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的柴火是从外面拖回来的一棵棵大树的干、或是一担担灌木树枝。在那时家家烧柴做饭的岁月里,他总能四处发现可以打回家做柴火烧的树木,有时是路边田头胡乱生长出来的野树,有时是伐木人收走粗壮的树干留下来的残枝细干。
外公在冬季的阳光里脱去棉衣,或是拉动着锯子把整棵的树干锯成一段段,或是挥着斧头把锯断的木头劈成一片片,再把它们垒成一摞摞的,整齐地码放在朝南的房檐下,等晒干了水分收进柴房。
柴房里的木柴经过外公一道一道的工序,堆在灶下。每当外婆生火烧水做饭的时候,便取几根塞进灶膛里,干柴烈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聚在一起冒着橘黄色的火焰。木材转眼间便由褐色燃成了亮红色,竭尽全力地释放着体内的热量。偶有烧不尽的木柴,便将它们从灶膛里煺出来放进坛子里闷作木炭,留着给蜂窝煤引火,或者在冬日里烧手炉脚炉取暖。
以前的外公和他的柴火就是这样为一家子的热水和饭食尽心尽力,一年三百日,毫没有半点懈怠。现在外公虽然上了年纪,却硬朗得仍能打得动柴,可家里不再需要他的木柴去做饭烧水了,煤气和电取代了他的柴火。
外公的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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