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遥远：跨界之恋 （15）

上一章：【悬疑】遥远：飞鸿计划（14）

“接下来的内容，我要请出一位更具说服力的人来讲。”美国青年探双指推了一下眼镜，然后看向一扇封闭的舱门。他的目光仿佛是一把钥匙，在看过去的那一刻舱门开了。

奥丽丝夫人拖着臃肿的身躯缓缓走出，先是对着各国元首深鞠一躬，然后在我们面前站定。

在此之前罗岚和我分析过，她一定是不能幸免地和几个中国神棍组团加入了消失团队。可现在，我们面面相觑，在看清彼此不遗余力地表示困惑后，又将求解的目光投向她。

“不错，我是一个老处女，糟糕的身体状况更是让神秘世界直接将我抛弃。站在这里，怀着对那个世界的恨意，我很愿意道出所知一切。不是为了祈求中国警方能原谅我先前的欺骗，只是想用将死的心态对这个无论如何也即将完结的世界做一场告白。”

一段在深沉而庄重表情下发自内心的独白，无形中被奥丽丝夫人赋予了强烈的仪式感。接着她收回了上帝莅临时才有的表情，很随意地补了两笔唇膏。再抬眼时，在我们困惑的注视下，她深邃而幽蓝的眼睛毫不避讳地闪过数缕嘲讽。那嘲讽就像卷起尘沙的风，迎面扑来时就刺痛了我们的双眼。

若不是她后来还有话说，以我黑社会练就的牲性，早就用100中方式虐死她了。期间，余光中，我还看到郑镒勋下意识地做出了摸枪的动作。能与他不谋而合，真不知是他的堕落，还是他的耻辱。反正对此我是只有感同身受的理解。

在接下来的揭秘环节中，奥丽丝夫人表现出了极强的表演欲，她一惊一乍绘声绘色地说着。那夸张的表情恨不能直接把我们吓得口吐白沫蹬腿而亡。不知她内心何来的恨意，但我已深深明白美国青年的良苦用心，他是真想借刀杀人啊！

活该没被男人干过的老处女奥丽丝，沐浴在众多异性的目光中，极尽所能的演绎，可能只是想为自我讨得一场不顾排名先后的轮奸。与我在中国见她第一眼时，现在简直是天壤之别。深深地怀疑，所处之处是不是大咖云集的模仿秀现场。而她正在做着令众多影帝影后都望尘莫及的表演。

好吧，不管她说的如何生动，中间又要补几次唇膏，摸平几次皱纹，几次做出惊恐的表情，鬼叫着吓唬我们几次！我还是用自己的方式来说说她的遭遇吧。

奥丽丝夫人没有看完笔记本，因为她感觉到了眼睛，感受到了被人窥视的恐惧。就像一个人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当他瞥开目光时，余光中却发现镜中人依旧在凝视着自己。所以她浑身的毛都勃起了，来不及合上笔记本，就咋咋呼呼地跑了。当时，她应该是跑的山摇地动，颤抖的51区里苍老的格雷姆喝茶都有些端不住架了，他无奈地放置好曾在手中几欲倾洒的茶杯，然后就看见了仓皇中闯进办公室的奥丽丝，最后看到了那个笔记本。

戴上老花镜，格雷姆端起笔记本，像虔诚的信徒默诵圣经，一丝不苟地看完，然后付之一炬。

“鬼话连篇的作者，吓唬小孩的作品。奥丽丝你幼稚的让我绝望。”

“如果你不信，为什么对我说球状闪电是生物？”奥丽丝已将打退堂鼓的决意写在了脸上，就算格雷姆开出美国当红男星陪睡的条件，她也不会再迈进项目基地半步。

格雷姆发出深沉的叹息，对一个既不中看又不中用的女人，感到无计可施，更感到绝望透顶。幸好他已经过了大发雷霆的年纪，只能深表遗憾了。“你失去了一个揭开世界性谜团的机会，“黑洞之光”项目研究了整整28年，我想不出这世上还有什么谜团的遮羞布，是时间不能揭开的。如果你愿意看到与自己失之交臂的硕果，最后被别人举过头顶，他又被世人高高举起奉为神明。那么，你可以离开了。因它得以满足的欲望不属于你。”

奥丽丝看着地上的一团灰烬迟疑了，迟疑中她又看到格雷姆的军靴踩在上面，周围的灰辐散开去，紧接着话音响起：“走吧，我相信以你的水平辅导一个恋师恋母的学生还是绰绰有余的，这里不再是你混饭吃的地方。”

格雷姆深沉的声音，极具嘲讽又寓意深远的话令奥丽丝收起了鼓槌，并在心里开始权衡得失。她想起了按月发放沉甸甸的美刀，那是置身51区才配享有的分量。

“希望您能忘记我先前的鲁莽，如果您能告诉我笔记本后面写了什么，至少给我个时间和方向，我愿意留在这里。”

“何超颖说快了，一切快要揭晓了。既然有了回复，那边就该开始积极准备了。”格雷姆没有过多透露笔记本后面的内容，所幸奥丽丝也只是为自己找个台阶。

一个心理学博士是如何在恐惧里建立起强大内心我们不得而知。只知道奥丽丝回到了实验基地，天天啃着甜甜圈，隔着钢化玻璃和球状闪电谈心。渐渐的她发现它闪烁的非常性感，就像穿越在震动棒里的电流溢出，光是看着就能令人面红耳赤。又渐渐地她爱上了那种毫无争论的倾诉。既有目标，又无人岔开话题。对着球状闪电，她诉说着苦逼的青春，还意淫出将来整容抽脂以后的形象，道出内心设定的白马王子。每天球状闪电都可以听到她各种题材的想法。

这一晃就是23年，估计老格雷姆在天堂已经写下15份年终总结了。可是奥丽丝还是数年如一日地过着，这样的日子荒废了青春，也荒废了曾经所学。期间，已经足够富有的她甚至忘记了曾经的梦想：整容、抽脂包括20年后要再做一次大拉皮。

因为奥丽丝已经把工作放在了第一位，并全身心地投入其中。那种对工作的迷恋使人在沉沦中执迷。她只是说球状闪电充满了魔力，魔力不会让人感到神秘，只会连绵不绝地倾诉。但我想那不全是树洞理论，甚至怀疑是球状闪电给她下了迷魂剂。它于她而言就是魔镜，至少会表达出：你在我眼中是最美，每一个微笑都让我沉醉的意境。不然以奥丽丝夫人的尊荣，即便是再倒退2、3十年也够呛能有哪个男人会对她说出那样的话。

或许是出自心理学回顾内心的意愿，她罗嗦了很多。在我和罗岚不奈的眼神中，又在郑镒勋几欲喷火的怒目中，终于将重点定在23年后圣诞节前夕的一天，像往常一样，她准备了一箩筐话题，走进项目基地，望向钢化室的一瞬间，手上的甜甜圈和茶杯就掉到了地上。

定睛细瞧中的钢化室依旧空无一物。奥丽丝瞪大双眼凑近我们，放出摄魂夺魄的视觉效果，“你们知道对我而言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吗？”她翘起一弯嘴角露出清冷诡异的微笑，我们在逼视中下意识挺直身体，又将身躯向后掰弯，都没来得及适应一下。突然，她神情一冷，自顾自地说：“我失恋了。”

是的，奥丽丝的倾听情人，能一路火花带闪电的爱情鸟，在隔绝的空间里，非常尿性地不翼而飞了。不管我总结的多牛逼，也照当事人所见的逼格略逊一筹，当然两者都无法完胜她现在的表情，我怀疑巨大的艇身也裹不住她刻意营造的诡异气氛。能跟球状闪电鬼混20多年的处女加糖人，果然有一种渴望被撕裂也渴望去裹挟别人的欲望。

人生中第一次走进情人的房间，里面没有任何异常。奥丽丝徘徊着不肯离去，心有不甘地望向那台巨大的互感仪，那里只不过是它的冰山一角，感应端被造成可做屏蔽的墙体，连接着室外足足有两层楼高的身躯。她在互感端的一块合金台板上发现了一支笔。

没有拿起，她慌忙地跑出去隔着钢化窗不断变换着位置去看里面的台板，果然是被凹槽挡住了，各种角度都看不到里面的笔。这说明它也许在那个地方呆好久了。

假高潮过后，奥丽丝又走进去找了几圈，最后拿着那支笔走了。她已确定那电力十足的情人真的是挥一挥衣袖就不辞而别了。

接任51区的最高指挥官乔哈顿听到球状闪电不翼而飞的消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回去吧，这不是你的过失。休息7天，我会给你安排新的工作。”

失恋的奥丽丝还无法一时间就适应无话可说的状态，专属的黄金周她选择去纽约探亲。临行前，出于对旧情的恋恋不舍，她又带上了那支陪伴球状闪电更长久的笔。然后那支笔就落入了第一个消失者露西的手中。

下一章：【悬疑】遥远：舍我其谁 （16）

目录：【悬疑】遥远：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