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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最深的愿望是快乐——《僧侣与哲学家》读书笔记

人类最深的愿望是快乐——《僧侣与哲学家》读书笔记

作者: Emy3104 | 来源:发表于2017-02-19 08:52 被阅读0次
    人类最深的愿望是快乐——《僧侣与哲学家》读书笔记

    《僧侣与哲学家》是一对法国父子于1996年在加德满都进行的一场为期十天的对谈。

    让-弗朗索瓦·何维勒( 父亲 )是法国著名哲学家及政治评论家,马修·理查德( 儿子 )是有二十年修行经历的藏传佛教僧侣,全书一问一答,内容层层递进,围绕“佛教与西方“这个大主题引出十多个相关的子话题。

    坦白说,我还不具备对它进行高度概括或做出全面评价的能力,所以在此只能介绍一下本书的成书背景以及摘出一些不易被断章取义、引起误解的段落做原文分享。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中文版译者是马修的好友、台湾知名舞台剧导演赖声川先生,赖先生的译文非常好读。

    自我小时候起,爷爷就是吃斋念佛之人,如今已是耄耋之年,仍每天青菜豆腐,念经好几小时。每年家人会去山上寺庙礼佛,我只要在家也都会一起去,所以从小就对佛教有种亲近感。但家里那些佛法、佛经方面的书我却一直没去静心读过,也就完全谈不上对佛教有过了解。而西方哲学是我这几年特别感兴趣的领域,曾一度只买哲学书来读。

    基于这两方面因素,当和老板闲聊中听她谈及《僧侣与哲学家》时,单是书名就足够吸引我了。况且,这位哲学家和僧侣还是对父子。

    关于本书的成书背景,这位父亲在前言中做了介绍。

    儿子马修出生于1946年,1972年获得分子生物学博士学位,之后放弃科学研究,移居亚洲,跟随藏传佛法的老师们修行……

    可以想象作为一名坚定的无神论者、一名哲学家、一位父亲,听到儿子的这个决定时有多震惊。而这场对谈打头第一个问题就是父亲向儿子提问:什么时候开始想到要做这个决定?为什么?

    概括来说,马修“弃科学从佛法”的故事是这样的:他在大约二十岁时看到一部由朋友拍摄的纪录片,关于喜马拉雅山区一些佛教大师的活动,在同一时间段又听到另一位刚从印度大吉岭回来的朋友向他描述在印度的种种见闻,于是原本被东方武术吸引、曾想要去日本的马修当即决定直奔喜马拉雅山区,不做他想。

    之后马修去了一趟印度,见到了佛教喇嘛康居仁波切,并在他的小木屋中待了三个星期,“那是一段极深刻且永生难忘的经验”。马修在书中这样来描述当时的体验:

    当时他(康居仁波切)已经七十岁,身上散发出一种善良和慈悲,背对着窗户坐着,窗外是一片云海。我整天都坐在仁波切对面,感觉到正在做人们常说的“打坐”,换句话说,就是在他面前单纯地反省自己。他没有教我什么,几乎没有。他的儿子贝玛汪加活佛会说英文,但是我几乎一个字都听不懂(注:当时的马修几乎不懂英文);单单仁波切这个人的存在就给了我很深的影响,从他体内散发出来的那种深度、力量、平静和爱,让我的心慢慢打开来。

    之后马修继续旅行,去了喀什米尔、叙利亚、土耳其。这次旅行对他而言是一次激烈的身体颠覆,也是一次重大的内在启发。在定居印度之前,马修去了五六趟印度,去拜见老师,他发现当他跟老师在一起的时候,很容易就忘了大学以及欧洲生活的一切。但是当他在大学时,思想一直会飞向喜马拉雅山。所以他做了一个从来没有后悔过的决定:去真正想去的地方定居。当时马修已经完成了博士论文,他的指导教授本想送他去美国开始一门新的研究,但他心里清楚他想去的是喜马拉雅山而非美国。

    对谈至此,父亲抛出另一个问题:这两件事难道不能相容吗?

    马修对此也袒露了自己的想法。科学和心灵生活之间并没有根本上的不融合,只不过他想把时间全部用在他觉得最重要的事情上。

    在之后的对谈中,父子俩展开了一系列的探讨,比如,佛教是一个宗教还是一套哲学?到底什么是佛法?佛教如何看待死亡?佛教和心理分析有何关系?佛教对西方产生了哪些影响?等等。内容非常有趣,我有几次在餐馆吃完晚饭后会拿出书看上几页,时间最长的一次看了4个多小时,直到店家打烊我还有点没尽兴,回家后拉着我弟聊了一阵,直到俩人都困得哈欠连天。

    以下摘抄几段原文。都是马修对父亲的提问给出的回答。

    ・最后让我终于走上心灵道路的,确实就是在遇见康居仁波切这位伟大的心灵导师时,感到他身上所散发出的完美,虽然我当时无法辨识这种完美的各个层面。其实很难形容那样的一种相遇。西藏人说:“就像一个哑巴想形容糖浆的味道一样难。”那次经验最珍贵的就是和任何抽象性的概念揣测无关,是一种直接的经验,一种“我就是知道”的经验,一种可以亲眼看到的,这绝对超过一千个形容词。

    ・不要把“平静”和“无感”当作同一回事。稳定的心灵修行特质之一,就是不被外界事物所影响,不论这些事物是有利或无利的。修行者的心就像一座大风吹不动的山。对于他所遭遇的困难,他不受困扰;对于他的成功,他也不会欣喜若狂。不过这种内在的平衡既不是无感也不是不在乎。伴随的是一种内在的喜悦,一种心灵的开阔,这种内在喜悦对外的表现是一种不移的慈悲。

    ・情绪的模式决定于如何辨认现实。我不是说要切除掉所有属于人性的情绪,而是要得到一个宽广而平静的心,令这个心不再成为我们情绪的玩物,不再被挫折所动摇,不再被成功所陶醉。如果一大把盐巴掉进一杯水里,这杯水就没办法喝了,但是如果掉到一面湖里,跟之前几乎没有任何差别。

    ・心灵知识和纯粹知识性分析有所区别的地方,就是它是对心的本性的直接体会。它是由经验得来的,不是来自概念性的思考。

    ・所有众生都拥有成佛的潜力,换句话说,就是达到完美的解脱和智慧的潜力。所有掩盖这种潜力,同时阻止它自然显现的事物都只是短暂而不具有实体的。掩蔽它的面纱称之为“无知”或“心理屏障”。心灵道路就是要让自己除去所有的负面情绪和无知,在这个过程中,实现我们本来就拥有的完美。这个目标没有任何自私,让我们在这个心灵道路上进步的动机就是要转化自己,为的是让他人从痛苦中解脱出来。从这种利他的观点出发,我们必须先承认自己面对他人痛苦的时候是多么无能,然后心中生起一种让自己完美的愿望,为的是要能够有所作为。这绝对不是对世界呈现无所谓的态度。对外在事件,我们刀枪不入,这种能力成为我们解救他人痛苦战争中的盔甲。

    ・除了心本身,没有一样东西能够让我们知道心的究竟本质。如果内省作为一种科学方法在西方心理学中已经失败且被抛弃了,那是因为使用它的人没有适当的工具来进行实验。他们完全没有训练,完全没有心灵领域的知识,也完全不知道如何让心平静的技巧,让心背后的本性能够被观察出来。这像一个人用一个不稳定的电表来测电,最后得到的结论是:电是无法测量的。心灵技巧的学习需要精进,你不能一挥手就说不算,就因为它们不属于西方世界的主流思想——在此我们必须承认那大部分是物质的而不是精神的——也因为你自己没有意向去体验这些事。怀疑是容易理解的,但是缺乏兴趣,或不愿去印证另外一种方式,这才是难以理解的。

    ・佛法经常被称为一种受苦的哲学,但事实上当我们越走近这条道路,这个痛苦越转向一种快乐,这种喜悦可以充满全身。

    ・ 西方发明了能够救人性命的抗生素,而西藏花了很多时间赋予存在以意义。 医学的理想就是要让每一个人活到一百岁以上,而不掉一颗牙齿。 心灵道路的目标就是要从意识的河流中消除任何傲慢、嫉妒、憎恨、贪婪等的痕迹,让人无法做出任何伤害其他众生的事。

    ・我们所辨识的现象世界属于相对真理。而万物的究竟本质,超越任何存在或不存在的概念,超越显像或泯灭,超越动或不动,超越单数或复数,这属于绝对真理。于是绝对真理就是空性的体现、证悟,无二元对立,只能通过修行经验去理解,而不能通过分析性的思考。

    ・佛法修行包括三种互补的层面——“观点”、“禅定”和“实践”。“观点”等于形而上的观点,对事物、现象世界和心究竟本质的探索。一旦这个观点被建立起来,“禅定”让自己更熟悉这个观点,通过心灵修行,让它融入意识的河流,让这个观点变成自己性格的一部分。“实践”的意义就是将“观点”和“禅定”所达成的内在知识表现在外在世界,也就是在任何状态下,时时运用这个知识。到了这个阶段,伦理也就是道德的问题就出现了。当我们认识到世界的幻像性本质,伦理不会因此而无效。开了智慧之眼的人可以更细微地看到因果的运作。他知道该做什么、该避免什么,才可以继续在道路上进步,继续把快乐带给他人。

    ・礼佛是表达敬意的一种方法,不是对一个神致意,而是对究竟智慧和代表究竟智慧的人致意。对于一个在佛面前跪拜的人,佛的智慧以及他所给的开示有极重要的价值。向这智慧致意同时也是一种谦虚的举动,可以对抗傲慢,而傲慢形成任何深层转化的障碍。傲慢阻止智慧和慈悲的显现。有一句谚语说:“如同山顶上不可能积水,傲慢的顶上不可能累积真正的功德。”再者,跪拜不只是一种机械性动作,当我们用两手、两个膝盖和额头同时碰地,我们创造出五个点,表示我们期盼净化五毒——贪、嗔、痴、慢、疑——把它们转化成五种相应的智慧层面。在我们起身的过程中,当我们双手在面前滑向自己的时候,我们想:“愿我能把所有众生的痛苦聚集在我身上,解除他们所有的痛苦。”

    ・佛教徒对死亡的态度随着他的修行而改变。对修行还没有达到成熟地步的初学者而言,死亡是可怕的。他们会感觉自己像在陷阱中的鹿,想不择手段地逃离。接着,不再去无意义地想如何逃脱死亡,开始对道路有一点认识的人,就会去了解他们如何能自信而平静地度过“中阴身”。再来,他们会感觉自己像个农夫,耕好田,细心照顾好所种的农作物;不论气候如何,他也不会扰心,因为他已经尽力了。花一辈子工夫去转化自己的人,心中不会有遗憾,会以非常平静的态度面对死亡。最后,程度最高的修行者想到死亡,心中会感到喜悦。有什么好害怕的呢?所有对财产的执着、对个人自我概念的执着、甚至于对现象有任何真实和具体存在的执着,已经消失了。死亡已经变成一个朋友。它只不过是生命的一个阶段,一个简单的转折。

    对谈过程中涉及到多位西方哲学家及其思想,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莱布尼茨、卢梭、康德、蒙田、笛卡尔、斯宾诺莎、帕斯卡尔等等。我像是上完了一堂这位父亲主讲的哲学课,课后想要给自己列一份名为“此生想读的哲学书”的书单。

    要不今年国庆长假去尼泊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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