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赛尔是一个座落在山丘顶峰的可爱老城(上图右边)被周遭绵延展开的坡谷给包围着。谷地里全都是平整优美的葡萄园,这是法国最知名的白葡萄酒产区之一。
既然来到酒乡桑赛尔,今天我们再度出发探访葡萄园。
桑赛尔芳踪何处寻?小小的背景介绍
先看看下面地图:
它位在法国卢瓦尔河谷产区的子产区,距离巴黎大约两三小时车程,因为风景秀丽(好酒迷人)所以素有“巴黎的后花园”之称。
卢瓦尔河从法国的中心偏北,向西注入大西洋,整个河谷产区是法国所有葡萄酒产区中,面积最大的一块。桑赛尔位在最东的上游端,其实距离同产区的西边海口地区已经很远,反而比较靠近勃艮第的金丘。桑赛尔区中最出名的次产区,应该是位于河东岸的Pouilly Fume,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当地土壤硝石,使产出白酒也带烟硝味。「烟硝味」这一口味及其说法十分特殊,所以容易被特別谈论、而后记忆起来。
至于西岸的桑赛尔区,出产的酒反而不常在外见到听到,其中从比埃到Chavignol这块区域则是本区的精华 - 不过,这也是回来后研读才知,我们当时起意步行走经,也只是刚巧误打误撞。
来!我们手牵手、迷走葡萄园!
说实在,在酒乡的葡萄园间健行,并不是出自什么深刻严肃的实地考察理由,我们很很少真正去研究那些土壤,或是记忆产区位置,甚至连葡萄的外观也从未专注的辨认,顶多就是分出红葡萄白葡萄,连色盲也能读的简单特征,如果给我两株黑皮诺以及卡本内,我恐怕仍旧完全不懂差别。且由于这些葡萄都是私有财产,所以我们通常也不会轻易走进田里,一方面怕破坏了农人辛勤工作的平整,一方面也怕擅闯私人土地被抓去关。
不过在酒乡里「健行」实在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我不说「漫步」那样优雅的词汇,因为鸡犬通常一走就是十几公里,似乎不符合「漫步」葡萄园中优雅而浪漫的想像,不过我们的确走得随性,往往绕了大远路的原因都是因为迷失在田间小路了。
我们依照计划,从位在山丘上的小城桑赛尔出发,先往西南边走到小村Bue比埃,计画是接着向北,走到Chavignol,最后原地返回。
从桑赛尔到比埃Bue村,由于迷路乱绕,来回就走了十几公里,犬腿力不支(倒),鸡则依然健步如飞在山城中先是饱食了一顿披萨当作午餐,然后开始慢步下山。逐渐地走到镇外,就进入了一望无际,遍布覆盖满山遍野的葡萄园。八月份的欧洲,太阳极端炙烈火热,天空晴朗万里无云。我们就这样走啊走啊,看看葡萄,看看天空,看看远方,看看我们走着的砂石地。因为乡间道路车速极快,徒步时如有可能就尽量避免大马路,往小路里钻,确保安全,同时也比较清净。
桑赛尔城中的老牌披萨碳烤店。这家店已经超过三十年,底下父亲经营,二楼则是儿子主厨的米其林一星餐厅。我们点了四种干酪披萨,上覆的干酪起司比面皮还厚,令鸡犬怀疑这里的起司莫非不要钱?!其中最特殊的则是桑赛尔本地特色:山羊起司。它一改其他山羊起司的膻且酸,这里的則味道温和新鲜,奶香馥郁,十分可口,连犬都喜欢。另外,绝对别忘了向老板娘讨那罐秘制辣油,橄榄油内泡满干辣椒,满满椒香不辣你口,放在漂亮的瓶子里面,伴着阳光下的披萨,就是一副餐桌上最好的风景。两人蜿蜿蜒蜒地走在田间只供牵引车或农作卡车,曳引车的砂石路上。起初,砂石路以及葡萄园土的颜色,是橘红色的红土,以及粒粒白垩那样的石灰岩块,拿起来轻轻的,还会在手上留下像是粉笔那样的白色粉末痕迹。放眼望去,橘红底上镶着星星点点白色喷沫,衬托翠绿的叶子,画面有些波普风,相当可爱。然而就过了一条岔路,像是一道分隔线一样,忽然之间我注意到,全部土都变成耀眼的纯白色了!真的极特殊。我和鸡两个人啧啧称奇,我觉得新奇,于是一边走一边瞄地上那些石块,眼尖路石的其中一角,造型似乎颇为独特,蹲下来用手指抠了几抠,居然就挖出一整颗浑圆完整的雪蛤化石!可见这些白土石灰岩,过去都是沉在海洋底下的。
回来查了一下有关硝石,有人说打火石(Selix,Flint)原来就是这个!是不是看起来很熟悉?就是石器时代的原始人用来敲击成刀具的火成岩块(右下)。其实在步行过程中也捡到不少,只是当时深不知此石是彼石啊!它贡献给本区白酒最招牌的烟硝,烟熏味,高酸与矿物味。(右上)我们在路上“开凿”出的雪蛤化石,以及鸡乱捡的不知是啥小铁块。(左上)轻而充满孔洞的白垩石灰岩。(左下两张)硝石。这时候大约下午两三点,我这下亲身体验到,之前写香槟区时,读到白垩土壤对果实成熟的加分作用,因为反光等于上下双倍日照,鸡犬遭受到来自四面八方强大的曝晒,烈日烘烤得二人眼冒金星,眼花撩乱,设想自己若是颗葡萄,应该也会大叫「受不了啦〜受不了啦〜俺要熟啦〜俺要熟啦~~(然后葡萄就真的熟了)」这约莫也是我当时的心声。
后来我们与酒庄庄主聊天时,谈到了我们途经那条显而易见的地质界线,她则笑说,有些区域的葡萄园更明确,路的左手边全都是白垩石,路的右手边则全是硝石,泾渭分明,迥然有别的景象更是神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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