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有幸再次见到了素素,两闺密在一起,总有唠不完的话题。她跟我说:那年我刚好高中毕业,高中毕业后,我正赶上一次出游的机会。记得父亲兴致勃勃地带着我和弟弟,坐上了驶往我日思夜想的祖籍地。
我的祖籍地在北方,座落在一个十分贫穷落后的小山村。下了客车后,光步行就走了三个多小时,好在我和弟弟平时都训练有素,这点时间的路程完全不在话下。相反还被小路两边那光秃秃的山和枯竭的河道而好奇着,但凡有风经过的时候,都会扬起一阵阵的尘土满天飞,路边那稀稀拉拉的植被上,就覆盖着厚厚的一层黄土,给人一种特别压抑的感觉。这是一块贫瘠到不能再贫瘠的土地。
我们就这样走着看着想着,不知不觉就到了目的地。我爷爷的家就挨在河边的岸上,说是河边,还不如说是一条见了底的能在上面行走的干枯河道。爷爷家的房子很独特,小巧玲珑,四合小院,平房,土坯砌墙。出入口有一成半弓字形的转弯,站在门口外面的人看不到门口里面的人,必须转个弯,才能看到院内的一切,这叫不是门的门。
我奶奶去逝的早,留下爷爷一人独居生活着,好在姑姑和叔叔就住在附近,他们三天两头地上前问寒问暖,便也不怎么觉得孤单和寂寞。毕竟爷爷曾经当过兵,对于眼前这点孤单事不足挂齿。相反爷爷觉得一个人生活倒还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对于我们的突然到来,除了惊喜之外,更多的是欣慰。毕竟回家了,毕竟看到了我们。毕竟了了他多年以来的一块心病。那就是在余生之年还能再次看到我们。
白天,爸爸会带着我们串东家走西家,家家都盛情款待,或拿出平时舍不得吃的鸡蛋,或到邻居家借点面,擀点面条。姨妈家的儿子,甚至还带着我们去了他的未来苹果园,说是苹果园,还不如说是有着几棵挂颗的苹果树而已。红彤彤的苹果挂满了枝头,甚是喜人。伸手就能够着,坐在苹果树下,吃着新鲜可口的苹果,那叫一个爽!姑姑家的女儿则带着我们去了一块花生地,用小锄头轻轻往地里挖一下,一嘟噜一嘟噜的花生连根就起,我摘下一个花生,拨开壳一看,里面躺着的三颗花生米,个个红红胖胖的,甚是可爱。
夜晚,当我们都睡下的时候,爷爷和爸爸仍在灯下聊着,聊着家乡的落后和贫穷,聊着东家的不易和西家的难处,聊着日子的艰难和困苦。
他们似乎总有聊不完的话题。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匆匆而过。几天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我们回程的时间也到了。即便有再多的不舍,也不得不离去。因为工作,更因为时间,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父亲去履行去完成。这次回来,主要是来道别,因为这次离去,离家的路将越来越远,猴年马月才能回来与亲人相见还是个未知数。
此去经年之后,我们发现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变化,让曾经贫穷落后的小山村,一跃成为了一个人人羡慕的的富裕村。
当这一切都变为现实的时候,我的爷爷和父亲也离开了我们,他们再也没有机会看到或听到家乡的变化,再也没有机会享受这来之不易的美好幸福生活。说到这,素素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泣不成声,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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