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红跑车续费的时候,适逢店庆,又被送了张卡,里面有10杯美式。
红跑车有吃有喝,食物品质稳定,位置合理空间大,大人能安静聊天看书打盹儿,小朋友们也能尽兴疯跑,算今年新挖掘的“老友记”消磨时间据点之一;且我咖啡因上瘾,所以这张卡算不得鸡肋。
也就是这张不能算鸡肋的卡,成了撑爆我卡包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很努力给它找了位置卡进去,结果包的拉链坏了。
趁机会好好检视了下这一包花花绿绿的卡:面包店的,蛋糕店的,水果店的,理发店的,玩具店的,超市的,药店的,冰激凌店的,孩子游乐场的.......就是没有一张银行的。当然就算全是银行卡也没用,说到底还是要看内存的对不?
我一边拜托朋友给我做一只卡包,是真的独家手工定做,包上可以烙我名儿;一边还是下了决心要处理掉部分卡,先就去把还有余额的消费掉。
终于,在一个没做饭的晚上,我踌躇满志地领着两位家属开始了我的销卡之旅。
第一站是屋后的金鹰。我有一张负一楼泡菜国烤肉店的充值卡,出门的时候感觉好奇妙,像是带了人准备出去吃霸王餐的,这餐不花钱呀,我有卡呀!完全忘了卡里的钱也是当初那个愚蠢的自己亲自充进去的。
去了,坐下来,翻好菜单点好菜,开始往外掏我那一摞儿卡,埋头理半天,开始咬指甲:卡找不到了。
对面两人不怀好意地笑,他们实在已经见怪不怪,也不是第一次看我出这种笑话了;我豪气干云掩饰内心尴尬:笑什么,我有钱,我付现。
一顿憋气的饭。
吃完迅速撤离,开车去石路国际那家水果店。这里水果品种多,离家也不远,所以也来回充值了好几个回合,但是眼看这商场门可罗雀,萧条得就快要倒闭了似的,我还是赶紧用掉的好。
这家店和金鹰其实就隔一条大马路,开车出行也是我做了充分准备:水果太重会提不动啊。
我挑了一个用精美的镂空纸盒装着的百元西瓜,两个伊丽莎白,一盒山竹以及三个梨,梨是凑数的,为了卡里余额能最大限度地消费光。
结完账显示卡里余额两块,哦哈!数学就是好!一身轻松!嗖嗖把卡丢进了垃圾桶,体会到了和丢衣服一样的愉悦感,断舍离!
回了家,我挑山竹先吃,家属每人抱着半个西瓜挖,那两个伊丽莎白和三个梨就随手放在菜筐里,后面跟着是周五加两天周末,整天人都不着家,根本想不起闷在袋子里的那俩瓜三梨。
等到某晚饿了实在不知道吃什么好,终于惦记起的时候,奔去厨房,哈,梨都已经软得没光泽了,俩个伊丽莎白瓜姐妹情深,同呼吸共命运:一起烂了。慌忙拎出去丢了。
最惨的在后头压轴。
这是由一张药店的卡引发的悲剧。现在想想有药店的卡本身就说明了我头脑不太正常。当时办这个卡打八五折有意思吗有意思吗?
有那么一瞬间我还是觉得我挺睿智的,我买了两瓶邦宁的消毒喷雾剂,我不是常常刀伤摔伤撞伤烫伤莫名其妙伤么,再来一大盒儿创口贴。
别说,命好,一买就用上了:晚上剪指甲把小脚趾头剪破了!喜滋滋儿地喷了喷雾,然后贴了创口贴,虽然这根本是多此一举,我实在就是为了体验下即买即用的快感。
更大的快感很快降临了。我对膏药和创口贴里面不知道什么鬼成分过敏,贴久一点点马上生不如死。
我的过敏史我都是知道的,平时也是掐着点儿往下撕的,但是那晚我稀里糊涂地睡着了,贴着后来被我诅咒了一万次的创口贴。
半夜,我果然醒了。我的小脚趾头好像烧了起来,奇痒无比,开灯一看,肿亮得和生态小胡萝卜一样。那后半夜我就披头散发欲哭无泪地坐在床上,一边体验万蚁穿心的痒,一边咒骂着抱着脚扣脚丫......
后面的一周都在受罪,全靠念“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来支撑自己活了下来。
早上出门上班穿什么鞋先成了问题,肿亮的胖小脚趾头拒绝塞进我大多数球鞋里,无奈穿了跑鞋去上班。穿着跑鞋的怪物上一天班下来也被折磨得不轻,要不停地去洗手间脱下鞋给我的脚抹青草膏薄荷膏各种能抹的膏。等到下班一到家只想把马上把我的脚塞进冰箱冷冻起来。
周末朋友们又邀约着出了门,我像个病号儿坐在沙发上,还要忍受儿子的羞辱:你这个脚趾头,真的,太胖了。
一连串的打击,我心灰意冷了,再没力气急吼吼地去销那些余下的卡了,万一有更“精彩”的意外发生,怎么活下去?好在这时候拿到了朋友给做的新卡包,空间足够大,我把它们都移了进去,暂时又和平相处了起来。
但是,我再也不会办新卡了,我的耳根再也不会软了!我咆哮着对自己说。
又但是,如果再有充五百送十杯美式这样的大优惠出现在我面前,我到底要怎么做呢?
做人,还是太难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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