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醒醒!”于鑫轻轻地在耳边说,紫南仍是闭着眼睛。他又晃动了一下身体,她终于醒了。
“南南,怎么了?你在哭,做噩梦了?”于鑫边拿纸巾边问,他轻轻地帮紫南擦拭眼角的泪滴。
“于鑫,我这样不告诉爸爸妈妈就跟你回老家到底对不对?我从来没有对他们撒过谎,一次也没有。我害怕,真的害怕。”紫南的泪涌了出来,于鑫慌乱地帮她擦,只几分钟,桌上的垃圾盘内堆起了一小堆纸巾。
“南南你放心,我只是带你回我家散散心。你就当春节出门旅行一趟,过完年咱俩一起回厂子上班。你想什么时候带我回你家都行,我一定会让你爸妈放心地把你交给我。我得三媒六聘风风光光地娶你做老婆。”于鑫把紫南搂在怀里,轻声安慰道。
“于鑫,你真好!”紫南依偎在于鑫怀里不再流泪了。尽管眼前的这个男人的肩膀有些稚嫩,胸膛也不够宽阔。可是仍然会为她撑起了一片天,拥她入怀,给了她无限的力量和温暖。让她觉得背景离乡千里跋涉是值得的。
车速慢慢地减下来了,哐啷一声便不再动了。车上的人涌动起来,拎着扛着各种大小不一的包,争先恐后地奔向车门。于鑫一手拉着行李箱,一只手把紫南搂护在怀里。
“紫南,快穿上羽绒服别冻着了!这里不比广东,虽说也属于南方,但也就是一江之隔。夏天热冬天冷四季分明的。”于鑫刚跳下车,就蹲下翻腃起行李箱,手里拿着一件深红色的羽绒服。
“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紫南边穿衣服边问。天还没亮气温真的很低,一下车就感觉刺骨的寒风寻着点缝隙就往身上钻。穿上衣服瞬间就暖和了。
“呵呵,密秘,真好看!”于鑫笑道。
“尽骗人,天还没亮这漆黑一片的,你还能看清楚?”紫南狐疑道。
“看得清楚,很漂亮!我的南南永远是最好看的女孩子。”
“别油嘴滑舌了,听着别扭。奇怪,越来越发现你的话变多了。厂子里都说你老实不爱说话,原来是骗人的,你骗了所有的人。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会不会我也看错了你,你也在骗我?”紫南认真的说。
“不会,我没有骗任何人。我只跟我喜欢的人说话,不喜欢的人我不会多说一个字的。”于鑫收拾好行李箱,牵着紫南的手,两个人慢慢地随着人群走出站台。
零星的几台车站在空旷的广场上,几个人影迅速跑了过来。
“小兄弟包车吧,等天亮可得几个钟头呢。你看这娇滴滴的老婆,你舍得让她在这广场上吹冷风?万一冻病了,药费可比车费贵,医院可是头一个不讲情面的地方。”于鑫和紫南走得很快,却仍然没甩开矮胖的中年男人,这司机从出站一路小跑跟了两分钟。
于鑫停下来看了看四周,除了广场旁两个餐馆有灯光,四周是一片漆黑。司机说得对,的确又黑又冷的。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真是劳累疲乏的。既然到家门口了,就想立刻躺在家里温暖的大床上美美地睡上一觉,醒来吃上一碗妈妈的鸡蛋面,真是惬意极了。
“到大王镇于家坳多少钱?”于鑫问道。
“到大王镇二百,于家坳我不熟你得指路。算了都是乡里乡亲,二百不论远近,剩下的路程算免费。”司机点上一根烟,哆嗦着吸了一口。
“坐公汽才十块钱,贵了点吧!”于鑫有点吃惊。
“小兄弟,包车直达目的地呢。不用多走一步路,保证到你家门口下车。这黑灯瞎火哪有公汽,最早班公汽也得七点半发车呢。出门在外一年就回家一次,别舍不得了,花点钱人少受点罪。公汽得转吧,随便折腾一下就一上午了。坐我的车半个多小时到家,还能补睡个安稳觉。”
“好吧,我也不会砍价,你开慢一点就行。”于鑫牵着紫南跟着男人走到远处路旁的面包车里,里面很干净整洁,车还是八成新的。人只要头脑活泛踏实肯干,是能赚上钱过上好日子的。
车子颠箥地行驶在乡村小路上,紫南望向车外,除了一团团忽隐忽现的黑影什么也看不见。于鑫握着她的手,把自己手上的温热慢慢传递给她。她努力地告诉自己,既然选择了,就要勇敢的面对,不要怕也更不能退。
紫南看着眼前的房子,和家里五层高的宽阔楼房不一样,它似乎很矮小。屋前的空地倒是很宽敞,不像家里那般逼仄狭小。周围的树在黑夜中随风轻舞着光秃秃的枝丫,狗叫声激烈起来。她听到人说话的声音,房子里的灯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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