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馒头

作者: 峰霞仙子 | 来源:发表于2021-06-14 11:53 被阅读0次

    文/峰霞仙子

    眼下正值麦收,看到那金色的麦浪,就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白面馒头。

    白面馒头,是我近三十年来餐桌上的主食。

    只是这几年,因为身体的原委,需要控制血糖,白面馒头我便吃上半个,吃一整个的时候很少了。

    更多的是吃些青菜,鸡蛋,肉食之类了,注意饮食的均衡了。

    但是,对白面馒头却总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那白白胖胖的馒头,特别是刚刚出笼。

    水气氤氲处,一笹子馒头,在热气腾腾中出笼了,那股浓浓的麦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让我禁不住满嘴口水。

    迫不及待,用手快速拿一个馒头。

    白白的闪着革质的光泽,暄暄的软软的。

    忍不住咬一口,一股甜甜的滋味弥漫了满口,那种感觉越嚼越丰厚,甜味越来越浓。

    十岁之前,我记忆中的饭食主要是地瓜面煎饼。

    我比较喜欢吃母亲烙的地瓜面的酥煎饼,就在摊好之后,又在小鏊子上烙了叠好的那种。

    咬在嘴里酥噜噜,嘎嘣脆,不时有煎饼碎片掉下来,落在手心,再捂在嘴里,怕落在地下,可惜了。

    如果没有小鏊子烙的那种地瓜面煎饼,一不注意,煎饼片就贴在上颌骨上,特别不舒服。

    至于馒头那更是稀罕物了。

    只有到年到节走亲戚的时候,母亲才会用麦子去馒头房里换上五斤馒头,四个一斤,二十个。

    看着母亲换来的馒头,我也曾馋得流口水。

    母亲说:走完亲戚压回来再吃。

    我也只能咽下那口水,饿了还是地瓜面煎饼就胡萝卜咸菜条。

    尽管胡萝卜咸菜上泛着白白的醭,但咸咸的味道,脆生生的让我很快吃下两个煎饼,填饱那咭叻咭噜叫的不争气的肚子。

    等走亲戚压回来三两个馒头,也已是面目全非,吱牙咧嘴,变得干硬,全没有先前白白暄暄的样子。

    母亲便用竹筷子串了在柴火炉子上烤了,那烤过的香气很诱人,让我忘了馒头的不好的模样,大口大口的吃得喷香。

    最让我难忘的是,第一次吃那白白胖胖的新鲜馒头。

    记得好像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期,我十一二岁的光景,我和母亲在村西沟上的地里秧地瓜苗子。

    秧地瓜苗子,要刨坑,洇水,按苗,埋苗几个工序,水要从地下沟底的井里担水,那时我的个子也就一米三四,但是为了给母亲分担,我还是坚持去担水。

    我一连挑了三挑子水,从沟底井里用井绳提上两桶水,我挑着一担水,前边的桶抬高,后边的桶压低,两手分别扶好前后的担勾,沿着沟上坡的蚰蜒小路一步一步往上走,脚步越来越沉重,几次没有踩稳脚险些滑倒。

    三挑水下来,我浑身出透了汗,已近中午,真是又累又饿。

    这时,在工厂上班的大哥下班回来,带来了几个馒头,一人一个。

    我累得坐在松软的地上,手也来不及洗,脸上的汗也顾不上擦一把,接过母亲递过的馒头,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那真是白白胖胖的馒头,又软又喧,我嚼在嘴里甜丝丝的,那缕缕地清香弥漫在我的鼻腔里。

    一个馒头,倾刻间,便上我吃下去了。

    那股甜甜的滋味,至今想起还在我的口中。

    当我再向母亲再要一个的时候,已经没有了。

    我多么想再吃上一个白白胖胖的馒头啊!

    那时我人生吃到的最香甜的馒头。

    几十年过去了,走过了许多地方,经历了许多事情,品尝了无数的美味佳肴。

    但总是让想那白胖胖的馒头,给我的真真正正感受,让我每每想起都嘴里都甜味涌动,忍不住口舌生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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