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楼这向只白天来教小竹功课,晚上就在丐帮歇息。丐帮的住处倒也不是外人以为的破庙之类,杨逍遥去看了,比孟小楼家干净。
孟小楼租还没交,捕头从他家寻到杨府,钱玉珠让捕头去丐帮寻他,贝云乔出来帮他把租交了,回到东院,见孟小楼装着授课很认真的样子,贝云乔也不说话,就瞪着他,“云乔,我一准还你”
“交租的钱,舅舅借给你一次,我给过你一次,教小竹每月有例银,丐帮都有出粮给你,小孟叔,我半年也花不了这么多,你是怎么花的?”
“说了一准还你”
“这不是还钱的问题,小孟叔,你这么大个人了,要以收定支”
孟小楼看形势不对:“小竹,今天就到这里”拔腿就跑了。
转眼就是杨逍遥的生辰,杨逍遥不喜热闹,没有设宴,还是有很多人送了贺礼来,孟小楼的礼物是一幅画,杨逍遥叫管家拿去裱了,吃过饭就去丐帮找孟小楼。
钱玉珠脚伤了嘴也不闲着,和青青、贝云乔唠叨:“孟公子若是个女人,算是轮不着我们进门。”
贝云乔知她向来烦孟小楼:“钱舅妈,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是夫,总要给他点自由,和朋友喝喝酒也没什么”
钱玉珠撇嘴道:“他可以和张员外、李员外他们喝啊”
贝云乔和青青都笑了,张员外、李员外就是这次送生日礼物最阔绰的两位,知道她怕杨逍遥吃亏,“姐姐,我们小时候家里穷,所以怕爱占便宜的人,孟公子是经常借钱不还,可对于姐夫那都是小数目,姐夫也就这么个说得上话的朋友”钱玉珠一想,除了孟小楼杨逍遥确实和谁都不远不近。
孟小楼向来短打扮,外加整个人怂着从不站直,这一日穿件长衫,人模狗样起来,见着贝云乔得意洋洋地掏出个大钱袋,把贝云乔两次的钱都还了,又让贝云乔陪着去找钱玉珠把之前欠的账还清了,钱玉珠本想说这是记了账的,从杨逍遥手上拿的没记账的还不知道多少,想起青青和云乔劝自己的话就没说什么,再说这账能收回来都是惊喜。
孟小楼要入赘了!隔了几个县有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叫王妍,从小订了亲,长到十八岁两家商量把婚事办了,夫家之前隔得近,却在十年前做生意来了邻县。王小姐在送亲的路上被劫,家里出钱赎了回来,因在山上过了一晚,夫家执意要退婚,家人一个没看住要去寻死,被丐帮的人救了,沈浪通知王家来领人,就这么两天的功夫,王小姐看上了孟小楼,若是以前王老爷不会答应这门亲事,被退过婚加之王老爷没儿子,同意孟小楼入赘。
孟小楼自己觉得是春风得意马蹄疾,换别人看就有点小人得志,贝云乔怕青青伤心,干脆耽误小竹一天功课,叫上沈浪去外面吃饭。孟小楼和沈浪回住处时,杨逍遥已等了有一会。孟小楼和沈浪打过招呼,便和杨逍遥出来。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两个人什么也没说,天已暮,热闹的地方有叫卖声,走过大街,就只剩下蝉鸣和风吹树叶的声音。杨逍遥想的是过去,是从小就背负的使命,是已经为使命献上生命的姐姐和小楼的父母……孟小楼想的是将来,去算命摊子看过,那先生果然如他所说的只是云游到此,被动手脚的竹梯、自己的桃花运,一环扣一环,哪有那么多偶然?
新来的先生不对小竹的胃口,杨逍遥沉浸在好友远走他乡的忧伤里也没怎么责怪儿子,只对贝云乔唠叨:“小楼向来招摇,这一路要是再遇见土匪怎么办?”贝云乔一想也是:“我去送他们一程。”
杨逍遥这话对沈浪也说了,虽然暗中安排了人手,不如云乔和沈浪出手方便。
“妍儿,我们早些投店吧”孟小楼看天色不早说道。
“孟大哥,今日多赶些路吧,到前面镇再歇息好不好?”
“都听你的。”
孟小楼复又上驴,王妍把轿帘放下来,一行人继续向前。
“王小姐别来无恙?”树林里窜出一伙人,几个会粗浅功夫的仆人拔刀出来,丫鬟和轿夫拔腿就跑了。
“我家老爷交过一次赎金了,盗亦有道,哪有打劫两次的道理?”
为首的一个男人道:“听说王小姐被退婚了,我可心痛着呢,早知道不如留在山上给我做个押寨夫人”
边说边持刀走过来,孟小楼早下了驴,躲在轿子后面,王妍感到轿子的抖动,暗骂:“这个废物”
王家的几个仆人功夫欠佳,之前和土匪对话的还算忠心,被土匪打倒在地,其余人看这阵势开始逃跑,孟小楼跟着他们跑,贝云乔和沈浪还有几个丐帮的兄弟正好赶到,孟小楼一见他们来了吃了定心丸,又随他们回去,把跑掉的鞋子拣回来再穿上。
土匪见对方来了人也不恋战,带头的吹了声口哨就撤了,贝云乔和沈浪也没追,贝云乔把王家小姐从轿子里扶出来,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孟大哥,我对你太失望了。”
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王妍回去复命:“孟小楼就是个废物”
这段时间孟小楼没回丐帮,这帮老爷们听说他半路不顾未婚妻自己跑了,很是看不起他。不光丐帮,这段时间孟小楼在哪都如过街老鼠,名声狼籍的日子除了杨逍遥一家没人肯搭理他。小竹由新先生教着,孟小楼只管发呆,换了短打扮,胡子头发乱糟糟,有时长叹一声:“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青青想去劝慰下,钱玉珠把她看得牢牢的,经过这件事,贝云乔也劝青青莫再对孟小楼上心。
王家老爷果然是生意人,派了个叫南镇方的人来索债,之前的赠予是因为入赘,现在请还钱。
贝云乔:“南老大是吧,花了多少银子我们承认还,当初是个你情我愿的事情,九出十三归没有这个道理”
南镇方哼了一声,花多少还多少王家是没吃亏,自己只赚得到王家给的那一份跑这一趟不值得:“一个大老爷们,把未过门的媳妇扔给土匪自己跑了,照我说九出十三归都便宜他了。”
贝云乔:“南镇方,这个名字霸气,不过,我可是连南霸天都打过交道的人,人家南爷可比您讲道理。”
南镇方楞了一下,杨逍遥出来,拿了一大一小两份银子:“这份是你说的本金,另一份拿去请兄弟们吃顿饭,孟先生只在我家教书,之前的银子他花了,我替他还了他都不知要在我家教多少年书才能还清,再多我也无能为力。”
南镇方看了眼怂着的孟小楼,吐了口痰,“我呸!你也算个男人,咱们走。”
第二日晚,孟小楼回了丐帮,重新开始上课,学生少了一大半,他照样上他的课。日子久了,事情也就淡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