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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芦花飞舞的地方一直等你

我在芦花飞舞的地方一直等你

作者: 粱州 | 来源:发表于2020-12-14 23:03 被阅读0次

    01

    八零年,爸爸和爷爷分家了。带着妈妈和刚满一岁的我,来到芦花荡边,住进了刚搭好的三间茅草房里。

    这里离村子有两公里,老爸在这里搭房子是有目的的,他想在这里搞养殖。芦花荡是一条细细长长的荡子,贯穿了好几个村子。是以前引水灌溉修建的,也不知道历经了多少年。两面三米左右长满了芦苇,只是中间有两米多宽的水面露在外面,因此村民叫它芦花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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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没有现在这么多工厂,没有那么多的就业机会。老爸只分到了三亩田地,除去种子,农药和化肥的钱,基本上一年到头没什么收入。好在芦花荡是天然的养殖场,老爸在临时搭建的篱笆院养了几百只鸭。那时也不喂饲料,就赶去芦花荡放养。

    芦花荡是公用的灌溉渠,常年流动,里面的鱼虾丰富。还记得每次老爸放鸭时都会带上撒网,我家每天都有鱼吃。

    从小我记得,妈妈每天都用一个篮子捡鸭蛋,然后拿到集市上去卖。这在当时,也算是一笔不错的收入。

    几年后,我家的茅草屋变成了三间红瓦房,也建了圈养鸭子的棚子,村子里也为我们家通了电。当时村子比较落后,村里大多还是土砖房。我记得在我十岁的时候,有一户人家搬来了,在我家不远的地方搭了一间小屋。

    那是我见过最简陋的房子,低矮的土砖墙上用几根木头做成的粱,上面铺上稻草,然后浇上和了草渣的泥巴。房子没有门,就用一块破布挂那充当着门!

    那是一对夫妻,带着四个孩子。清一色的女孩,最大的和我同岁,最小的那个才几个月,在吃奶。他们的老家在建大坝,全村搬迁。他们被分到我们村,人生地不熟的,所以选择住远一点,靠近我家。

    男人姓李,我叫他们李叔李婶。大女儿金凤和我同岁,和我一起上学,也同班。我们住的离村子远,我自然很喜欢新来的伙伴们。

    老爸也比较豪爽,见他们孩子多,经常会送一些东西给他们。李叔爱喝酒,时常会在我家小院里陪我爸喝两杯。李叔经常对老爸说的话就是:老哥,命真好!生了一胎就是个儿子。

    有次李叔微醉时又说起了这件事,老爸就劝他:“等你老了,就知道姑娘的好处了。我就一个儿子,到老了指不定会是什么样。”

    李叔欲言又止,过了好一会才说:“那把我家丫头给你们一个。”

    由于老妈身体的原因,在生了我之后他们决定不再要孩子了。一听李叔说这话,老妈也来了兴趣坐了过来。李叔说:“这些年计划生育追得紧,我是真不甘心,想要儿子呀。玉凤还小,给你们养,你们老了让她尽孝。”

    那个时候,家家户户孩子都多。爸妈其实是想要个姑娘的,于是一合计。就决定把李叔的小女儿玉凤抱过来养。

    老爸去集市上买了很多的营养品给李叔他们送去,然后要把玉凤抱走。李婶抱着玉凤亲了又亲,很是不舍。最后还是狠心将玉凤递给了老妈,老妈也是稀罕的不得了。

    当晩,玉凤在我家哭闹了一整晚。吃不惯奶粉,老妈抱了一整晚。第二天李婶到我家抱着玉凤怎么都不松手,她说,孩子哭了一夜,她也哭了一夜。最后只得作罢,将玉凤送了回去。

    后来李叔为了表示歉意,说还是要送一个女儿给我家,只不过是来给我当媳妇。爸妈也只是笑笑,说这事得看缘份,不能勉强,如果以后真能结为亲家那更好。

    我和金凤都知道这事,那时候怕羞,互相也不提起。还是会一起上学,放假了会在一起玩。

    我家有一艘小船,是那种全靠手划的小木船。老爸放鸭子时用的,我经常看他用草帽盖着脸躺在小船上顺着水慢慢漂走。

    我和金凤也会溜到小船上在芦苇丛里玩,芦苇丛中时不时会出现两只鸳鸯。金凤就会在船头上唱歌:“鸳鸯双栖蝶双飞......”声音很好听,我会托着下巴听着。

    转眼,我们十六岁了。那年夏天的午后,我们在芦花荡里划船。一个不小心我俩从船上掉进了水里,我们穿得都很薄。好在水不深,当我把她从水中抱起来的时候,她也紧紧的抱着我。很软,那是我第一次抱她,全身都湿透了,衣服都贴在身上......

    她推开我跑了,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我第一次觉得金凤很美,也是心动的感觉。

    02

    那年秋天,金凤走了。李叔李婶带着四个女儿,舍弃了那几间土房子,具体去了哪里不清楚。九几年的时侯我们都没有电话,老爸说:“哎!可能以后都见不着他们了。”

    他们离开的原因是,李婶又怀孕了。妇联的人要抓她去引产,李叔做梦都想要个儿子,只有全家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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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季,芦花随风飘飞,像一团团的雪花,很美。往年的时候,金凤会伴着芦花翩翩起舞,很美!只是,就剩我一个人独自站在岸边了......

    也是那个秋季,我进入了高中。在离家不远的镇上,一个月可以回家一次。在第二次回家时,我收到了一封信,是金凤寄来的。

    “彦林,你好!分别好久了。走的匆忙,都来不及跟你道别。很怀念和你一起的日子,走过很多地方,我最喜欢的地方就是芦花荡,希望以后能再和你携手走在芦花荡边。——金凤。”地址是广州的某工厂。

    我按地址给她回了一封,最后一句写上:“我会一直在那芦花飞舞的地方等你!”

    那以后,我和金凤就经常书信来往。我在书信中了解了她家的情况,李叔带着她们回到老家暂住在亲戚家的老房子里。由于长途奔波和生活条件极差,李婶肚子里的孩子最终还是没保住,而且以后都不能再生育了,李叔也算是彻底死心了。

    这些年来回奔波,还要养四个孩子,李叔已经穷的叮当响了。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金凤早早的辍学,跟着亲戚南下打工,供妹妹们读书。

    高中毕业,我的成绩不理想!我也不想复读了。彻底离开了学校,步入社会。

    老爸此时想要扩建养殖厂的规模,我正好可以帮忙。我告诉金凤,等新的养殖厂建成,我希望她能来帮我。

    那年我十九岁,老妈劝我说:“一个年轻人不要窝在这个小地方,去远处走走。我和你爸还没老,养殖厂我们打理。”她知道我和金凤在联系。

    我知道她的意思,想让我去找金凤,去兑现李叔和老爸口头的承诺,找金凤回来当老婆。不管他们当年有没有承诺,反正我喜欢金凤。

    当一种想法在心中萌芽的时候,它会不停的冲斥着你的内心,我巴不得马上去广州。我写了一封信告诉金凤,我要去找她。来不及等到她的回信,我就踏上了南下的路。

    临走前,老妈理了理我的衣服说:“找到金凤,对她好点,这孩子命苦。记得如果能见到李叔李婶,告诉他们,他家的宅基地还在!我们可以帮忙他们建房。”

    来到广州,第一次见到了都市的繁华。来自农村的我显得与这里格格不入,我按着书信上的地址找到了金凤打工的地方。那是一处刚开发的地方,相对比较偏,在工厂的门口,我见到了日思夜想的金凤,只是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我的心里有些失落。

    金凤染着一头花花绿绿的头发,见到我也不是那么热情。穿着超短的小外套,是很时髦,也略显得流里流气。

    她领着我来到她住的地方,一间阴暗的出租屋。这里住的全是打工仔和打工妹,他们表面上都很光鲜靓丽,生活的条件却不是那么理想。

    金凤和我在附近餐馆吃了晚饭,然后说要带我出去玩。这么久不见,我也想和她一起走走。却没想到她带我来到了附近的溜冰场,嘈杂的音乐伴随着不那么明亮的灯光让我很不舒服。我不想进去玩,可金凤直接换了鞋子进去了。

    正中间的舞台上,有几个年轻人染着黄毛对着金凤吹口哨,金凤热情的招手回应着。不一会也跑上舞台和他们热情的互动着......

    那一晚,一直玩到溜冰场关门。我和金凤走在大街上,我一直没说话,金凤也没说什么。一直走到了那间小屋,已经是十一点多钟了。金凤打开门,白天没怎么注意看。我借着灯光看了一下屋里的摆设,很乱!一张单人床,门后的位置竟然放着一双男人的拖鞋。

    她跟在我心中的样子完全变了,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和我在芦花荡边说话都会脸红的女孩了。

    可能是有什么隐情吧。我说:“金凤,跟我走。我想带你回去,离开这里好吗?我们回芦花荡。”

    金凤说:“对不起,彦林哥!我在这待习惯了,不想走了,芦花荡太冷清了。”

    这话像晴天霹雳般,我曾经很多次幻想着和她生活在芦花荡边。她说过,走过很多地方,最美的要属芦花荡。她很想回去,可现在她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我不敢相信,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书信里不是这样说的,难道她真的是被这里的繁华吸引了?

    我不死心,说:“怎么会冷清呢?你说过的,芦花荡是你去过最美的地方,你很想回去的。”

    “彦林哥,你醒醒!”她打断了我的话,继续说:“那只是不懂事时说的,我才不要去那种偏远的地方。”

    我沉默,日思夜想的人,见到了又怎么样?我苦笑一声,拎着我的行李准备出去。

    “彦林哥,这么晚了,现在走也不方便。你来一趟也不容易,今晚让我们......”她站在门口关上了灯。

    门是关上的,我站在那没动,黑暗中只能听到我俩的呼吸声。足足有十几分钟,我俩都没动。我很难受,心里愤怒的情绪已经上来了,狠狠的说了句:“你就是这样一个随便的女人吗?”

    话音刚落,灯亮了。她似乎擦过眼泪,我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没有理会后面呼喊的声音。

    夜,很凉!没有我的心凉。我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是的!我融入不了这繁华的都市。我来这是想带她回去当老婆的,却不曾想她已经变了。那个我心里的金凤已经没有了,我也没有留下来的意义了。第二天一早,我踏上了回家的列车......

    03

    我扩大了养殖厂的规模,承包了附近十几亩的土地,建起了十几个养殖棚,已经不是单纯的放养鸭,也涉及到了其它牛羊等品种。但是我最喜欢的,还是赶着一群鸭,用草帽盖着脸,躺在小船上静静的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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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场景被人拍到发表到我们本地的报刊上,一时间,我的放养鸭成了本市的畅销产品,还经常有人来芦花荡来参观,镇里也比较重视我的养殖厂。养殖厂的污水我都会另行处理,绝不会流入芦花荡!

    八年过去了,芦花荡的水还是那样清澈。我依然喜欢漂流在上面,只是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妈经常唠叨我,都快三十的人了,也不找个对象。

    每当这时我都会说:“现在国家都提倡晚婚晚育啦!你看我不得响应国家号召。”

    老妈每次都急得说:“我们像你这么大时,你可都上小学了。”

    “行了,妈,我知道了,我争取。这不是还没找到吗?”

    “你再不着急我就给你安排相亲了!”

    我:“......”

    又是芦花飞舞的季节,午后的阳光很暖,我躺在小船上享受着阳光。

    透过草帽的缝隙看见岸边上有个姑娘,戴着一顶白色的帽子,脖子上挂着一部相机在岸边拍照。经常有人来这拍照,我也懒得理她。

    照了几张照片后,她招手对我喊着:“彦林哥!是你吗?”

    我拿开帽子坐了起来,阳光有些刺眼,那个姑娘对着我笑。我曾经无数次梦见和金凤再相见的场景,没有想到这么突然,金凤站在岸边。

    “金凤!”我揉了揉眼睛,把船划向了岸边。

    “不是金凤,是玉凤!”姑娘说!

    我的脑海浮现了一个人,那个爱哭,扎着羊角辫,脏兮兮的小女孩。现在已经是个大姑娘了,长的和金凤像极了。

    老妈看到玉凤后,高兴的拉着她说:“呀!玉凤已经这么大了,你小时候我可喜欢了,还差一点成了我的女儿了呢,谈对象了吗?”

    我晕,一上来问的什么话。

    玉凤也不好意思,说:“还没呢,阿姨。今年大学刚毕业。”

    老妈说:“大学毕业好呀!彦林经常说要科学养殖,科学养殖,大学生懂得科学呀。哎呀,从小我就想让你来我们家呀。对啦,你爸妈还好吗?你爸那时可说了,要嫁个女儿给我们,他可没说是哪一个。”

    玉凤看了我一眼笑着说:“阿姨,我爸妈都挺好,他们都很挂念您和叔叔呢。”

    老妈说:“你告诉你爸,说你家的宅基地都还在呢。让他们过来,房子盖起来到时候亲家们住的近。”

    我一拍额头说:“妈,怎么就成了亲家了!”

    老妈眼睛一翻说:“还不是被你这臭小子给逼急了!出去,别在这打岔。”

    把我推了出去,进屋拉着玉凤说:“玉凤,你不知道,阿姨着急呀!就这一个儿子,不听话......”

    我哭笑不得,天啊!老妈的想象力可太丰富了,我可不想再听她们谈话了。

    玉凤在我家住下了,我还是无所事事,每天赶着鸭群出门,养殖场交给了工人打理。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追求什么,每天漂流在这几十里的芦花荡中。睡眼矇胧中,玉凤在岸边叫我:“哥,我也想坐船。”

    我慵懒的盯着她说:“一边玩去。”

    “你不带我,我就去告诉咱妈。她让你带我玩,我就说你不带我玩。”

    “不是,什么时候成‘咱妈’了?你这小姑娘可不害臊呀!”

    “反正说好了,以后我要给她当女儿。”

    我把船往岸边划,一阵风吹过,芦花在风中飞舞,玉凤高兴的用手去接,伴随着芦花翩翩起舞。我看呆了,仿佛回到了年少时分,金凤在漫天飞舞的芦花中翩翩起舞。只是我知道,她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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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凤坐在小船上,用相机记录着沿途的风景。我问她:“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玉凤停止了拍照,说:“听妈妈和大姐说,到过最美的地方就是这里。我走的时候对这里的印象不深,所以我来看看。”

    我想,那一定是金凤以前说的,她曾经跟我说过,这里很冷清。

    “在想什么呢?”玉凤问我。

    我回过神来,说:“没想什么。”

    玉凤说:“听我姐说,以前你们经常一起划船玩?”

    我说:“嗯!”

    “还听说我姐和你一起掉水里,你抱过她?”

    “嗯!”

    “要是我也掉水里,你会不会也把我......抱起来?”

    “这条船比以前那条大,你只要不乱动是不会掉下去的。再说,这里水又不深,你自己都可以走上岸去。”

    玉凤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说道:“为什么我和姐姐长的一样,你要喜欢她一些?”

    这个问题,其实我自己也不明白!可能是我和金凤一起长大,她触及到了我的内心吧。我心里装着的,一直都是那个陪我划船,在漫天飞舞的芦花中翩翩起舞的金凤,于长相无关。

    “姐夫,又怎么了?”

    “不要乱叫,我可没娶你姐,记得你昨天说过,你二姐、三姐都嫁人了。”

    “我大姐没有嫁呀,你还抱过她。”

    “抱过她的人多了,你能说都是你姐夫?”

    我一说完这话,玉凤的脸色马上变了,她大吼到:“陈彦林!你混蛋!”然后使劲的推向我!

    “喂!你这个女人......”我坐在船头,一个没防备一头栽进水里。

    玉凤拿起桨向岸边划去,已经是深秋了,水很凉,我飞快的上了岸,脱掉上衣。

    玉凤坐在岸边,双手抱住腿,在那低声抽泣。这女人莫名奇妙,我边拧着衣服上的水边说:“喂,小姐,是你把我推水里的,怎么感觉像是你很委屈似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了。”

    玉凤说:“我只是心疼大姐,大姐太可怜了,你还那样说她!”

    “我怎么说她了,我亲眼见她......”

    “你亲眼看见她和别人一起了吗?亏我大姐那么了解你,轻松就骗走了你。”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大姐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她是故意气走你的。”

    “为什么?玉凤,你告诉我为什么?”

    “当年你为什么不亲口问她为什么?如果你能在广州多呆几天,依着姐姐的性子,她肯定会瞒不住的。你知道你走后,她有的痛苦?这些年都是她一个人默默承受着,供我们上学,自己的病也没有好好的治,连对象都没谈过。”

    “到底怎么回事?玉凤,你告诉我。”

    “对不起,彦林哥,这也不能怪你。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找对象?是不是忘不了我姐?”

    “我......”这个问题连我自己也想不明白。这些年,我接触过很多的女姓朋友,可是我就是没有结婚的念头。可能是真的,我打心底里从来就没有忘记过玉凤。

    “大姐跟我说过,收到你要去找她的信,她很开心,心里念着的人就要见面了。好几天都激动的睡不着觉,姐姐十六岁去广州,内心其实是很孤独的。有人追求过她,可那时心里装的却是你。”

    玉凤叹了口气,接着说:“可就在你去的前几天,她收到了一份体检报告。那时她肚子终常疼,而且倒假也不正常,去医院,医生对她做了全面的检查,‘先天输卵管堵塞’!咨询过医生,她这种情况就算是做手术也不能说百分之百可以治愈。还需要大量的时间和钱,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妈妈身体不好,还有三个妹妹在上学!”

    我说:“她可以告诉我呀!为什么要一个人承受?”

    玉凤说:“我爸因为我妈没有生儿子就耿耿于怀,更何况大姐有可能一辈子生不了小孩,这样对你也确实很不公平,她说不想耽误你。于是她在你去的前几天换了装扮,并找老家的堂哥演了那场戏,那几个黄毛都是亲戚扮的,要气走你。她了解你,因为你说过,不喜欢随便的女人。可是你知道吗?你走后,她哭的有的伤心!”

    我没有跟她说话,拿着湿衣服垂头丧气的往回走。玉凤追了上来说:“我不想让大姐有遗憾,其实大姐的病是可以治的。我读的是医科大学,通过手术是有机率怀孕的,实在不行也可以做试管......”

    我打断她的话说:“这些无所谓,我说过,我会在这里一直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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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折掉手机电池,用吹风机吹干,开机。对玉凤说:“把她的号码给我。”

    在“嘟嘟嘟”的等待声中,我的心跳的厉害,终于要听见她的声音了。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我内心的想法,我爱她!

    “喂!你好!”

    “喂!你好吗?”我轻轻的说了一声。

    对面沉默了很久......

    “金凤,为什么当年不告诉我?”

    “对不起!彦林哥,我不想耽误你,我......”

    “你已经耽误我了!”我吼道!

    “对不起,对不起......”

    “我一直在等你,你还要让我继续等下去吗?”

    金凤已经在哭泣了。

    我说:“金凤,等我!我去接你!”

    挂了电话,我当晚就踏上了去广州的列车,我要带那个当年没有带回来的姑娘回来,和她漫步在那芦花飞舞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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