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
20世纪30年代,国民党第二号人物汪兆铭评价岳飞是“无法节制的军阀”。 宋金实力对比之下,议和是双方的最优选择更是宋廷的唯一选择。
岳飞主战,以现代眼光,最公正的评价应该是:岳飞只是军队将领,爱国但不识宋金关系大局,也不懂政治。宋高宗赵构,其祖先留下的祖传教诲与经验,是如何防范与处理武将威胁皇权的思维方式与具体办法,不能要求赵构按照当代人的思维方式去看待与处理岳飞事件。
我国学者几千年来,在评价武将时,对凡是在无实施任何武力行径之下被杀的武将,一律列为冤案。就岳飞案而言,无任何证据显示,岳飞有任何主观意愿、处心积虑的对南宋朝廷构成威胁。但是,也无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岳飞,将来就一定不会对南宋朝廷构成危害。无数犯上作乱的“乱臣贼子”,动手前被杀,就是“岳飞”。
岳飞主战。如果南宋北伐,以南宋当时的军队实力,女真兵团确实难以轻易击溃南宋北伐军。但是,女真兵团是当时东亚大陆最强悍之武力,南宋军队也不具备击溃女真兵团的实力。因此,宋金战争只能是持久拉锯战,这是双方都无法承受的结果。
史料载,南宋当时“遍地盗匪”,岳飞、韩世忠等人,正是在剿杀民变过程中成长与壮大。如果南宋政府决意北伐,为支持长期战事,唯有加大赋税征收以填补军费之支出。在“盗匪遍地”的南方一隅,重税,等于火上浇油,其结果是,北方战事陷于“胶着”,南方已经激起更大规模之民变。 假如宋采取“不战也不和”的策略,由于没有签订正式和平协议,在宋金交界的长江防线,宋廷必须长期投入庞大军队以巩固国防。东晋南渡江南后,正是由于在长江防线长期驻扎庞大军队,导致形成军阀割据,而威胁中央政府的安全。其结果是,金人尚未渡江,军阀已经兵临都城临安城下。
岳飞主战,是宋金均无法接受的选项。
民国大师、《国史大纲》作者钱穆认为:岳飞主战,以南宋新崛起的武力,有望与金人一战,可惜赵构苟安于江南。
民国另一大师、《白话本国史》作者吕思勉认为:和议,是当时无法避免的选择。岳飞的事迹,被夸大与渲染。
关于岳飞的评价,历来是学界争议的焦点。南宋朝,诛杀岳飞,但官方后来也为其平反。
吕思勉的《白话本国史》,是民国时期的中学历史教科书,吕思勉关于岳飞的评价,是当年中学生学习的教材。
上世纪30年代,中日战争爆发,一直是中学教科书里的岳飞论,突然遭舆论一致谴责,舆论反对吕思勉贬低主战的岳飞、为主和的秦桧喊冤。
吕思勉说:《白话本国史》不是弘扬爱国主义的书籍,是求真的书籍。
岳飞的军事指挥才能,大致介于韩信与关羽之间。假如与安禄山的藩镇军或李克用的沙陀军遭遇,岳家军将会被击溃。
岳飞主战,主战等同于爱国,是20世纪30年代中日战争期间,民国政府有意渲染与宣传而推出的论点。 唐初,强大突厥进犯,李建成提醒李渊,大致意思是:不吝金银以馈赠,自可使突厥退军。世民主战,意图无非借机控制军权。大一统国家的军事将领,在更强大的蛮夷武力威胁之下主战,皇权的思维只会将其理解为“意在军权”或“另有意图”。正如南明将领史可法向南明朝廷禀报:“满清八旗即将南下。”南明内廷宦官马士英不予理睬,马士英的理解是:史可法意在借机要求增加粮饷。 东汉窦宪燕然勒石与大唐李靖擒获突厥可汗,是“大汉天声”传播异域与“天可汗”威服四海的军事行动,根本不存在所谓“爱国与否”的理论支撑。 爱国,是近现代才出现的词汇。主战代表爱国,是现代人的思维(而且是误导之下的思维)。或许岳飞如婴儿般单纯,但赵构不可能把武将视为婴儿。
岳飞主战,如获赵构支持,岳家军将盘踞荆襄地区,阻挡金人南下。 南宋如将荆襄前线视为明末式的辽东战区,则荆襄地区军事长官可任意更换及随意诛杀,如明廷对待袁崇焕。但明末式的辽东战区,是吞噬财政的无底洞,南宋势必以举国财政之投入才得以维持荆襄前线之战事。 南宋如将荆襄前线视为东晋南朝式的荆襄战区,则荆襄地区基本自筹粮饷,不会给国家财政带来太大压力。岳飞将作为军事藩镇之节度使,掌握地区军政及经济大权,类似于东晋桓温,甚至类似于唐代的安禄山。宋祖杯酒释兵权及宋辽澶渊之盟产生的格局,使南宋封堵武将担任地方军事长官之路径。 岳飞豪言壮语的北伐“直捣黄龙,迎回二帝”,在南宋之前,南方政权从未有过北伐成功之案例,200年后,明祖派遣徐达北伐蒙元,南方政权才获得唯一的北伐胜利。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