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神的女信徒》开篇

很高兴今天可以跟各位分享这篇读书笔记。在跳入主题之前先说明为什么要读这本书。

2016年底，我阅读了《How to read a book》这本广为推荐的书，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因为深受这本书启发，所以到处转贴它的内容。当时，我就希望能照著书末附录的西方经典逐条阅读。

而这分书单的开头几本包含以下这几本书：

荷马所著的《伊里亚德》、《奥德赛》

旧约圣经

伊斯奇勒斯所著的《奥勒斯提亚》三部曲、《被缚的普罗米修斯》

索福克莱斯所著的《伊底帕斯王》、《安蒂冈妮》、《厄勒克特拉》

欧里庇得斯所著的《美狄亚》、《厄勒克特拉》、《希波吕托斯》及今天的阅读内容《酒神的女信徒》

这几本书由于我过去在学校写过希腊神话专题，以及在coursera上学习过〈希腊罗马神话〉这门课，所以大致了解背景，除了旧约圣经之外，基本上都与希腊神话息息相关。换言之，西方文明史，在基督教遍行西方大陆之前，可以说起源于希腊神话。

阅读至此，希腊神话及其悲剧的重要性自不待言。接下来，我希望能利用这个笔记，督促自己拾遗补阙，将过去遗漏的书一一阅读起来。

1 书名介绍

今天阅读的《the Bacchae》，翻作《酒神的女信徒》。因为Bacchae的名词形式就是Bacchus，指的就是酒神Dionysus。一个酒神怎么有两个名字?...没有为什么，就是这样。虽然西啦罗马神话多数神祇，因为他们的传说在两个朝代都广为流传，所以会有2个名字十分正常，一个希腊名和一个罗马名。但在这，Dionysus是希腊名，Bacchus也是希腊名。

因为进入古籍，文化背景落差较大，今天会花比较多功夫解释名词，才能帮助学习群的朋友一起进入这本书。上述说酒神有两个名字，其实不止。就像我们会用一个人的特征指称(epithet)一个人，因为有酒神的地方就会"noisy", "roaring", or "boisterous"，所以代表吼叫意思的希腊字 Bromius，也成了酒神的别称。

此外，Bacchae这个字将会以各种形态出现，如：

Bacchic women; Bacchic females指的是受酒神支使而起舞的女人们

Bacchanalian orgies; Bacchanalian dance指的是跟酒神相关的这些狂欢宴饮和舞蹈

2 故事简介

介绍完这些用词，首先来看看开篇词 

酒神化身为人，从东方来到希腊的Thebes：

Thebes is the first city of the Greeks where I’ve roused people to shout out my cries,

东方相对希腊的意义是落后的：

But you there, you women who’ve left Tmolus, backbone of Lydia, my band of worshippers, whom I’ve led here from barbarian lands

而酒神从蛮荒之地而来，似乎象征他带着一股更野性的力量。

酒神之所以要选择Thebes，是因为他虽然一半的血统来自天神宙斯，但另一半来自他在Thebes的妈妈这。不过，在酒神的人间家乡中，人们否认这段故事，否认酒神的神格：

Those sisters state that’s why Zeus killed her,because she lied about the man she’d slept with.

酒神十分愤怒，他要处罚这里的人，尤其是他生母的姊妹们：

All Theban offspring—or, at least, all women—I’ve driven in a crazed fit from their homes. Now they sit out there among the rocks, underneath green pine trees, no roof overhead, Cadmus’ daughters in their company as well. For this city has to learn, though against its will

开篇词中，除了介绍酒神来到，也把第二男主角酒神的堂兄弟Pentheus引了出来。他新任Thebes的国王，是个不信神的人。从酒神对他的这段评论，就可以看到隐隐埋伏在未来的冲突：

Now Cadmus,the old king, has just transferred his power, his royal authority, to Pentheus, his daughter’s son, who, in my case at least, fights against the gods, prohibiting me all sacrificial offerings.

这里附上我做的简单人物关系图，这样就一目了然啦：

最后，根据希腊剧本的习惯，总是一段叙事，一段吟唱。在开篇词之后，就是开头曲。开头曲里的歌颂者是谁，要视故事而定。在这里，唱诵者是酒神从东方带来的女信徒，他命令他们在城里唱歌起舞，引起Pentheus的注意。剧作家在这，进一步深化引爆点。

Move round here,beat those drums by Pentheus’ palace, let Cadmus’ city see you, while I go, in person, to the clefts of Mount Cithaeron, to my Bacchae, to join their dancing.

注意到这里，酒神说他要去Cithaeron山区，在那里的女信徒，与城里的来源不同。城里的是从东方来的。Cithaeron山区的，则是前面说到他在Thebes国所迷惑的女人，其中包含王室中的女人，Pentheus的妈妈。

东方女信徒总共有10段唱诵词，除了9位代表轮唱之外，最后还有一个合唱。这段文学体裁与我们习惯的叙事不同，阅读困难较大，但也值得探究。开头女信徒要求各界来倾听：

Let every mouth be pure, completely holy, speak no profanities.

后来说到自己作为信徒的福气：

O blessed is the man, the fortunate man who knows the rituals of the gods, who leads a pious life, whose spirit merges with these Bacchic celebrations

注意这里虽然说man但就是泛指人，指的就是酒神的信徒。

说到酒神的出身：

Then Zeus, son of Cronos, at once hid him away in a secret birthing chamber, buried in his thigh, shut in with golden clasps, concealed from Hera.

邀请Thebes的人民同来敬拜酒神：

O Thebes, nursemaid of Semele, put on your ivy crown, consecrate yourselves to Bacchus

接着仅到酒神祭仪用股的传统：

O you dark chambers of the Curetes, you sacred caves in Crete, birthplace of Zeus, where the Corybantes in their caves, men with triple helmets, made for me this circle of stretched hide. In their wild ecstatic dancing, they mixed this drum beat with the sweet seductive tones of flutes from Phrygia, then gave it to mother Rhea to beat time for the Bacchae, when they sang in ecstasy.

最后，在结束的大欢唱中，女信徒再度呼吁敬拜酒神：

Among the Maenads’ shouts his voice reverberates 

这里Maenad /ˈmēˌnad/ 直译意思是「狂欢的人」，指的就是酒神的信徒。

3 讨论

今天的阅读内容虽然只是个前言，引介两大男主角，但已经为未来的故事发展设定好基调。其中，酒神对Pentheus的抨击，引起我的好奇。

曾经读过圣经的我，记得十诫当中有一个重要的律法是尊重神的名。但是那个要求独尊神的名字的律法，它的颁布背景是在一神教逐渐形成的中东地区，而不是这个黄金时代的希腊。

再加上，若对希腊神话略有了解的话，可以知道，希腊神话里的神其实并不完美，虽然法力超凡，但跟凡人一样有很多自己的人生问题。所以有些学者指出，希腊神话的用意是寓教于乐，而不是启示神谕。

所以换言之，酒神责怪Pentheus不承认它的神性这件事的时空背景，或许不当理解为希腊人十分崇拜神明，要求人民一定要敬畏神明。而可能是要透过Pentheus对酒神的对抗，去启示两透价值体系的冲突。

不过这只是一种说法，推荐各位去上coursera上的〈希腊罗马神话〉这门课，在第一周的课程中，它就探讨神话的目的为何。不同的观点，带来对神话意义的不同诠释。对于寓教于乐派的人来说，这篇故事或许该用我刚刚解释的角度读。不过对于功能论者来说，这故事可能只是很简单想要解释酒神祭仪的来源，如同上面我引的唱诵词中，就有详细解释到祭仪中击鼓的来源及重要性。我不知道对你来说是什么？我们可以一起继续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