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在每个勃起的清晨才想你,我不是想起你时才看苍井空。
———题个记
左耳李志,右手苍井空高中时候,小许送我的生日礼物是一个黑色的大耳机,她了解我,知道我喜欢听音乐。耳机适合听摇滚,有重金属的质感,但不是太强烈。个人看来,民谣相对粗糙,不追求精致,也不怎么用它去听民谣。会听《一无所有》,我同意将它归类到摇滚而非民谣的类别。
我喜欢听音乐,听摇滚和民谣。
我总觉得自己生不逢时,因为我喜欢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网络还是新兴事物。科比,艾弗森以高中生的身份刚刚进入NBA。海子还没有卧轨自杀,顾城还在写诗,现代诗歌的创作正值活跃期。校园民谣正大放异彩,有老狼、高晓松,李健,水木年华,到后来的朴树。
个人看来,老狼的声音不是太好听,歌只有《同桌的你》是最好的。叶蓓唱的《白衣飘飘的年代》里,高晓松描绘的遥远的时代,是一一个美好到值得被纪念的时代。
家里放磁带听歌。有邓丽君、林翠萍。更喜欢听郁冬唱:"到处有我的影子的老屋,我摔倒过的地板我倚靠过的墙壁"。听沈庆在《青春》里唱:“青春的花开花谢"、“四季的雨飞雪飞”、“轻轻的风轻轻的梦”、“淡淡的云淡淡的泪”在疲惫却不后悔,心醉却不堪憔悴,轻轻的晨晨昏昏中淡淡的怀念着从身边溜走的年年岁岁"。坐在小板凳上写生字,耳朵里听着这些歌,不是懂得怀旧,而是这样的歌词里没有你情我浓,这样的歌声更像一场诗歌朗诵。
童年是用来回忆的。上高中时,回忆就像一场大雨,滂沱了生活,孤独逆流而上。身体像河床里的鹅卵石暴晒在阳光下,内心的孤寂无处不在。张楚说“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小许也鄙视孤独,可是她也孤独。顶着高考带来的压力,我们开始变得沉默、无奈,我们开始习惯一个人。我开始在黑夜惊醒,我开始不停地听歌,不停地幻想。有段时间,非常努力地做题,上课认真听讲;有段时间,疯狂地想念一个人,这时会戴上耳机,会用稚嫩的文笔写自认为是诗的诗。
民谣适合在午后的阳光里听,适合在夜深人静时听。适合一个人时听。如果你看到有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学生走在街上,耳朵里塞着耳机,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下,那么请你千万千万不要去打扰他的悲伤。木易就是这样一个人。她留着长得完全能够遮住脸的刘海,想要遮住自己的悲伤。她会一个人塞着耳机走在校园里,听自己的心情,看天空发蓝。
左耳李志,右手苍井空1999年朴树出道,他是个有着忧郁气息的男孩。第一张专辑《我去2000年》,带着青春的热情与愤怒,孤独与忧郁,含情脉脉的演唱,一鸣惊人。从此以后,一大批同时代人有了精神的寄托。2003年,专辑《生如夏花》出版。直到他退出大众的视野,我才知道他。《那些花儿》里他一头长发,眼神忧郁地唱道:“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如今这里荒草丛生没有了鲜花。”他让我们提前懂得了分别的滋味。用一次次的分别浇灌成长中的生命,像沙滩里的珍珠一样,心灵上接受得多了,才能换来坚强的成长。像《麦田里的守望者》的主人公霍尔顿·考尔菲德,想要做麦田里的一个守望者那样,我也曾以为我会守护在他们身旁,可是时间会将任何誓言粉碎。
范玮琪唱的《那些花儿》旋律要温暖一些,不像朴树的那样沉重,朴树胡乱哼的那几句被改成了英文,同样好听。可是听着听着,就留下眼泪。不喜欢王菲和马天宇的版本。
他们有些人选择退出乐坛,深居简出,去过平静的生活,还在坚持音乐,每过几年就会出专辑。比如朴树,比如窦唯,比如张楚。有些人转行做电影,大笔捞钱,活色生香,过得不用为钱发愁。有些人消失了一样,从此不为人知。我们失去的不止是音乐,我们失去的是一个时代,一个音乐的黄金时代。一个白衣飘飘的时代。
网络很发达的今天,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因为再也不能体验用磁带听歌的那种感觉了,家里整箱子的磁带如今也不知道散落在何处,MP3也没有人在用。因为网络口水歌开始泛滥,抄袭肆虐,商业化也在侵蚀着原创民谣,原创民谣的生存空间变得越来越狭窄。可还是有人坚持做自己的音乐,不可以迎合观众迎合市场,我们称他们为独立音乐人。
左耳李志,右手苍井空左耳李志。李志却是广义的概念。他代表当代的民谣,陪我或者我们走过青春的最后一段时光。当韩寒听朴树时,他还是一个学生,然而他们现在都已不再年轻。时光飞逝,美好转瞬即逝。如今我也和当代民谣歌手差不多一样的年纪,他们在用唱歌的方式带来诗歌,让我看到生活的诗意,还有远方的田野与眼前的苟且。我一边听诗歌一边看岁月如何继续。李志的歌词像诗歌,听他唱歌,一首首现代诗歌流进心里。《天空之城》《杭州》《定西》。像其他很多民谣歌手一样,他拒绝同流合污,不跟风随大流,用心写着歌用心唱着歌,坚持自己的风格。用歌来质问这个世界,探索这个世界。他代表着当今的民谣。陪伴着我们消耗青春。
左耳李志,右手苍井空最好的民谣一定是心怀真情,用情写歌,用心唱歌。不像其他流行歌那样,词藻华丽,曲风大众化,无病呻吟。
马頔唱“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赵雷唱“分别总是在九月,回忆是思念的愁”。
郝云唱“既然不快乐,不如一路向西去大理”。
如今本来小众的民谣火了,大街小巷都在唱。
如今摇滚却没落了,再无唐朝,再无魔岩三杰。
左耳李志,右手苍井空右手苍井空。苍老师教会了我们在生物课生理课上学不到的东西,满足了青春期男生对异性的幻想,更重要的是学会了肉体上的一些动作和技巧,还尝到了右手带来的快感。所有的这些却更加增添了烦恼,这个烦恼有关女生,有关异性。因为有这些烦恼,青春才显得更加完整。苍井空陪着我们享受着青春的好奇。坐在一去看片的少年如今都已成年成家,苍井空青春不再,哪怕重新再看,也想不起曾经幻想过的女神,她们都已身为人母,皱纹爬满额头。
李志在《苍井空》里唱:“我不是在每个勃起的清晨才想起你”。整首歌从始至终没有提到苍井空。他唱“青春啊/总是在这样分裂的失落的煎熬的夜晚让人伤心/我多么想你”。
有时候,一句我多么想你看上去朴素,其实所有的相思之味尽在其中,不言而喻。就像你当初接我电话,开口第一句我说我想你了。然后再说不出一句话。
如今年龄上涨,喝啤酒不再激动,看女生不再冲动。我多么想的又何止是你。
虽然错过了黄金时代,可是我们还有,李志,有马頔,有陈粒,有宋冬野,有赵雷,有郝云,有晓月老板,有谣乐队,有好妹妹乐队,有鹿先森。
他们在坚持做着独立音乐,我坚持听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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