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8年3月14日,我们认识的第五年。
我爱你的第五年。
你,还好吗?
凌晨一点的上海外滩,三两的人群,寥若晨星。忙碌了一天的上海已褪去了灯红酒绿的繁华,变回了原本朴素的样子。我失魂落魄地走在夜上海的街头,胃里的酒精不断向上翻涌。我难受的蹲在路边,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上海和你,是我曾经最大的心愿。而如今,我来到了这座梦寐以求的城市,可是最爱的你,却已不再属于我。
“雨洛,我累了,我们分手吧。”
这是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没有任何预兆,连说话的语气都如此轻描淡写。
我和他相识于一次偶然,原本陪闺蜜去找人,目光却无意间对上了他的双眼。就这样一见钟了情,不久后我们便走在了一起。
一开始的时候,我们都很腼腆,不好意思看对方的眼睛,说话总是低着头。每天放学他都会来找我,我跟在他的身后,绕着操场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快上课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那个年纪的爱情,纯净的像一湾清泉。没有任何利与欲纠缠,这大概就是真正的喜欢吧。
吵吵闹闹、分分合合,就这样我们一起度过了四年的风风雨雨。
那时,距高考还有两个月。
一个周末的下午,我和他在湖边散步。他突然停下来,低着头问我:“雨洛,你大学打算去哪?”
“上海!”我几乎脱口而出。
他轻轻“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我知道他在顾虑些什么,他的成绩不好,因此一直因为不能陪我一起而自责。
我给了他一个坚定的微笑,对他说:“你放心,就算我们以后不在一个城市,我也会永远喜欢你。”
他笑了,摸了摸我的头,说:“好。”
五个月后,我如愿踏上去往上海的旅途。而他,则留在了省内。
登机前,他抱住我,第一次在我面前哭了出来。他说:“在那边要照顾好自已,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我爱你。”
我哭得似个泪人,却也只能把头埋在他的肩膀,感受着这即将远离的温度。
五个小时后,我在上海着陆。
灯红酒绿的世界让我不禁花了眼,人群匆匆忙忙,车辆来来往往。在这偌大的城市里,我不断地给自己勇气向前,却也只能一路踉跄。孤身在外的我,突然感觉莫名的恐惧。
在到达学校的瞬间,我松了口气,赶紧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他。他没有接,一会发来了一条消息:雨洛,我在上课,一会打给你。
我反应过来,我们之间有两个小时的时差,这个时候他那边一定还是艳阳高照吧。可我这里,却黑的可怕。
大学生活在一片迷茫与未知中开始了,每天都忙的不可开交。但是即使再忙再累,我每天晚上也都会守着手机等待着他的消息。有时候,等着等着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就会看到他发给我的一大堆消息。有一次晚上聊天时,他很认真地对我说:“雨洛,以后你早点去睡,不用等我了,你每天熬那么晚,我多心疼啊。”听完后我的眼眶湿湿的,其实有他这句话就够了,无论熬多晚我都觉得值得。
就这样,我们每天都在期待着对方的消息。不同的作息、不同的生活节奏、不同的朋友,唯一将我们联系起来的,只有冰冷的手机和对彼此的爱。
忙起来的日子会比较好过,但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刻,思念就像洪水般汹涌而至,将我内心脆弱的防线一道道冲垮。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们的话渐渐变得少了。从以前的一日三餐早安晚安,到现在一天不说话仿佛也没所谓。
我一如既往在深夜里等着他,可换来的总是一句“我累了,先睡了。”
大概所有的异地恋都是这样,从一开始的思念成疾,到最后的冷淡成性。更可怕的是,他已经有了新的生活,而你却还在原地傻傻等待。
终于,有一天我再也忍不住了。在他说完“我睡了”之后,立刻打了电话过去。
“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没什么,就是太累了,你别多想。”
“太累了?刚开始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累?对我承诺的时候怎么不说累?说你爱我的时候怎么不说累?”我在电话里嘶吼着,仿佛要把这段时间的委屈都喊出来。
“别这样,好吗?”他的语气冷的让人害怕。
我突然怔住,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任凭眼泪放肆流淌。
沉默了许久,他开口说道:“雨洛,我累了,我们分手吧。”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里就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没有留下一丝挽留的机会。
没有任何预兆,他就这样离开了我。
不敢去想失去他的那段时间我是怎样的浑浑噩噩,仿佛大病了一场,失去了所有希望。
我努力让自己忙起来,参加了各种各样的活动,回到宿舍蒙头就睡,不给自己任何一点想他的时间。可是感情就是这样,当你越想忘掉一个人,他在你的脑海里反而会越来越清晰。尽管你用尽再多的办法,到最后发现一切都只不过是徒劳。
一年后,我逐渐适应了没有他的生活。尽管偶尔还会想起和他在一起的某个瞬间,但是我明白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他也不会再回来了。
想起高中时代我们围着操场散步,一起谈人生、谈理想、谈未来,他说以后一定会让我成为世界上最美的新娘,给我一辈子的幸福。
直到现在,我仍固执地坚信,那个时候的他,是真的喜欢我。
只不过后来风渐渐把我们吹离了轨道,让我们渐行渐远。
可是,我还是很喜欢你。
也许余生我再也无法遇到一个像你这样的人,让我落下累累伤痕,却仍然不后悔耗尽青春。曾经的爱很认真,痛不欲生都能忍,就算再疼也执迷不承认。
往日的余温早已日渐冰冷,我知道再也不会有一个像你这样的人,能够给我欢喜,伴我忧愁。
那么,从此便关上门,拒绝所有人的过问,把你留在我的记忆里重生。
2018.3.16
文:坚果
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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