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戏精横行霸道
鲨干脆坐窗台上，摆出一张正经中不失可怜的脸，当着穆桂英的面硬是挤出两行泪来，嗫嚅道：“我的Rider他……他和我闹掰之后去帮忙讨伐Avenger，可没想到Assassin也在敌方阵营，他被那妹子的宝具所伤……”
穆桂英与秦皇几乎没有交集，唯一一次正面冲突，秦皇竟拒绝战斗，不过她并不讨厌他。富有正义感的她听闻肇事者是复仇者，当即皱起眉头问鲨：“需要我做什么？”
鲨没想到穆桂英答应得这么快，心中暗喜，表面上却还是那紧张兮兮的样子，放快语速：“现在那宝具扎进了Rider胸口，Rider不听——不对，是更不听我的话了，现在他在Archer手里无法脱身，只有削弱Assassin才能救他！”
穆桂英将头靠在大刀刀柄上细细思量，好心提出一套方案：“单单削弱那刺客妹子是行不通的，还需有人牵制弓手，让骑士有机会逃离。我作为枪兵克制弓手，术士姐姐克制刺客，所以还应该联络一下她。”
鲨顺着穆桂英的想法大开脑洞，最后竟看到了夜狼那要吃了他似的神情，冷汗直冒，连连摇头：“不行不行，Archer的御主非常凶残，我们只能尽快帮他取出宝具，等他恢复力量自行逃离，若正面进攻，那两人肯定要撕票！可怜我的Rider，竟落在那样一个暴君手里……”说着说着，委屈的鲨一个劲地回想着自己独自漂泊在外不被关注的感受，终于再次哭泣，从兜里摸出一包面巾纸，捏出一张，狠狠擦了把脸。
穆桂英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大男人哭什么哭？待姐姐明日出征，帮你一把！不过……御主的魔力几乎耗尽，我自己储存的魔力呢，也用掉大半……”
鲨的脸一红，想到了什么奇怪的画面：“你……需要补魔吗？还是要我给你的御主……那可真是不可描述的，况且我本人也是个半吊子，如果不是Rider自身魔力充足，我早就到极限了。”
“啊？”穆桂英眨眨眼睛，并不懂鲨在说什么，“我是希望你在骑士恢复后帮我和御主安全撤离，我们无意与自己的同胞争个你死我活，这点你是明白的。眼下国力强大天下太平，我也没什么愿望可许。留在此处只是为了保护这个傻御主活到圣杯战争结束啊。”
鲨惭愧地低下头，心想，是自己不纯洁了。
拔旗的呼噜越打越响，鲨看看手表，发觉时候不早，便与穆桂英约定明天见面的时间地点。
“不用约定了，你的从者不在身边，还是留下更安全。从我得到的全部情报来看，目前弓手、狂战士和复仇者危险系数极高，剑士如何我尚不清楚，你的从者既已中了宝具不听你的，那么他很可能杀死你……他是一位强悍的帝王，你性格软弱，确实不适合与帝王合作，或许他早就想着另寻一位能使他发挥全力的御主了。”穆桂英帮着鲨分析，并道出一句大实话。
鲨挠挠脸颊，想起穆桂英的背景，忽然心生一计：“对了，你还没见过Archer，你应该不知道他是蒙古人吧？就是灭了南宋的蒙古人。”
“蒙古人？”穆桂英紧锁眉头。在属于她的故事里，她多次与契丹人交手，而契丹人与蒙古人关系甚为紧密。
“他的愿望是——”鲨故意顿了顿，而后压低声音，杜撰出成吉思汗的愿望，“让蒙古大军再临，在现世建立新的蒙古帝国！”
穆桂英一听，这还了得？！立即用刀柄狠砸地面：“阻止他们！”
“我今天还目睹了Saber的御主使用令咒传送Saber来救Archer的御主，那位御主是名医生，说自己不忍不救，可是他救人不分敌我，细思极恐，必要时也需控制。所以，之后还请继续合作，还天下太平！”鲨的脸上写满了“正义”，宛如企图拯救世界的中二少年。这似乎是用酒精喷灯临时加热的一腔热血，足以振奋每一位心怀正义与善意之人。
在湖边与秦皇乱侃天文地理治国带兵的成吉思汗打了个喷嚏，摸摸鼻子，觉得怪异：“英灵也会打喷嚏？真是不祥之兆。”
穆桂英伸手做出“请”的姿势：“如此更应养精蓄锐，这位御主，请暂时在此躲避。”
鲨几乎笑出声来，他极力克制着自己，作严肃状：“不行，那些禽兽还想追杀我，我的魔术可以保命，留下反而连累你们。再见了！”说罢发动空间魔术，往窗外一跃，稳稳当当出现在楼下小巷中，动作帅气。他第一时间逃离穆桂英的视线，靠墙瘫坐，大口喘气。魔力已经告急，他只求这夜别再遇上任何人，他需要好好休息。
穆桂英目送鲨消失在视野之中，转过身轻唤拔旗：“御主，您别装睡了，您的魔力耗尽，抓紧时间恢复为宜。桂英已下定决心，若是御主疲惫，桂英绝不拖累，可以解除契约，桂英去寻找其他魔术师便是。”
拔旗的呼噜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句语气委屈的“你嫌弃我”，接着这邋遢汉子就抱着小旅舍并不干净的白色被褥嘤嘤哭泣。他知道，解除契约既是为了实现穆桂英的愿望，又可以保证他的安全。但事到如今还怎么让他割舍？他还记得房内画稿漫天飞舞时，从光芒之中现世的、身披甲胄的英武女子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拔旗突然掀开被子离开床铺，开始整理行装：“去找维特！她认得时钟塔的人，让她给你找个能帮到你的御主！”
穆桂英望着眼前头发蓬乱的邋遢男人，回想起自己刚刚睁开眼睛的时候，无数画稿在空中肆意飞舞……那上头的人儿，正是她。
鲨一路疾走，千辛万苦赶回住处，打开屋门，恨不得瞬间移动上床休息，却发现卧室的灯亮着。他回想过，自己有随手关灯的习惯，之前思绪虽被夜狼弄得一团糟，但这种强迫症级别的习惯是不会改变的。他没有关起屋门，轻手轻脚挪到离门不远的厨房，抄起扫帚，另一只手紧紧捂在胸口，仿佛是怕心跳声被听到似的。
鲨已能确定房内有人。更可怕的是，开门声明明很响，里头那人并未走出，难道是已做好准备等他自己落网？
鲨刚要逃离，只听房内声音炸响，吓得他从头到脚麻了一瞬：“嗨，这位御主别走啊，我是时钟塔的魔术师，代号‘游城十代’！”西洋腔调使得这句话听着更加怪异。
之前已遭遇过时钟塔势力的鲨认为来者不善，拔腿就跑，谁知埋伏于防盗门两侧的宝石忽然发出耀眼光芒，令他一阵眩晕；再加上魔力消耗过度及赶路的疲惫，他摔倒在地，整整一分钟大脑几乎空白，只剩下三个问题：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做什么？
游城也就这么弯腰打量鲨一分钟，待鲨的眼神不再呆滞，他伸出右手，要拉他起身。鲨拒绝了游城的好意，想到自己是不可能从这魔术师的手里逃脱了，悲从中来，揉揉磕在地砖上的后脑勺，关门开灯，一瘸一拐走到桌边凳子上坐下。
“刚才真的sorry，需要我再自我介绍一下吗？”游城搬来厨房垃圾桶边上的小板凳，在鲨前方两米处坐好。
“不用了，你是时钟塔的魔术师游城十代——我还是武藤游戏呢，哼！”鲨白了游城一眼，“你一个东方人，扯着外国腔，还用了日本名，你到底哪国的？直说吧，你也想暗杀我？”
游城解释道：“No！我来就是提醒你，有人想插手圣杯战争，他想杀死你，再与你的Rider订立契约。”
“这我知道。知道了又有什么用？他们杀得死我吗？”鲨表现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抖起腿来，企图掩饰因紧张恐惧疲劳而止不住颤抖的腿。
游城好心劝道：“别小看时钟塔的魔术师！你现在主动解除契约还有救！我不是那人的属下，但也属于时钟塔，不能跟他们对着干；你的从者还在，Ruler无权时时刻刻保护你，想取你命的魔术师随时可以来硬的。主动解除契约吧，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鲨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冲游城勾勾手指：“既然你属于时钟塔，麻烦你告诉那些想取我性命的魔术师，我有Rider、Archer、Saber和Lancer保护，现在Rider暂时无法作战，Avenger御主要杀我时，救我一命的正是Archer的御主和Saber。为了我，Saber的御主不惜使用令咒将其转移。而我与Lancer也有盟约。如果他们胆敢杀我，你就让他们想想后果吧！我今晚在这里等着，看他们敢不敢冒犯我！”
游城扶着膝盖站起身子，从裤子口袋取出两枚两枚蓝宝石放在鲨的饭桌上：“行吧，我看看能不能转达一下。那些从者现在都不在你身边，我还记得一句谚语，叫‘远水难救近火’，如果真有人来了，你可以在宝石中注入魔力，暂时封锁对方行动——就说是珠宝店偷来的宝石。我在资料上看你偷得一手好车，甚至偷过藏有Assassin圣遗物的车，那么偷点宝石也不在话下吧？”
鲨望着宝石，琢磨起游城的话，脑中渐渐被两个字填满：孽缘！
游城已离开鲨的小公寓，鲨做贼般左看看右看看，将宝石攥入手心，再检查一遍屋子，确定没有问题后，简单收拾了东西，换身衣服，背上单肩包，用羽绒服帽子和围巾将头部遮个严实，只露一双眼，连五百多度的显眼的黑框眼镜都摘下来塞进了包里，走小路开始新的征途。
拔旗、穆桂英与游城先后抵达维特所在的旅馆房间，为了不打搅子酉睡觉，几人围着维特的床边坐了一圈。
拔旗先至，并未说出鲨所述之情况，只是开门见山，希望穆桂英能够拥有更强大的御主。维特思索片刻，心中已有人选，不一会游城翻窗进入，维特便指着游城叫道：“他比较合适，虽然成绩没我好，但比你厉害得多，一样对妹子言听计从！”
拔旗瞪着游城，心生敌意：“那就是要抢我的桂英咯？”
维特只得招呼两人面对面坐好，尽力协调沟通，好不容易说通两边，床头打坐的九天玄女猛地睁开了眼，询问维特的意见：“放他进来吗？”
“谁呀？敌人还是朋友？”维特连忙来到窗口向下眺望，见鲨对着九天玄女部下的结界抓耳挠腮，转头回应九天玄女，“放，这也怪可怜的，大晚上一个人溜达，像个无家可归的偷车贼。”
鲨再次使用魔术，高度近视的他很难控制好距离，想要帅气地翻入室内却被窗台绊倒，头朝下栽进去，眼冒金星的同时还发现游城、穆桂英和拔旗都在场。他本欲借宿维特的房间，但在此之前他先是拒绝在穆桂英处躲避，接着在游城面前吹嘘……
“你怎么……”“你不是要在家等着吗？”穆桂英与游城同时开口。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鲨匆匆爬起，伸长脖子望望，发现子酉睡得死沉，自己是没有生命危险了；眼下他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堆着笑容跟维特打招呼：“您好！深夜打搅真是不好意思，我刚发现我消耗过大，想问问有没有什么帮助恢复魔力的药？”
“一看就是没吃过伟哥的怂包！”拔旗嘀咕道。
“拔旗！”维特蹙眉怒斥，随即换上微笑面对鲨，“这药我手里没有，你……”
这回答在鲨的意料之中，鲨马上照背想好的台词：“啊，这个没关系，Caster的阵地可以帮我恢复，所以可以借我一块地板吗？”说着背对众人，假装自己在选地方，不过五秒就在维特和子酉床之间的空地躺下，裹紧衣物，打个哈欠，进入梦乡。
“切，我看他就是来睡觉的，家里暖气没这里的好吧？”拔旗鄙夷地瞥了鲨一眼。
穆桂英拉拉拔旗的衣袖：“好啦，御主也别动怒，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如果御主同意了，就请照桂英说的解除契约……”话至此，穆桂英不忍心再说下去。拔旗的愿望只是让她留在世上——不论将她让予何人，只要那人有能力发挥她的力量，让她留下……
拔旗冲穆桂英点头：“这样做我们都会安全。解除契约吧，桂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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