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注定的情缘(五)

作者: 奔跑的笔尖 | 来源:发表于2016-04-09 23:06 被阅读31次

    美雅连着两天咳嗽不止,全身无力起不了床,刘阳开的药吃了也不起多大作用。不过笑笑倒变得乖巧可爱,不再认生,晚上也能离开美雅跟王妈睡。

     第三天,李世德打电话催来了刘阳,做了检查后确定是肺炎,必须马上住院。家里谁也走不开,只能由刘阳带着美雅去益州人民医院。到了医院一切都很顺利,刘阳很快就给美雅输了药,刚忙完刘阳就接到了李世德的电话,电话那头很是着急,问这问那。刘阳安慰说:“一切都已办妥,请您放心,不是很严重,现在正输液呢。”

     李世德语气里带着愧疚和感激说:“总麻烦你,也不知道怎么感谢才好,我这次真是犯糊涂!”

    “事情都已经过去,您也别再自责,注意自己的身体,公司的事也别太费神,影响您的健康。这儿有我照顾您就放心,笑笑多费些心,王茜可能要住上几天。”挂了电话刘阳轻轻推门走进病房,美雅微闭双眼好像睡着了。刘阳看着美雅苍白的脸,恬静而无血色;头上的纱布已经拆了,缝过针的印记却清晰可见,它们在美雅苍白嫩细的脸上是那么的不协调。此时刘阳突然心生怜惜,心想:“命运对这个女人是不是太残忍了,她这么年轻,却遭受了如此沉重的打击,她瘦弱的身体能挺得住吗?”他将手轻轻放在美雅的额头上,额头是凉的没有发烧的迹象,他正要转身离去却听到美雅低声说:“谢谢你刘大夫,给你添了太多的麻烦!”

    “没什么,你别太客气!以后就叫我刘阳,刘大夫有些别扭。”刘阳盯着美雅看,眼神温柔和蔼,他又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长这么大还从未输过液,这次怎么会这样?”美雅皱起眉头有些不解地说。

     刘阳双手插在白衣大褂的口袋里,眨着眼睛微笑着说:“此一时彼一时,你是太劳累。不过也没什么大碍,炎症消了休息几天就好。”

      “我家里有电话来吗?”

    “刚才你公公打过来问,很着急后悔自己那样对你。还说让你好好养病,别担心孩子。”

    “没什么,都已经过去,能理解老人的心情。笑笑还好吧?”

    “他说挺好的,我也告诉他你可能要住几天。”

    美雅面带愁容,叹了口气无耐地说:“也只能这样了,又要麻烦你!”

    “有什么可麻烦的,别再胡思乱想,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你睡会,我过会再来看你。”刘阳说完看了看滴管,顺手带上门出去了。

     看着刘阳离去的背影,美雅心中升起一股暖意,跟他短短几天的相处,他的热情和善良,让美雅觉得他们之间已是很久的朋友、亲人,对他有了一种莫名的依恋,这便是人在孤独无助受人帮助后的一种信任与感激,毫无设防的想亲近他。跟他在一起,美雅觉得舒心,踏实,安全,美雅想着不觉睡意袭来慢慢合上了眼,嘴角扬着浅浅的笑靥……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睁开眼看见刘阳正坐在床边的沙发上。“你睡得好沉,护士拔针头竟然都没有弄醒你。”刘阳起身笑着说道。

    美雅微微笑了笑说:“这两天一直咳嗽,晚上几乎没睡过整觉。”

    “饿了没,起来吃点,你家里派人送来了吃的,中午就来了,但你一直在睡就没叫醒你。”刘阳说着将茶几上的木质饭盒递给美雅。

    美雅坐起来打开饭盒,里面有精细的蛋卷,米饭,红烧排骨,清炖鲫鱼,还有两个精巧的素菜,另外的保温饭盒里是鸡汤。看着既丰富又美味的食物,美雅一下子有了食欲,她递给刘阳一双筷子让一起吃,刘阳摇头拒绝了,他说自己已在食堂吃过,不想再吃。

     美雅各样都吃了点,饭菜的味道很不错,鸡汤虽然清淡但味道很独特,美雅努力在吃但最后还是剩了好多。刘阳坐在一旁看着美雅的吃相,那种认真而又享受的样子,看着很舒服,她好像在欣赏着一幅画,就连美雅跟他说话也全然不知。

    “实在是吃不下了,剩了这么多真是可惜。”美雅一边收拾一边说。

     刘阳没有回应,美雅转身看见刘阳正盯着自己看。她好奇地问:“怎么了?我吃饭很奇怪吗?”刘阳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站起来帮美雅收拾起碗筷来。

      “你的手机能让我用用吗?我想给家里打个电话。”

     “当然。”刘阳掏出手机递给了美雅。 美雅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接电话的是李世德,那边在不停地“喂,喂”,而这边的美雅却不知怎么说,刘阳在催,美雅有些口吃地说:“我……我……爸爸,我是王茜,您还好吧!”

    听到是王茜对方也停顿了一下说:“嗯,还好,你怎么样?”

    “我好多了,笑笑乖吗?闹腾了没有?”停了一下她继续说:“别再送饭,吃不完,都剩了好多怪可惜的,我在医院食堂吃就行。”

    “那怎么行,食堂的饭没有营养,下次让少带点。你安心养病别再担心笑笑,明天你妈妈过来看你。”

    “不用的爸,我自己能行,再说还有刘大夫,妈妈照顾好您和笑笑就好。”

     挂了电话美雅安心地坐在床上回味着刚才的通话,刘阳坐在沙发上盯着美雅看,过了一会试探地说:“你该有个手机才对,跟家人联系方便些,明天我抽空出去帮你买一部。”

    “不用,不用,也就是这几天,以后就用不着了,回到家也没有可联系的人。”美雅摇头拒绝道。刘阳没有再坚持,“我去办公室,你刚吃过饭先别躺着,稍微活动一会,不然伤胃。”说着起身离去。

     美雅想说他不用再来,可迟疑了一下,刘阳已经没了人影。

     美雅拿起身旁的一本杂志,胡乱翻了几页又放下,她起身来到窗边看到外面绿树成荫,中央花池里各种花朵姹紫嫣红,夏末的益州午后仍然是燥热无比,楼下没有几个人,没有人会享受高温的煎熬,宁愿待在病房里吹“空调”。

     鳞次节比的高楼,将天空隔成无数不规则的图形,云彩这儿一片那儿一朵,像撕碎的纸片在飞舞。路上来回飞驰的车辆连绵不断,像出外觅食的蚂蚁忙而不乱,却听不到刺耳的鸣声。美雅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感觉自己好像水中的浮萍,失去了人生的方向。她不断地在问自己,我到底向何方走?这是不是我想要的人生?我要不要继续?她站了好久好久,天渐渐暗下来,突然她又开始咳嗽起来,她的腿有些发麻,她慢慢回到床边,喝了几口开水,又把自己缩进被子里,但躺着却没有睡意,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是该说出真相呢还是继续隐瞒?是啊,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如果以后被发现了,他们会怎么想?会怎样看我?肯定会认为我是为钱而来。是的,有谁会相信一个刚满22岁的女孩,会有如此高尚的情操?把自己的青春赌上,无怨无悔来做一个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的未婚妈妈,会有人相信吗?”是的,形势逼着美雅走到这一步,她还真的没有这样认真想过,再说当时的情景的确不容细想。而如今事已至此确实令美雅进退两难,笑笑还小,家里的情况又很糟糕,她怎忍心说出真相,扔下笑笑独自离开。而当初她答应王茜要将笑笑抚养成人,她又怎么能辜负王茜的临终嘱托?美雅想着头有些痛,她焦虑地翻过身去,叹了一口气“哎,事已至此,还是等笑笑长大些再说,到底是不是为钱事实会证明一切。”

    做了这样的决定后美雅心里稍稍平静了些,她做起来顺手拿起书又开始翻看起来。

     刘阳来了,他买了水果和零食。医生的观点吃水果比吃药效果好,特别是人体只要补充了能量和充足的维生素,它的抵抗力会大大增强,加上愉快的心情,病基本能好一大半。所以她逼着美雅吃了半个他削的苹果和一截香蕉,在美雅吃的过程他又耐心讲解一些基本的医学知识。美雅边吃边认真地听,然后肯定刘阳比她大学的病理老师讲的好。刘阳这才意识到美雅也是学医的,觉得自己有些班门弄斧,这才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美雅看着他的样子觉得很可爱,将另一半苹果硬是塞到他的手里。刘阳接过苹果咬了一口说:“这会外面凉快,我陪你出去透透气。”

     美雅迟疑了一下慢慢下了床,刘阳从衣柜里拿了一件长衫披在美雅身上,两人一起走出了病房。

     外面微风习习,阵阵凉意迎面而来,夏天的夜晚很迷人。白天,天空像刚刚刷洗过的蓝色,蓝幽幽的又高又远,现在却变得含蓄而神秘。几只知了在茂密的大树的小辫子上欢快地歌唱,唱了一会儿停下来,而另几只又开始唱出悦耳的声音,这一切令美雅心情舒畅,精神愉悦。她放眼四望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繁茂的大树下,有一个清澈的小溪,挨挨挤挤的荷叶像一个绿色的盘子,又像一把碧绿的伞,荷叶把小溪给覆盖了,小溪像换了件翠绿的衣裳。还有几朵五颜六色的荷花笑开了脸,夜晚的小溪美丽极了!根深叶茂,盘根错节的大树前面有一个喷泉,泉里喷出的水雾变换着各种形状,甚是好看;草坪上镶嵌着各种紫色的造型,如绿毯上刺绣的花纹,错落有致,栩栩如生;花池里的各种花朵争相开放,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远处的亭台静静地矗立着,有三两个人正在凭眺远望;绿廊里的人影若隐若现,悠闲自得……这一切都是以病人疗养的需求布局的,令人感到自然舒适,心旷神怡。他们在不远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这是什么医院?规模好大倒像个疗养院。”

     “这是益州最大的医院—益州人民医院,建地面积112亩,建于1935年,它的前身是同益医院,我们的目标就是最终建成以医疗和疗养为一体的综合医院。”

     “哦,你毕业后就来这儿吗?”

    “嗯,我90年从宁中医科大毕业后被推荐来这儿的,本来当时打算上研究生的,可是来这医院一看立马打消了再上学的念头。”

      “哦,那你当时在班里一定很优秀。”

     “也不是,只是运气好而已.”刘阳谦虚地笑了笑说。

    “在这儿多久了,我听护士称你主任呢。”

    “四年,混了个内科主任。”

    “哦,也有几年了,那现在有没有女朋友呢?”美雅看了刘阳一眼小心地问。

    “女朋友?”刘阳重复了一遍,突然他的脸色变得抑郁,他叹了口气眼睛无神地盯着远方。美雅觉得失了口赶忙道歉说:“对不起,我让你为难了。”沉默了很久

    刘阳才慢慢地说:“也不是,只是一提到这事就让人觉得心痛。是这样的,前不久,我奶奶病重,我是奶奶疼大的又是长孙,所以老人一心想在有生之年看到长孙媳妇,而我当时又没谈下女朋友,情急之下父母亲在老家准备给我相一个。当时医院正进行国家级验收达标,医院为此准备了五年,成败就在此一举。各口都全力以赴,而我恰好又被派到外省学习,也属这个项目的一部分。我又不想违背老人的意愿,在这种两难之下,只有选择最原始的办法:我只提了两个条件,一是大学毕业;二是要身体健康,端庄贤惠。很快父母就有了回话,说相中了一个各方面都很合适的,很快就把事情给定了。可是……”刘阳停住不说了。美雅侧脸盯着刘阳,眨着好奇的眼睛等着下文。刘阳叹了口气继续说:“等我回去迎娶的时候,女孩却逃婚了,我们的迎新队空手而归,而奶奶听了这件事三天后就去世了。哎,真是奇耻大辱啊!过后想想怎么会那样愚蠢呢!让人给耍了!”刘阳的表情严肃而凝重,语气中带着懊悔与怨恨。

     听完刘阳的诉述,美雅立刻紧张起来,她急忙问:“你老家在哪?”

     “齐河的甘城,听说过这个地方吗?”

     “哦,听,听,听说过。”美雅变得有些口吃起来。

     “那你听说过这件事吗?”

     “没,没,那倒没有。”

    “这件事传了方圆百里,都成了当地的特大新闻!”

     美雅低头看着脚下的石板,她不敢抬头怕被刘阳窥探出自己的心虚来。她心里发慌,全身的肌肉收缩汗毛也直竖了起来,她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心却突突跳着不停。她用手捂住胸口,慢慢将目光移向远处,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可她越是这样,心跳越是停不下来。“竟然会有如此巧合的事?自己当初的冲动,伤害的为什么偏偏是他?而在相隔千里的地方却还能又相遇?这一切到底是上天的安排还是命中注定的情缘?我该怎么办?怎么办?”美雅在心里不断地自问。并偷偷地开始打量起眼前的这个男子来,他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厚薄适中的嘴唇,无一不张扬着自信与优雅。“哎,本就不该属于我,否则也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美雅感到很遗憾,也很羞愧。曾经被自己羞辱而如今却又在帮我,发虚和愧疚的心让她不能自抑,她再也待不下去,赶紧起身眼前却有些发黑,她稍稍镇定了一下说:“天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刘阳回过神来一把扶住美雅,她却慌忙推开刘阳的手说:“不用,我,我能行的。”

     刘阳有些诧异,怎么刚坐下就要回去,但他又不能要求病人,只能又陪同美雅回到病房,安顿妥当后开车离开医院。回到家刘阳冲完澡,躺在床上丝毫没有睡意,他点了支烟思愫也随之袅袅升起。自从回家后几乎一直跟美雅在一起,因为美雅,他都没有时间消化自己先前的郁闷和痛苦。一个素昧相识的女子,却能让他毫无怨言地帮她,关心她,而且心里还会生出一种幸福和快乐,这让刘阳也觉得奇怪。其实他也有再问自己,我这样做是因为自己的善良,还是……想到这儿,刘阳赶紧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有点邪恶,掐灭烟头把自己缩进了被子里。

     听了刘阳的诉说,美雅一夜未眠。晨曦透进窗户,亮白了病房。美雅突然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直到去卫生间吐了一次才渐渐停止,折腾的她有气无力,她挣扎着草草洗漱了一下就又躺下了。

     昏昏沉沉中听见刘阳叫她:“王茜,起来吃完早餐要打点滴。”美雅睁开眼睛看到刘阳正盯着她看,她赶忙把目光移开,她不敢再正眼看刘阳,唯恐被他探出自己心里的鬼来。其实刘阳看美雅的眼神也不自然,他为自己昨晚的想法难为情,觉得自己好猥琐,心里对眼前的美雅有一种歉疚之感。

    “昨晚没休息好吗?黑眼圈好重。”刘阳关切地问。

     “哦,是吗?”美雅故意眨了眨眼睛说:“睡得还行,可能是前一阵子咳嗽的太厉害。”

     美雅没有胃口只吃了一点,刘阳有些心疼,但又不好强求,又新加了一种药,挂上了吊针。

     一会儿美雅就睡着了,好久,她被说话声吵醒,她懒懒地抬眼一看,却惊奇地发现李夫人正站在床边看着她。她慌忙起身说:“妈!您怎么来了,家里能行吗?我爸和笑笑谁照顾?”

    “你躺着别起来,我心里着急过来看看你,现在好些了吗?笑笑和你爸不用担心,他们好着呢!你瞧,人都瘦成这样,怎么就不好好吃,这那能行啊!这孩子!”李夫人眉头紧皱嗔怪地说。

    “妈,没事的,我身体壮着呢,您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好的。”美雅咧嘴笑着说。

     这时美雅注意到婆婆身旁站着的女孩,她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李夫人。

    “她是你的小姑子菁菁。”李夫人一脸藏不住的喜悦。

    女孩有些生分,嘴角的笑一看就是装出来的,但没有恶意。美雅也回以礼貌的微笑,目光相对各自的形象都种在彼此的印象里。相比之下,美雅看得认真些,眼前的女孩跟她的年龄差不多,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 ,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神色清雅灵秀。

    一头细致乌黑的长发,整齐的披在肩上。 一对小酒窝在脸颊两侧若隐若现,清纯可爱中透着些许的桀骜不驯,即使这样美雅还是打心眼里想要跟她好。

    “菁菁上的是什么大学?学什么专业?大几了?”美雅看着李夫人怯怯地问。

    “益州美院,广告设计专业,今年大三。”

    “益州美院?好耳熟!对,敏敏(美雅养父家的妹妹)也上这个大学。”美雅像是突然被电击了似的,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她在心里犯着嘀咕,吓得一句话也没敢再说。

     李夫人兴奋地讲述着笑笑的各种可爱,以及李世德跟孙子这几天的各种玩闹与笑话,直到美雅吃完饭,她还兴致很高地喋喋不休。美雅边吃边听,满心的幸福差点要从身体里溢出来,恨不得立马出院飞到笑笑身边。

     送走了李夫人和小姑子,美雅回味着李夫人所讲笑笑的种种,心里又兴奋又甜蜜。突然刚才敏敏的事又跳了出来,一下子驱散了她的好心情。正在这时刘阳进来了,看到药快完了问美雅:“护士来过了没?”

    “每次都来好几回,主任亲自吩咐过的,她们哪敢怠慢!”

    “这就好,我打电话问问今天送不送饭。”

    “我已经吃过了,我婆婆和小姑子来看我,刚送走。”

    “你小姑子也来了?真难得呀!”

    “你认识她?”

    “嗯,你公公病情严重的时候,在你家见过一两次,听说平时学习很忙,很少回家。”

    正说着护士进来了,刘阳说:“盯紧一些,千万别让跑了针。”

    “知道,刘主任,你都安顿好几遍了,‘对这个病人要特别护理—’”护士故意将声音拖的好长,挤眉弄眼调皮地说。然后又突然问:“刘主任,冒昧地问一句,这几天您细心照顾的这位漂亮病人,她到底跟您是什么关系?大家都想知道呢,莫非是……”话一出口护士就觉得冒昧,没等刘阳回答,端着药盘一溜烟跑了。

     看着故意使坏跑出去的护士,美雅跟刘阳相视而笑,谁也没说什么。刘阳从口袋里摸了半天,掏出一个精美的玫瑰色袋子递给美雅说:“我帮你买了一部手机,看看喜不喜欢?”

     美雅没有接,十分慌乱地推开刘阳的手嗔怒地说:”不是说不用买的吗?我不要,你还是留着自己用!”

     刘阳显得有些尴尬,拿手机的手举在空中不知如何是好,停了一会笑着说:“都已经买了你就收下吧,肯定用得着,这也是我的一点心意,别拒绝,好吗?”

     看着刘阳一脸诚恳的样子,美雅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心里默默地想着“因为我的任性,伤害你那么深,还有什么资格收你的礼物?”美雅觉得身上有无数条皮鞭在抽打着自己,低头禁不住眼泪就滚了下来。

     刘阳看到美雅在哭,一下子吓坏了,不知如何是好。语无伦次地说:“我,我,对不起,要不我还是退回去吧!你,你,你别这样好吗?”刘阳准备将手机装回自己的口袋,却被美雅拉住了。

    “还是给我吧,但这可是最后一次,以后决不允许这样。”

    “嗯,一定!”刘阳高兴地又递给了美雅。

     美雅接过手机放在床头的桌子上,等刘阳走后,美雅偷偷拿出手机细细端详起来,白边粉身,小巧玲珑,拿到手里光滑圆润,她不断地上下翻着盖子,左看右看,爱不释手。美雅第一次收到一个男人送她这么贵重的礼物,但这个男人却是她曾经深深伤害过的人,想到这美雅又忧郁起来。

     两天后美雅出院,李世德要派人来接,可刘阳执意要自己送,他要顺便看看李世德的身体状况。

     身体康复后,美雅的心情也好了许多。早上起来,她就认真打扮了自己,把头发很随意地揽在后面,换了件粉色的短袖和蓝白相间的九分牛仔裤,半跟的白色凉鞋,整个人看起来清爽靓丽。刘阳一见眼前一亮笑着说:“哟,今天好漂亮呀!”

     美雅害羞地低下头,脸上泛着红晕,咧嘴笑了笑没说什么。

     坐在车里看着来往的人群和车辆,美雅心里像是揣一只兔子,快活地恨不得马上到家,她太想笑笑了,几天不见小家伙不知变成了什么样!自从回到家她还没机会好好抱过他,过了这么多天,他还认我这个“妈妈”吗?车子转了一个弯后,路变得有些陌生,美雅疑惑地问:“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刘阳只是抿嘴笑不说话,美雅急了像是被人劫持一样,看着刘阳一个劲儿地问,可刘阳除了笑就是不说话,车速慢慢变得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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