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是文明古国之一,小时候不知道埃及在哪里,只知道它在我远在遥不可及的地方。
作为农村的小女孩,到过最远的地方,是离家十八里的集镇,县城都没到过,怎么会想到去埃及。可是同样是生活在小地方、贫人家的孩子,林清玄就说:“我在心里想,长大以后我一定要去埃及,埃及有尼罗河,有阿斯旺大坝,有金字塔,有人面狮身像。多么浪漫的地方,最重要的是,还有美丽的埃及艳后。”
几十年过去了,想去的林清玄到过了埃及,没想去的我也到过了埃及。虽然是同一个埃及,我和他却有不同的感受。
昨天整理枕边书,看到余秋雨的《千年一叹》,随手翻开,竟然就是埃及,于是埃及之行的点点滴滴又浮现在了眼前。
前年,我从约翰内斯堡飞到开罗。从机场到老城区,看到一路上有许多的房子,都是未完工的样子,四周墙上的钢筋还直立在楼层的顶端,但脚手架已经拆了。说是烂尾楼吧,里而都住了人,说是在建楼吧,钢筋已经锈蚀,好像停工多时的样子。没有粉刷,没有装饰,窗户都没有安装,室内却有袍子在晾晒着。城市看起来陈旧,肮脏,落后,混乱,完全看不出文明古国该有的优雅、秩序和整洁,别说和我国的大城市相比,就是和二、三线的城市的市容市貌也没法比。
接机的导游是个埃及女孩,在埃及学过中文,又到我国留学,一口普通话说得很好。她扎着头巾,棕色的皮肤,大大的眼睛,结实微胖的身材,我问她,天气这么热,为什么把头包得如此严实?她说这是穆斯林的习俗,女人的头发不能让男人看到。现代埃及人信伊斯兰教,从男男女女的打扮中,可以看出,埃及已经成了伊期兰国家,不再是那个信仰太阳神,创造辉煌古代文明的民族。
我指着窗外的住宅楼,问她是怎么回事?她告诉我,埃及贫穷,这里很少下雨,未完工的楼也可以住人,所以就先卖出去,等有钱了,再来盖。有时一停工就是很多年,公司也好,个人也好,都这样做,大家见怪不怪。
旅游是埃及的支柱产业之一,旅游饭店很气派和奢华,完全和世界接轨,我们住的五星级酒店,花园和游泳池非常漂亮,占地面积超大,服务也很到位。和居民的住宅楼形成鲜明的对比。
汽车开出开罗,没有多远,前方就出现了漫天的黄沙,从窗口看出去,金字塔就出现了,在阳光照耀下,一片金黄。在下车前,导游一再嘱咐,小偷比较多,要注意自己的随身物品,不要轻易请当地人帮忙拍照。
我站在远处,看着简单的锥体造型的金字塔,震惊之余,心中的疑问一点不比余秋雨少,按简单的劳动量计算,一座金字塔,就需要十万工匠建造二十年,那些巨大的石块怎么运来,又怎么搬上去的?十万人二十年的开支从哪儿来,国力如何承受得起?人口基数有多大,能集中起那么多工匠?为什么金字塔的布局、周长、边长和塔高等各种数据与大量天文数据吻合得不差分毫?难道史前文明比现代技术还先进?难道真的是外星人所造?……
放下各种疑问,我向金字塔走去。周边全是各种打扮的游客,有欧洲人、阿拉伯人、黑人,中国人也很多,外围有三三两两的警察,身旁不断有人招揽生意的当地人,有请你骑骆驼的,有卖旅游饰品的,更多的是要求帮我们拍照的。他们普遍是穿着阿拉伯长袍的男子。
胡夫金字塔和他儿子、孙子的三座金字塔是埃及著名的景点,也是明信片上出现最多的画面。走近金字塔,看到构筑金字塔的石块非常大,不像秦砖汉瓦那样轻巧,而是平均每块重达2.5吨的天然岩石垒成,每块石头之间紧密结合,中间没有粘合剂,没有一丝缝隙,就是经过了四千多年的风雨侵蚀,石块之间插不进薄铁皮。
胡夫金字塔塔高146.5米,底边长230米,用230万块石头垒成。棱角的石块经过风吹雨打,已经风化剥蚀,但整体建筑依然巍峨挺拔。哈佛拉金字塔前有人而狮身像守护,狮子象征力量,人而象征智慧,两者结合得恰到好处,看起来威严和美丽。
我和同伴近观、仰望,三座金字塔错落在黄色的沙漠上,在落日的余晖中显得金光熠熠。一位穿灰色袍子的男子过来,热情地指导我们如何拍照。我不信任他,他用手指着挂在脖子上的牌子,上面有他的照片和几行阿拉伯文,我猜测他可能是位导游,于是就听从他的指挥。他非常熟练地利用人和塔的距离,示范做出造形,如:手肘支撑着塔尖沉思,双手推着双塔,一手抓着塔。看我们拍得不理想,提出他来帮我们拍。闺蜜把手机给他,他为我俩分别拍好,又帮我们拍合影。
拍完了,手机还给我们,他问我们收钱,考虑到他的辛苦,我们分别给了他一美元小费。他用计算机揿出100的数字,我俩摇摇手不给,他就拦住我俩不让走。闺蜜拿出一百人民币给他,他放过她,继续拦住我。我也拿出一百人民币给他,他还是拦着我,还要一百元,我不肯给,来了另一位男子,用英语告诉我,合影的拍照费还得再付一百元。我四周观察,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警察,招手请他过来,那位警察不仅没过来,反而转过身,像没看到一样向远处走去。闺蜜冲过来,拿出一百元钱,往男子手中一拍,拉着我就跑。
跑远了,回头看着金字塔,我为今日的埃及难过。太阳神走了,古文字读不懂了,连古埃及人也经过了改良,变得如此的不堪。创造那么辉煌文明的埃及终究是走远了。正如余秋雨说的:“站在金字塔前,我对埃及文化的最大感慨是,我只知道它如何衰落,却不知道它如何构建;只知道它如何离开,却不知道它如何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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