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四十一章
毕业班仍交给林新成
林新成晕倒在讲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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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新成急冲冲的走上了龙王庙大院，来到了大队部门前，正好屋里传出了一个人的声音:“赵支书，咱可说好了，林新成他说咋着就咋着了。"
赵少富的声音:“只要他表态，他说咋着就咋着。"
林新成走进了屋子，一看是柳林岗学校的校长李祥和赵少富俩个人在说话，便笑着问道:“俩位领导让我表什么态呀？还说，我说咋着就咋着。"
赵少富看着林新成先说道:“李校长让你去他的学校教初中哩，就看你愿意不愿意了。"
接着李祥把为什么抽林新成去的理由，以及林新成去后，对他自己，对新考去的一百四十五名学生的好处又讲了一遍。
林新成本没有猜想到是这个事，因此思想上也没有任何准备。听了他们这样说，大脑急剧的思考起来。不讲李校长说的那些抽他去的理由有多充分多合情多合理，就光凭去了对自己以后教学能力的发挥和提升，知识的拓宽和提高，以及对新考去的这一百四十五名学生的有利，自己就应该去。人往高处走，水往洼处流。是人，谁不想到高一级的部门去供职去锻炼去展示自己？对他教了一学期的这批六年级学生，他已经产生了深厚的兄弟兄妹之情，特别是本族的六个兄弟，还有孟凡芸吕凤英吕凤伟。他已把他们看成了自己的亲弟弟亲妹妹。自己去了，肯定对他们有好处。可是，他又一想，去柳林岗学校了，对自己对这些学生是有利了，这柳林岗学校的毕业班谁教呢？虽然几个弟弟也劝他不让他再教毕业班了，老队长庆祥叔给他说的话又坚定了他教毕业班的信心，通过这半年多教毕业班的经历，他对其他人教毕业班还真有点不放心，学校以前那种教育质量低下的状况，受社会上的影响是一个因素，老师们的教学能力也是一个重要原因。现在，学校的老师，就孟庆礼和巩建荣两个人文化程度高了一点，就他们俩个人也不行啊，众人拾柴才火焰高呢。具自己了解，孟庆礼也和他哥孟庆智一样，教语文是沒啥说，教数学，还真是不行，讲不深讲不透，重点不突出。学生小学数学学不好，打不好基础，到了初中学着更吃力。更重要的是，数学这门课，在招生考试时，分数上不去，就会拉总分，就会影响录取。到时候，一班学生考不上几个，自己教着初中还有什么意思。自己不能为了对自己有好处，为了对这一届一百四十五名学生有利，而丟掉了对整个大队以后每届学生的长期有利。
林新成想到这里，便决定不去柳林岗学校了。但他不能把这种理由说出来。那样，对自己有利方面，李校长会认为自己不知道好歹。对全大队以后每届学生不利方面，李校长会认为自己不谦虚，会说你们学校离开你就不过了，以前没有你不是办了十几年。他得从个人的家庭利益上讲。人都是重感情的，往往从大道理上不能说服对方，从个人利益的小道理上讲能让人理解和接受，于是，他对李祥说:“李校长，感谢你对我的信任和重用，但是，我经过慎重考虑，我不能去，你还是抽别的老师吧。".
“为什么？"李祥带着疑惑和吃惊的问。
林新成说:“一来说，我父亲长年有病，二来说我爱人第一个孩子早产了，现在又怀了孕，每天吃保胎药，家里实在离不开我，队里分个啥东西的就没有人往家里拉。"
李祥说:“你可以每天晚上回家，第二天早上再去学校。分个东西让你爱人找人替你们拉一下。"
林新成说:“分东西让我爱人找人替拉回来那也不是常话。至于我每晚上回来第二天早上去也不是办法，我们家离柳林岗有八里地，步行得近一个小时，我每天在路上消耗两个小时，身体吃不消，也影响教学工作，再碰上雨雪天气，更难。"
李祥说:“买一辆自行车不就解决了，雨雪天气再另当别论。"
林新成苦笑了笑说:“李校长，买一辆自行车谈何容易。我家本来经济就不宽裕。别看盖了两所新瓦房，那是我爱人从她娘家借的钱，谁家的钱都不是拍拍手就拾来的，我们不得勒紧肚子还吗？而且，我父亲有病吃药得花钱，我爱人保胎吃药也得花钱，别说还帐了，就是点灯吃盐钱也很紧张，只靠喂那三只老母鸡的屁股下蛋换了，哪有钱买自行车呀？"
林新成说的是悲悲切切，凄凄惨惨。
李祥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起来。他的眉头皱成了疙瘩，想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说:“这也真是个实际问题，你真沒有办法去那也就算了。"然后面向赵少富说:“赵支书，让孟庆礼去吧，他是公历教师，应该服从乡文教调配，他教语文还可以。把他调走了，你们缺老师你们再从下面挑。"
赵少富此时心里异常的高兴，只要林新成不走，其余老师你挑走完都行，挑走完我正好从下面抽新的。于是就说道:“那就让孟庆礼老师去好了。公立老师你抽走，我们大队没啥可说，他自己也得服从。李校长，这一回林新成不去，可不怨我吧。"
李祥头摇得拨浪鼓一样:“不怨你，不怨你。"
事情就这样说妥了。李祥心里是冰糖葫芦一般，外甜内酸，甜难压酸。
李祥走后，赵少富问林新成:“你不去柳林岗学校，除了你讲的理由外，还有沒有别的原因？"
林新成说:“少富哥，不瞞你说，我主要是不放心咱学校的毕业班。"
赵少富说:“我想着你也是这样想的。"
林新成又进一步说道:“孟庆礼老师教语文咱是没有什么可说的，具学生们说，他教数学实在不行，巩建荣老师教语文数学还都可以，但其他那些老师，都是六年级文化程度，能会教好什么学呢，光指望孟庆礼巩建荣两个老师也不行啊。没有想到我不去了，又把孟庆礼老师抽走了。"
赵少富说:“孟庆礼是公立教师，他抽走咱没法不让。再说，柳林岗中学是八个大队联办的，那七个大队都对老师了，咱不对一个也说不过去。"
林新成说:“咱大队的老师文化素质太差了，大队为什么不挑选几个高初中毕业生补充到学校呢？"
赵少富叹了一口气说:“学校老师的文化素质差我也知道，想换下来也不容易，都是大队干部的亲属，不换下来硬添几个，一是增加各队的负担，二是大队干部会上也通不过，他们都怕添上的人有能力，会把他们的亲属比的沒成色了。上一次把你和巩建荣添进学校，一是因为学校太缺老师了，学校以前要求过好多次。二是，巩建荣与许红兵家门氏近一些，巩建荣的男人许大明是生产队副队长，而你在宣传队和砖瓦场干的出色。巩建荣是许红兵提的，你是朱书记和我提的，所以，几种原因一挤，大队会上一研究就通过了。现在老师虽然又少了一个，但班级毕竟少了四班，要想再添老师真是不好通过。"
林新成也不好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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