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多,一群印度妇女相约着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有说有笑。她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抱着一个小罐子。待寻到一处静寂无人的草丛,她们蹲了下来,开始干正事——如厕。这时,一辆拖拉机开了过来,明晃刺眼的灯光直打到妇女们的脸上,妇女们受到了惊吓,赶紧用头巾把脸裹得严严实实……这是印度电影《厕所英雄》的开场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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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前那几部在中国上映的印度片一样,这部片子也反映了印度的现实问题——偌大的乡村里连个厕所都没有,妇女们每天都要早早起来,走很长的路去野外的草丛中方便。这部电影由真实的故事改编而成。整部影片看下来,在故事冲突的处理上虽有点儿突兀,逻辑上也稍有欠缺,但题材新颖,还是可以一看的。电影以厕所为主线,而由厕所延伸出去的,其实是女权问题。
众所周知,印度的男女地位一直都极不平等。无论是《摔跤吧,爸爸》还是《神秘巨星》,都在告诉我们:在印度,如果女性无法改变命运,那么等待她们的就是听从父母安排嫁给一个毫无感情的丈夫,过着唯丈夫是从,包揽一切大小家务的主妇生活。在印度,女性想要自由平等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回到影片《厕所英雄》,这种不平等则体现在“厕所”上面。已经三十六岁的凯沙夫好不容易赢得年轻貌美的贾耶的芳心,将其娶回家。然而,婚后甜蜜的生活仅持续了一晚。第二日清晨,一群妇女敲响了他们房间的窗户,告诉贾耶,该上路去野外方便了。当贾耶得知家里竟然没有厕所,不禁火冒三丈。她对于在野外方便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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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耶向凯沙夫提出在家里修建一个厕所。凯沙夫十分为难。对于他,乃至整个村庄而言,没有厕所早已习以为常。更何况,在村子的传统观念中,厕所是污秽的象征,在家中建厕所,是对神明的不敬,而妇女更是不被允许在家里大小便,这是对宗教的亵渎。当凯沙夫向父亲提出要修建一个厕所时,父亲果然勃然大怒,说道:“如果有人在吃饭时,提到厕所,我一口也咽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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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是古板的父亲,而另一边,是受过高等教育,要求女权与平等的妻子。凯沙夫夹杂在中间,十分痛苦。他认为贾耶的要求有些过了,“一直以来,女人都在适应夫家的生活,教育把你的脑子搞坏了。”凯沙夫对贾耶说。
贾耶妥协了。她让凯沙夫每天用摩托车载着她去野外方便。然而有次如厕时,不巧被凯沙夫的父亲撞见,贾耶在惊慌中赶紧将脸蒙上。这件事让她感到莫大的羞耻与愤怒。她再也不愿意屈就去野外了。
而凯沙夫,虽然无法说服父亲在家里建厕所,但也一直在想办法解决厕所问题,甚至想出了利用火车短暂停留在村子旁的七分钟,让贾耶在火车上上厕所。可这些方法,正如贾耶所说,都是权宜之计。贾耶还是离开了凯沙夫,回到父母家。
在这部影片中,贾耶一直都在与不平等的女性地位做抗争,并企图唤醒周围妇女的女权意识。但她只是孤军奋战。这些妇女早已自我麻木,她们认为贾耶为了厕所,离开夫家是小题大做。可她们都忽略了曾有妇女在野外如厕时被强奸的残忍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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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想改变全村人的传统观念,更是难如登天。当凯沙夫力排众议,在自家辛辛苦苦搭建了一个厕所,父亲和村长却找了人来将厕所砸掉了。
对贾耶来说,在关乎女性的安全问题上,绝不能妥协。她最后想出了一个办法:通过媒体曝光,与凯沙夫离婚,来推动政府强制性在村子里修建厕所。由此展开一场“无厕所,就离婚”的女性厕所革命。
贾耶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她认为修建厕所的真正障碍,不是政府的不作为,也不是乡村的传统观念,而是妇女们的不抗争。
在印度,虽然妇女是所有繁文缛节的受害者,但她们早已屈服于现实,毫无反抗的意识。这部片子中的妇女也是如此,而贾耶的话,犹如当头一棒,点醒了村子里的妇女们。她们也纷纷要求在自家修厕所。
接下来影片的情节走向是所有人都可以预测的。贾耶和凯沙夫并没有离婚,政府也同意了修建公共厕所,甚至凯沙夫古板的父亲也一反常态,同意在家里使用厕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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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影片中,贾耶成功地将印度的女权运动向前推进了一步。而在影片之外,相信也有着不少的印度女性,正在努力抗争,以求改变不平等的地位,获得更多的自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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