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雁南飞
后面白色楼是西阅览毕业后,偶尔回母校,熟悉的王尽美雕像,教学楼,实验楼,艺术楼,还有图书室和阅览室,一切物是人非,只能留下片片回忆。
那是暑假聚会时候,定居在四面八方的我们几乎都来了。地点选在学校附近,只为再次回温当年的风采。吃完饭,漫步在曾经的校园,暑假里的学校美级了,静级了。就这么随便走走也挺好的。
那时候去的最多的地方除了教学楼就是东西阅览室,阅览室在一楼,二楼是阶梯教室。赶上二楼举行活动,在一楼看书的时候会听到楼上的人落座的声响。
东阅览后面的老房子西阅览的书架上存放的是当期杂志,书刊,一位个头稍微矮点的大姨固定值班。两个阅览室只有周末和中午午休的时候开放。比起西阅览我更喜欢东阅览,东阅览的书架比西阅览多,杂志书刊丰富。而且门口窗户后都有几棵大杨树,屋里静谧凉爽,适合周末一整天在里面看书。要是想中午去阅览室,那得占位,假若不占位,这短短的两个小时是挤不进去的,从食堂打饭经过阅览室的门口,那里早有一堆人在排队了,谁也不想被挤在后面,开门的大姨总是老远就吆喝,大家闪开点,开门了,一窝子排队的人好像没有听见一样,这个时候一礼让,一中午仅有的看书机会就会泡汤。曾经有一次,各方僵持不下,最后把阅览室的门给挤掉了。这位中年阿姨据我判断应该是老师的家属,倒也负责,认真,有时候她去上厕所,就叫我给她看班。西阅览和东阅览的不同之处是,西阅览你点书,由图书管理员给你拿,然后你把借书证压在拿走杂志书刊的地方。而东阅览的过期杂事书刊是用厚的牛皮纸把一年期装订在一起,书背上用毛笔署名署日期,那样一个大部头,拿在手里一看一上午特别过瘾。还有就是东阅览是用大小带号码的红牌自己去找书看。把借书证压在小红牌上,拿走大红牌,去后面书架选书,然后把大红牌插在挑中的书的位置。我挺喜欢这种自由的方式,除了书多安静,这也是我常来东阅览的原因,可以自由选择,不像西阅览那样得给管理员商量,有时候管理员也烦恼,不耐烦了就说你到底看哪个,像我这种不喜欢麻烦别人的人就不好意思再选择了。
操场一角东阅览的图书管理员更换频繁,给我印象最深刻的只有两个,一个男的一个女的。记得有一次周末又去东阅览,当我从食堂吃完饭,提着打好的热水去东阅览,发现借书区域换成了一个男的图书管理员,他长的特别像神雕侠侣里面的尹志平,就是喜欢小龙女的那个道士。听口音是南方人,看颧骨又像是广东人。这位图书管理员,到点就走,从来不跟我们交流,也不给我们交流看书的建议,问他有书么,他总是说自己找去,也从来不看压在借书的红牌子上到底是啥,有些人看他根本就不管,连借书证也不拿,直接拿牌看书,甚至不拿牌。在这书香满园的百年老校,这位管理员显得很特别,所以虽然他管理时间不长,但是我们大家都对他记忆深刻。
一到下班的点“尹志平”就催促我们赶紧收拾东西走人,他一锁门,骑上放在门口的小木兰突突的冒着黑烟就走了。
尹志平周末我还是照例去东阅览,正当我看着毕飞宇的玉米出神的时候,就听“尹志平”一声大呵,把你们占位的破瓶子烂罐子都拿走,不允许占位子,不知道么,你们放借书证了么。当时一屋子的人都突然停止看书,看着发疯的“尹志平”把放在桌子上的破瓶子烂罐子全部一扫而光。他继续咆哮,然后说到点了,都走,其实还有半个小时才到点,我们也没说什么,有的提着暖瓶去了食堂,有的回了宿舍。“尹志平”咔哒一锁门,骑上他的小木兰冒着黑烟消失在学校的柏油马路上。
花房一角又过了一段时间,没再见“尹志平”,换成一个女的,喜欢穿一身黑衣服的女图书管理员,浑身珠圆玉润,有一次见她抱着一个小孩子,这是一个处在喂奶期的妈妈,怪不得浑身那么富态。她每次按点来,也能给我们推荐书目,而且自己也看书,也严格,必须放借书证,图书归还要放整齐,她也时不时的去书架整理整理书目。有时候还在工作台上装订西阅览退下来的过期杂志。一副认真工作的样子,特别迷人。
那些年在阅览室的摘抄本有时候我们看累了书,就会去东阅览门口的石桌子石凳子上坐坐。
那些年在东阅览看了不少书,有名家,有杂志,有科普,总之很杂。还有就是和穿黑衣的女管理员也聊得来,她经常给我推荐书目,非常享受那种看书的生活,打一瓶热水,泡杯茶,一坐一下午。累了去外面石头桌凳那呼吸下新鲜空气,远处是花房和民国时候的黑砖老房子,那是校史展室。
在东西阅览养成的看书习惯一直伴随我到现在。
王尽美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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