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畫】謁金門·五代·馮延巳

作者: 半暇 | 来源:发表于2019-05-02 17:20 被阅读6次

    半暇·得半日清閑,抵十年塵夢

    | 臨硯·謁金門·五代·馮延巳

    風乍起,吹皺壹池春水。閑引鴛鴦香徑裏,手挼紅杏蕊。

    鬥鴨闌幹獨倚,碧玉搔頭斜墜。終日望君君不至,舉頭聞鵲喜。

    | 譯文·註釋

    春風乍起,吹皺了壹池碧水。(我)閑來無事,在花間小徑裏逗引池中的鴛鴦,隨手折下杏花蕊把它輕輕揉碎。

    獨自倚靠在池邊的欄桿上觀看鬥鴨,頭上的碧玉簪斜垂下來。(我)整日思念心上人,但心上人始終不見回來,(正在愁悶時),忽然聽到喜鵲的叫聲。

    (1)謁金門:詞牌名。

    (2)乍:忽然。

    (3)閑引:無聊地逗引著玩。

    (4)挼:揉搓。

    (5)鬥鴨:以鴨相鬥為歡樂。鬥鴨闌和鬥雞臺,都是官僚顯貴取樂的場所。獨:壹作“遍”

    (6)碧玉搔頭:壹種碧玉做的簪子。《西京雜記》載:“(漢)武帝過李夫人,就取玉簪搔頭;自此後,宮人搔頭皆用玉。”

    | 賞析

    馮延巳這首詞寫貴族少婦在春日思念丈夫的百無聊賴的景況,反映了她的苦悶心情。由於封建社會婦女無地位,上層社會的婦女依附於男子,女子又禁錮在閨房,精神上很憂郁,這種情況在封建社會相當普遍,因此古典詩歌中寫閨閣之怨的也有很多,這種閨怨詩或多或少從側面反映了婦女的不幸遭遇。如王昌齡《閨怨》 :“閨中少婦不知愁,春日凝妝上翠樓。忽見陌上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這首詞著力表現的,不是情事的直接描述,而是雅致優美的意境。

    “風乍起,吹縐壹池春水。”這兩句是雙關語,表面寫景,實際寫情,本來水波不興,忽然刮來風吹皺了池塘的水,象征著詞中女主人公的心動蕩不安,起伏不平靜。春回大地,萬象更新,丈夫遠行在外,女主人公孤獨壹人,不由產生寂寞苦悶。開頭這兩句是是傳誦古今的名句,據說李璟與馮延巳相諧謔,李說馮:“‘吹皺壹池春水’,幹卿何事?”馮答:“未若陛下‘小樓吹徹玉笙寒’也!”於是君臣皆歡!

    “閑引鴛鴦香徑裏,手挼紅杏蕊。”鴛鴦是水鳥,雌雄成雙成對,在詩歌中經常作為愛情的象征, 《孔雀東南飛》 :“中有雙飛鳥,自名為鴛鴦。”用“鴛鴦”來比喻劉蘭芝和焦仲卿的愛情。這兩句是倒裝句,女主人公為了排遣苦悶,就雙手揉搓著紅杏的花蕊,引逗著鴛鴦徘徊在園中的小路裏,這多少給她帶來了愉悅,暫時忘掉自己的寂寞;但是看見鴛鴦成雙成對,更顯得自己孤單,又勾起了自己的煩惱,引起對心上人的懷念。

    “鬥鴨闌幹獨倚,碧玉搔頭斜墜。”古代有以鴨相鬥為戲的,《三國誌·吳書·陸遜傳》:“時建昌侯慮於堂前作鬥鴨闌,頗施小巧。”古代小說《趙飛燕外傳》中也說過:“憶在江都時,陽華李姑畜鬥鴨水池上,苦獺嚙鴨。”晉代蔡洪、唐代李邕都作有《鬥鴨賦》。這裏的“鬥鴨”有人認為就是看鬥鴨,有人認為是看水中的鴨子嬉戲,實際上是欄桿上的壹種雕飾。從句式和意境看,理解為雕飾合適。女主人公心緒不佳,獨自靠著欄桿站著,頭上的簪隨便斜插著,快掉下來。勾畫出女主人公懶散的心情,《詩經·衛風·伯兮》中有“自伯之東,首如飛蓬。豈無膏沐?誰適為容! ”的句子,有異曲同工之妙。

    “終日望君君不至,舉頭聞鵲喜。”《開元天寶遺事》記載:“時人之家,聞鵲聲皆以為喜兆,故謂靈鵲報喜。”從早到晚心中想到的是心上人兒現在何處?何時才會回到自己身邊?喜鵲的再次鳴叫,又勾起她的期待,但誰又知道新的期待不是新的失落呢?無須過多語言,只這壹句“舉頭聞鵲喜”就夠了,詞如池塘的漣漪,波折不停,最後掀起了壹個較高的波浪,定住作結,婉轉含蓄,耐人尋味,可以說,這壹句是整篇詞的畫龍點睛之筆。

    | 作者

    馮延巳 (903--960)又名延嗣,字正中,五代廣陵(今江蘇省揚州市)人。在南唐做過宰相,生活過得很優裕、舒適。他的詞多寫閑情逸致辭,文人的氣息很濃,對北宋初期的詞人有比較大的影響。宋初《釣磯立談》評其“學問淵博,文章穎發,辯說縱橫”,其詞集名《陽春集》。

    註明:原文、賞析、背景等均轉載於古詩文網。

    半暇·悦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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