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12:30,弱智男孩把我从睡梦中叫醒,“妈妈啥时来?我想妈妈了!”好不容易把他哄上床继续睡觉,脑梗塞又尿床了。给他擦洗完毕,换好干净的衣裤,已经凌晨1:40。
脑梗塞不好意思地对我说:“这一觉睡得太舒服了,多亏那个小女孩给我打的那一针,是不是杜X丁啊?”
我知道他又在胡说八道,笑了笑问他:“那个女孩漂亮吗?”
“挺漂亮的!”脑梗塞若有所思地说道。
“所以你就尿床了!”我又问。
“她说她每天都来给我打针!”脑梗塞开心地笑着。
“所以,今后你每天都得尿床,是吗?”我给他盖好被子继续问道。
弱智男孩在被窝里也没有忘记问我:“妈妈啥时来,我想妈妈了!”
这一次我没有理他,到走廊里点燃一支烟。正巧老王(我的同事,65岁)也在走廊里抽烟。他护理的老邓头是一位高位截瘫患者,生活完全不能自理,吃喝拉撒睡都得老王照顾。
据说,老邓头属于医疗事故,上告了很久无果,只好住到残疾人托管中心里来,他每天坐着的时候必须用吊带挂在下巴上,以支撑脑袋的重量,保证正常的呼吸。
这时弱智男孩穿着裤头跑到走廊里来,鼻涕一把泪一把地问我:“妈妈啥时来?我想妈妈了!”
“天亮了,妈妈就来了!”我走过去把他推回屋里,但是他一直在哭喊:“妈妈啥时来,我想妈妈了!”
从吃完早餐到现在,弱智男孩一直都在哭,而且见人就问,“妈妈啥时来?我想妈妈了!”
他的哭声让这个寂静的托养中心有了一些生机,更多了一些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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