，同时自己矮身贴近门框，探头看了一眼回廊。
早已空无一人的回廊中躺着四具尸体，基本都是膝盖，肋部和脑部中枪，敌人的枪法看起来非常职业。
“金永福！金永福你听到了吗？？”李东南继续冲着无线电低吼，现在既看不到敌人，也听不到敌人的脚步，这令他非常不安，“你们不是把康斯坦丁困在国试大楼里了吗？现在什么情况？？他怎么跑到我这儿来了！？”
无线电沙沙作响，就在不远处的队友金永福给了李东南一个最为震惊的答复。
“什么！？你们正在安宁庄路上追击康斯坦丁？？”
那此刻攻入楼里的又是谁？
仓皇抬首间，脚步与枪声几乎同时响起。仿佛洞察了李东南的战术布置一般，敌人在击杀了回廊中的守卫后直接藏身在了三点钟方向工位区的置物柜后，被李东南称为“德尚”的年轻人背部率先中弹，在他倒地的一瞬间，另外两名扼守出口的队员很快便以全自动步枪的交叉火力覆盖了整片工位区。敌人的步伐不快，然而却异常灵活，她在逼仄的空间里利用各种工位作为掩体不断地翻滚闪躲，高速子弹爆开的木屑和烟尘仿佛缀在她黑色西服后的尾迹，它们竭力想要追上她，却最终伴随着戛然而止的换弹声，尘埃落地。
当背部中弹仍在地上竭力爬行的德尚被敌人跟上并一枪爆头后，陈小雨终于看清了来者的面貌：这居然是一个长相颇为俊秀的女人，她个子不高，留着凌厉的短发，整个人一如身上纯黑的暗纹西服三件套一般，散发着冰冷肃穆的气息。
“余璇……”办公桌后的陈凉看着那个如刀锋一般的女人突入办公室内，用并不潇洒却异常实用的近战处决枪术连续杀死三人，徐徐念出了这个对她而言已经颇有些陌生的名字，“她怎么来了……”
“余xuan？”听到这个名字的陈小雨显得颇为诧异，“就是那什么CosA啥啥的……三角函数？”
一发子弹在近距离击穿李东南的颅骨后，裹着红白混合的液体落在了陈小雨脚边，后者尚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一脚踹翻在地。
“闭嘴，南方佬。”女人锃亮的牛津皮鞋踩在陈小雨脸上，语调仿佛罩着寒霜，“那叫余弦（xian）。”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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