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一半是团圆,一半是再难圆。
2017年10月5号 周四 天气 小雨转多云
中秋节,一半是团圆,一半是再难圆……
01
小的时候,过中秋节,我只知道那是吃月饼的节日。我坐在家里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拿着一个大大香香的月饼,吃的满嘴是油,乐呵呵的看着电视。
没人会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的那个快乐的小孩,我也不会注意到那些说话的大人们。我只管抿着嘴乐呵。
再长大些,中秋节在我心中依然是月饼节。我跟着爸妈提着月饼走亲访友。依然还在躲在人群里,乐呵呵地吃着月饼,和亲友们围坐在电视机前。
不知道那就是团圆,也不知道那样团圆的日子,过一个少一个。
后来,我在外上中学。每年中秋,学校会排演节目,并给每个离家的孩子发月饼。那时的我,捧着月饼吃,却第一次知道,原来,中秋节并不是月饼节。中秋的意义并不在于吃月饼,而在于团圆。
我也不再是默默地躲在角落也不会被人关注到的孩子,而是会被学校老师反复提起,这是些背井离乡的孩子。
大学四年里,每年的中秋节,我开始有了仪式感。我要在十五那天给家里打电话,我要去学校食堂的超市里买块月饼,我要看那晚的月亮,我总要写点什么来纪念一下,我要表现出一点点的感伤。
我要明白,由于我的缺席,我再不能做一个躲在家的角落里吃月饼的小孩,而成了电话那头父母最牵挂的游子。
02
九年前,父亲突然离世,那天离中秋节还有一周。我便知道,从此,我再没有中秋节。
以前只知道,中秋就意味着团圆。后来才知道,一半是团圆,一半是再难圆。那个躲在幸福的角落抿着嘴乐呵着啃月饼的小孩,有一天也害怕过月饼节了。
还记得,九年前的那个中秋节,我和妈坐在客厅正中的餐桌前,摆了很多的点心,那是祭品,却独独没有月饼。空气安静地可怕,妈靠在我身上。我明白了,以后,我就是妈的团圆。
结婚后有了孩子,中秋节一到,妈就催着我带着孩子回家。孩子一到姥姥家,就喜欢吃香香大大的月饼。还会弯着月牙一样的眼睛,笑眯眯地看着我们,似乎在说,妈,姥姥,我最爱过月饼节。
再后来,每到中秋,我就没来由地想回到小时候。记得那时我在村子里,喜欢和几个裹着花线衣的小丫头片子撒欢地跑着。我总是弄得一身脏臭才舍得回家。
妈在家中张罗着饭菜,我用手抹着渗满汗珠的小脸。爸乐呵呵地低头看着我说,这是谁家的花脸猫,怎么跑到我家了。但我总是跑回家吃口馍馍,就一溜烟地又跑出去玩了。
小狗在我的身后追着,小伙伴们扬起在路边拾起的麦穗,我两手掐着腰被他们逗得咯咯笑着。
那时候的中秋,我就那样疯玩着,从来不着急着回家。因为我知道,有爸妈在,怎样都是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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