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莎翁故居的后院,闻到了莎翁笔下的花香,那是黄水仙、番红花、雪莲花……或许是,或许都不是,也许是中世纪的味道,也许是埃文河畔不变的轻风。
不远处的埃文河静静地流着,天鹅们深情款款地游着,它们有时上岸跟人们亲近亲近,你问它叫什么名字,它会静静地让你多问几遍。等你把自己也问傻了,它就满足地走了。400多年来,莎士比亚在河畔的教堂静静地躺着,很多人来看他,很多人在发问,也问自己。莎翁也不回答,人们似乎也都找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也满足地走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第几个来者,200多年前,狄更斯来了,走了。我在莎翁的后院小坐半个时辰而已,走之前,想了很多很多。为什么写作?为什么而活?为写作而活?以前,我是知道答案的,现在却是不那么认为了。
选择了写作,就选择了孤独,哪怕是莎士比亚这样的文豪。他去世两百年后,故乡的人还大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他的住宅也差点被拍卖。一旦选择了写作,也注定了只能活在未来了。未来是怎样的,谁也不知道,何止是百年孤独。现在就已经孤独了,还有更孤独的未来。
我们身边有着一堆充满文学梦的朋友,现在看来不再是那么热闹了,那是孤独前夜的洗牌,长久的静寂是不可避免的。这就像在和孤独赛跑,开局很热闹,跑着跑着,就剩下孤独相伴了。中途也有人加入,那也只是新的开局而已,很快又回到孤独的结局了。在一个热闹的时代,人们是如此的乐观,乐观得人人都想拥抱写作,乐观得想把孤独也分享。热闹,迟早是一个悲剧的代名词,我们都在乐观地相互分享着。
这种痛苦,也只能现在自个拿来享受,对未来的寄托只是给痛苦打了麻醉药。要是麻醉药过量了,就再也醒不来,连享受痛苦的机会也没有了。我将不再奢求太多了,只希望在无数夜的痛苦中偶尔能偷偷地回到台下,在有生之年能够孤独地观看自己的一两次精彩的表演。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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