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螺记忆》后续

作者: 吴春年 | 来源:发表于2019-08-14 22:42 被阅读331次

我的《泛螺记忆》,最初缘于百度上一篇写百丈崖瀑布和泛螺寨传说的文章有感得来。

因我早年前在泛螺陈老屋,李新屋与河口队呆过,触感由此而发。

秋夜闲暇,室外云淡风轻,虫声唧唧,夜凉如水人无寐,斜倚床头枕,低眉弄手机。熬了一夜,码字两千《泛螺记忆》,篇幅有点老王婆裹脚,只是苦于没有泛螺当地的图片,文章显得单调沉闷。

遂在万能的朋友圈悄悄打听。

功夫不负有心人,几经周折,终于有消息传来:表弟介绍了他的泛螺好友施海山给我,巧,施海山恰恰就是我文中的孩子王“施小飞”!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一切都那么的自然刚好,水到渠成。

一张张精美的河口图片带着久违的气息从施海山那里缓缓流出,一个个熟悉的泛螺施姓名字扑入我的眼帘:会飞的鱼施双五、大施、施泽义、春晓施锦宝……

河口的施姓人家

《泛螺记忆》在简书与六尺巷文化平台相继登录,我忐忑不安地等待信息。

施海山把简书文章发给河口队的村民群,从未谋面的施尚文帅哥来了、他二叔家的堂弟赞赏来了、还有快乐宝贝、阿浔等几位泛螺人都成了我的微友。

清越浅草就是文中那个爱唱歌的小姑娘,她把六尺巷文化的《泛螺记忆》转发泛螺村民群,反响热烈。

当晚她说:村民群炸锅了,文字真神奇,让三十年前的场景如电影一样在大家脑海回放 ,好多事都模糊了。大家都感叹小窑匠记忆力好,感叹时光如水,一去不复回……

隔着屏幕我无声的笑了。

看着文后微友的热切留言,心里同样感慨良多。碍于手痒,特摘录几条:

胡金发: 我就是当年放牛的孩子,文章写的太好了。

一位不知名的微友:这段文章中的伤感故事小时候亲耳听过  ,一晃二十多年 ,不是看了这篇都不记得了 ,青春一去不复返 !

小海豚:有味道。小时候也围观过制瓦。好有生活气息。喜欢。

晨:我外公那,陈姓我的外公,跟我妈说起来我妈都记得,小时候最喜欢沿着那边的河玩,夏天水凉快,还有小虾小螃蟹……

施兴中:作为泛螺寨下施姓家人,读到此文,感触颇多!还是希望有缘人可以去那边玩一玩,高德或者百度地图搜索:桐城市唐湾镇泛螺寨 就能找到!

李大本事:我在桐城六年,烧锅滴是岩头上的,淳朴的乡风,敦厚的乡情,让我一生留恋。家公炒的一手好茶,头戴斗笠,削瘦而倔犟的身板正是大别山中农者的代表!小家公在镇上上班,是公务员,宽厚的身板,骑一辆太子把摩托车,从来不超四十迈。一个字,慢!!!还有那个在百丈岩头上放牛的孩子,也已成家立业,做的一手好家具。与我是老相识,叫胡金发。一句“小李呀”,准是空调坏了或是电路跳闸了,免不了几杯种子酒也许是老槽坊……

小时代: 非常喜欢你的人品,通过文章可以看到你的人品,你现在心里还装着泛螺村,说明你内心是个懂得感恩的人。不似某些人没有人情味,现在比以前有钱了总是狗眼看人低,而且还到处欺负你,到处把你路堵死。而且尤其是亲戚之间更厉害……

爱在人间: 还曾记得当年的小瓦匠吴春年,不知不觉已近不惑之年了,岁月的沉淀,春年兄文釆飞扬,读来让人情景再现,青春的纯真,意切绵长,还记得我吗?我依然记得你。

始于心动,止于心痛:虽然不认识您,但能深刻体会到您的心情!看您的文章让我想起了童年,那时制瓦的窑匠师傅我还记忆犹新,一晃三十年过去了,岁月不饶人!愿一切安好!

蝶儿:当年那個愛唱歌的小女孩現正還好!女兒大學剛畢業,兒子也考上了大學。

黑鸭先生: 这是生我养我的地方,祝家乡越来越好。越来越美!

陈老屋一隅

读着读着,码字的乐趣就像饮了那醇厚的家乡老酒,让人一下子“兴尽晚回舟,沉醉不知归路”了。

在泛螺微友的一条条信息里,我的往日思绪亦愈发清晰:

有古民居风格的陈老屋,聚集着十几户陈姓人家,宅子大多木质结构,屋连着屋,房连着房。阴雨天不需雨具,就可以串遍大部分人家。一条窄窄的麻石条路,被来来往往的族人用匆匆脚步打磨得光滑溜圆。

幽深的庭院里住着幽默的陈龙珠,他高中毕业,知古通今,心灵手巧,谈吐风趣。听说现在在家经营纸花纸屋生意,不知雨天是不是还喜欢摇头晃脑地吟诵着唐诗宋词?家里那个酷似龙头的根雕,怕被人早已收购去了吧?

那个会书法的陈安禄老人,还在手提羊毫、饱蘸浓墨的龙飞凤舞么?那时梦里都想得到他题一副“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的墨宝。当时只怨人微,不敢开口,唉,可惜。

从陈老屋出来,沿河逆流西上,河边那座小屋还在么?当年可是泛螺人锯木的好地儿。年轻的施云发师傅带着徒弟施东风,在这里挥汗如雨,锯声隆隆。成堆的木材被锯成一条条,一方方,半成品铺满门前屋后,加工好的产品被打包运送出山。

施云发好牌,一砌长城往往忘归。施东风爽朗可乐,喜欢吹点小牛。我一见他就爱唱几句:“九九那个艳阳天来哟,十八岁的哥哥呀坐在河边,东风呀吹得那个风车转哪,蚕豆花儿香呀 麦苗儿鲜……”他总是哈哈一笑:小窑匠!

吴成家是河口队唯一的杂姓,他的房子建在从河口去李新屋的路边,夫妇俩勤劳发狠,无论上山下河,都是来一双去一对,两个女儿可爱乖巧亦勤奋好学。我很羡慕他们幸福一家子的模样。

可夏天的某个傍晚,打破了我对他们幸福的羡慕。晚归的吴成家背负柴禾,突然四肢抽搐地栽倒在路旁,牙关紧咬,口吐白沫,人事不知。幸亏施家乡亲们出手相助及时,喊来吴的家人扶持回屋。

原来他患的是一种叫“抽羊角风”的疾病,不好根治,时时刻刻都要家人陪同,以防不测。我不禁心里也替他暗暗担心,因为我的爷爷就是这样走的……

现在,那位吴家人的孩子们都已长大,生活应该更加幸福了。

苏大出版社的施萍老师,童年也是在泛螺寨下无忧无虑度过的,她与兄长施兴中都是通过文字与我成为微友,毫无嫌弃窑匠之感。热心的她还给我邮来了两本书:宋长征的《乡间游戏》与周华诚的《草木滋味》,可惜磨叽的我目前只写了一篇读后感,有点枯燥,让她失望了,甚是有愧。

施兴中在网上细心经营着自己的独家品牌“阿中家的茶”,专售泛螺深山的纯天然绿色无公害茶叶,淘宝网等各大平台都能找到。我在泛螺的时候,他尚年幼,我们没有交集过。看他在自己的平台用图文,把桐城小花一点一滴的带出深山,介绍给网络大众,心里很是佩服。服他的热忱,服他的敬业,服他的专心。

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一张张生动的面孔在我的脑海,不断翻腾、交织,来来去去。

云雾缭绕若仙境

也是,时光如水,三十年,弹指一挥间。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那个十八九岁,学业无成,心比天高的青年,早已改变了当初稚气的模样。既然不是读书的料,又干不了修地球的活,总不能活成个废物吧。

去泛螺烧砖做瓦,当时是我唯一的抉择,山区清新的泥土与可口的小菜饭一样滋养着人。

梦里那条横亘于李老屋和李新屋之间的山岗,把两队悄悄的隔开,像分了家的兄弟俩,手足连襟,夜晚应该还是那么静谧?

两条由西向东的河流在陈老屋村口汇合,再哗啦啦地流向远方,那水面曾经有我欢乐的歌声飘过。村口的磨盘石头上,夏天还有没有几个少年于晚风中对月弄笛?

时光造弄人,真个是

“旧地神游,

多情应笑我,

早生华发。

人生如梦,

一尊还酹江月.”

又是秋夜,人无寐,落笔成字。

(注:文中图片源自好友施兴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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