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如鼓,敲在一望无际黑夜的战场,那些昂首阔进的与畏首于隐暗之处的,是勇与懦弱的代名,只是,漫漫廷长的气息里,仅可听到每一声同样的呼吸。
盛夏的黑暗里也应是繁果和香草的胸怀,籽结它的果,草散它的香,本应是人间过路客,偏偏要等到天明时一应高下。
有些籽得天独厚,结在有风经过的地方,只是经过热风的轻轻一撩,便绚烂了整个季节,你曾以为它会在那一枝头,独立完成整个季节的旨意,殊不知,那片红与蓝,绿与紫超过任何一个的努力,在那一片天空心欢而得意。
或许,它给世界太多的色彩,以至于得宠于自然的追捧,也可能它本就豪杰,只是找到了自己的战场,不过是风拉扯了它一下,雨润过它一下而已。
借风上青天不是香草生花的结局吗?
所有的该和不该都有它应有归束,香草也不例外,虽可扬花,但当你只负责开花时,香气早已迷失在少年。
香草落在一方偏偶处,泥浆趁着黑夜搭着雨水爬上香草的叶尖,然后覆盖着它整个的一切,就像黑云曾经统治过天空,没有谁会想到阴霾中有张牙舞爪的痕迹,在犹似平淡的日子里,陡然在睡梦中被魔变。
你说一切皆自然,是,自然的风和雨,都是规律,规律的表象下,是天明时鸟啼的声音,花开的香,草摇动叶上的珠,虽依稀有小雨浠浠沥沥。
坐成那不死的香熏,独自诵吟香草也可于繁花盛开处,有一片自我的天地,谁也不廉价,杂花也俗,那种被认知的高贵,亦可在修心者的窗台枯萎。
你若以草自居,别忘了自带香,无需风雨多殷勤或多冷漠,尽管自我摇曳,脚下的土会知道,边上的苜蓿也懂,如果所香不取悦他人,会过秋迎向冬,即使之后倒在被雪压迫之下,那丝丝游魂香,也会漫在寒天冰地里,一任明月去天庭。
而你若繁花,又何须扯扬高趾,凭风好借力,送我上青天,却也要知高处不胜寒,能属于自己的是春天的温暖,夏日的雨水,秋里的霜,冬天里的死亡,死亡不可悲,悲怯谢后了无痕,一任重雾锁花魂,残液如血裹尸身。
有句说,某些肉体死了,灵魂还在,而灵魂死了,便再无可寻。
香草留下香,草燃成火,为无边的黑夜燃上最后一丝光明,向别人证明,夜不是黑无边,也有挣扎的力量。
繁花死了,繁息花灭,曾经的风雨早已见异思迁,找寻另一处落脚点,撩开一朵花,争看一繁华,终究弥撒,追那定律而去。
有时气馁的是争而无果,有时败兴的是求而不得,视那些不争不求便上青云者,转头成就自我世界的佛,戒嗔,戒痴,戒欲,坐成那束不死的香熏,独自诵吟。
坐成那不死的香熏,独自诵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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