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伽之死,为死而生

作者: 残阳丹落枫 | 来源:发表于2023-05-23 23:07 被阅读0次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为第七期俠影盟主题征文活动文章

    话说雁门关外,阿紫抱着萧峰的尸身,向前直奔,突然间足下踏一个空,竟向万丈深谷中摔了下去。

    段誉伸手抓时,嗤的一声,只抓到她衣袖的一角,突然身旁风声劲急,有人抢过,段誉向左一让,只见游坦之也向谷中摔落。段誉叫声:“啊哟!”向谷中望去,但见云封雾锁,不知下面究竟有多深。

    群豪站在山谷边上,尽皆唏嘘叹息。武功较差者见到山谷旁尖石嶙峋,有如锐刀利剑,无不心惊,玄渡等年长之人,知道当年玄慈、汪帮主等在雁门关外伏击契丹武士的故事,知道萧峰之母的尸身便葬在这深谷之中。

    虚竹、段誉等跪下向谷口拜了几拜,翻山越岭而去。

    深谷之下欲至谷底的崖壁处。天下偏偏有此巧事,正是当年接住萧远山的那棵树。游坦之挂在树上,昏了过去。他纵身跟随阿紫之时,早已生出必死之心,奈何世事偏偏不会如愿。

    过了许久,游坦之从昏迷中缓缓醒来,只觉得身体如悬空,他以为已经到了地府,开口喊了几声“阿紫姑娘!阿紫姑娘!”却未曾得到阿紫姑娘的答话。难不成是阿紫姑娘已经死了吗?

    游坦之试着站起来,用手摸索着,终于察觉到手中触摸的是树干。游坦之心中突然心中生出几分欣喜,自己可以被深谷中的树接住,阿紫姑娘也一定还活着,此刻心中只想去找到她。

    游坦之不知道该如何下去,也不知道这里离地面有多高。游坦之虽平庸,但总归知道一棵树总有树根,他又缓缓沿着树干试着向树底下摸索,没有手扶的树干,直接运起内力,将四指嵌入树干之中,森森寒气从指洞中外泄。

    就此一颗大树便下了半日光景。到达树底之下,游坦之只觉得站立之处,依旧如峭壁一般。半日已过,心中焦急万分。若是阿紫未死,这深谷之下也只怕无人救助,他便再也不敢休息,依着此法,顺着山崖而下。欲至谷底时,游坦之只觉得手臂再也无半分力气。终挺不住,落了下去,只觉得树枝划破了脸。

    游坦之落地之后,心中虽想着尽快去找到阿紫姑娘,却不记得后背摔得生疼,乃至动弹不得。他想起自己学过的功夫,有竭力摆出修炼易筋经(新版为神足经)的姿势,才觉得好上许多。

    待运功完毕,天已经黑了。游坦之自是看不见,挣扎着站起来,摸索着找了两根树干当作手杖,一瘸一拐地向前寻去,口中不停地叫喊着“阿紫姑娘!阿紫姑娘!我来找你了!”

    夜的深深山谷又哪里有半个人影呢。回应他的也只有远处的狼嚎声。

    游坦之哪里听得进那些,只担心阿紫姑娘受伤,她的眼睛已经伤害了,她和自己一般看不见了。完全不在意狼嚎声是否是越来越近。

    游坦之一边呼喊一边用树干作手杖缓缓向前摸索,直到半个时辰后,被群狼围住。游坦之对着狼群问道:“你们有没有见到阿紫姑娘!他和他的姐夫有没有从树上掉下来。”

    群狼又怎能回答,直接扑了上来。游坦之听着攻来的声音,运起内力至掌中,侧身避过一记冰蚕毒掌击打在那狼的侧身处,另一头狼飞跃而起,游坦之换手又是一掌,那两头狼落地之后,再无半分挣扎。其他狼见了同伴的尸体没了生气,均是恐惧地纷纷后退。

    游坦之听着狼群的声音渐远,踉跄着跑了几步,对着狼群问道:“你们不要走!还没告诉我到底有没有见过阿紫姑娘?”

    游坦之被树藤绊倒,摔爬趴在地,又累又饿,不知不觉晕了过去。

    翌日。游坦之醒来只觉得腹中饥饿,想起昨夜杀了两头狼。他生生剥皮了一头狼,也顾不得生火,便直接生吃了下去。吃得满嘴是血。幸亏是在深谷,又是白日里,若是晚上在大街上路上,加上他的容貌,只怕惊得百姓不敢出门。

    游坦之只吃了几口,剩余的又找来树叶包上,塞进怀中。若是见着阿紫,也不会教她饿肚子。又把两只狼的狼皮剥好,直接披在脖子上。山谷的夜终是有些冷,若是多带上一张狼皮,也好教她不会冷。如此,游坦之又踏上了寻阿紫的路。只是这深谷里,只有自己的叫喊阿紫的回声。

    游坦之寻了半月有余,也不知杀了多少狼,只是已经换了一身的狼皮衣。游坦之失落地跪在地上,想起那个让自己终于觉得人生不再浑浑噩噩的女子,是不是再也寻她不得了。他疯狂地大喊“阿紫”,声音回荡,久久不绝。

    游坦之自语道:“我知自己生来平庸,报不得仇,我永远都不是萧峰的对手。本已心灰意冷,谁教上天让我偏偏遇上你,初见时,也不知是悲是喜,只觉得人活在世上,可以什么都不必想,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这轻松只有你才能给的,我自知配不得上你仙子般的人,只想陪在你身边,只要你想要的,只要我有的,都可以奉上给你。我相信你不会就此死去,我一定会再找到你的。”

    三个月后,游坦之寻遍了整个山谷未曾寻得阿紫的身影,连个尸首,连一片衣角都未曾寻到。他想也许阿紫离开了这山谷。

    游坦之试着走出山谷,一处山谷边的溪水处洗澡。他已经三个月没有洗澡了,即便将来见到阿紫,他定要嫌弃自己臭了。游坦之无心的洗着澡,心中只记挂着阿紫的眼睛又看不见了,她会不会生活很不容易。

    一位和尚从此经过,见那水中洗澡的“怪人”洗着澡还满面担忧之色。那和尚开口道:“你有何烦恼之事?”游坦之还在担心阿紫。那和尚又开口道:“那水中的施主,你可有何烦恼之事?”

    游坦之听得有人问水中的施主,便答道:“我要找阿紫,你如果可以让我找到阿紫姑娘,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和尚一定,已经明白水中的这位施主乃是情根深种,相逢即是有缘,也好试着渡化一番,便答道:“好。那你以后跟着我,做我的弟子。”游坦之惊喜道:“你真的可以带我找到阿紫姑娘?”那和尚微笑着道:“嗯,你跟着我,我会让你见到阿紫姑娘。”游坦之欢喜道:“好,师父。”那和尚满意地道:“以后你的法名便是罗伽。”

    从此,游坦之便整天跟着那和尚师父身后。那和尚师父又见他面目可怖,目不能视,自己自是毫不介意,只是唯恐吓人普通人,又好心给他做了面具。

    游坦之听说可以找到阿紫姑娘,每天少不得要问几句,“阿紫姑娘在哪里?什么时候带我去见阿紫姑娘?”时间久了,那和尚师父也被游坦之吵的不堪受扰,反复安慰道:“你见不到你的阿紫姑娘,是因为你功德未满,待你功德圆满了,阿紫姑娘不需你找,便自己会出现在你面前。”起初游坦之还是听的,整日跟着念经,也会去做积攒功德之事。

    游坦之梦里也会常常梦到阿紫姑娘生气骂自己,也会称赞自己对自己笑。只是醒来之后只有满房间的失落。

    日子久了,游坦之也见不到自己的功德增加,便又整日问几次和尚师父:“自己的功德还差多少就可以见阿紫?”和尚只觉得这是遇到百年难渡的苦人了。这功德之事,自己尚未成佛,又怎能丈量妄言。于是带着游坦之回了寺庙,请自己的师兄出主意。

    寺庙的老方丈见了,也是心中叹息。安慰游坦之道:“罗伽,此生若不能见阿紫,便好好行善积德。下辈子便有机会与之好好在一起了,此生的错你还未好好偿还完呢!”游坦之听了,心中又是欣喜又是不甘:“罗伽下辈子可以和阿紫在一起了?不,游坦之配不上阿紫姑娘。我不要下辈子。她的眼睛不好,我见不到她好好活着,我便也没法好好活着。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阿紫姑娘!师父不是说可以带我去见阿紫姑娘的吗?为什么说话不算话?”游坦之心有气愤说完便要走。

    老方丈担心他怨念更深,只得出言道:“罗伽,在这世上如此之大?你要去哪里找呢?”游坦之道:“就算是找遍天涯海角,我也要去!只要是她有可能去的地方,我都回去找!”老方丈不得已道:“其实阿紫姑娘不是一直在你的心里吗?”

    游坦之听了,心中又想起阿紫与自己的种种,不觉激动,口中自语道:“阿紫姑娘在我心里,阿紫姑娘在我心里!阿紫姑娘在我心里……可是为什么我见不到她。”老方丈缓缓安慰道:“罗伽你慢慢平静下来,你想想那位阿紫姑娘是不是在你心里,既然她就在你心里,你又何必四处寻找呢?你既然放不下她,便活成她的样子,这样她就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了。”

    游坦之从未听过此等说法,又问道:“我活成她的样子?我可以活成她的样子?”老方丈点了点头。游坦之低语道:“我要活成她的样子,我要陪在阿紫姑娘的身边!我要活成她的样子,我要陪在阿紫姑娘的身边!”

    “罗伽知道了,谢谢方丈。”游坦之说完还是没有留下。游坦之离开之后,一直在口中念道:“活成她的样子,怎么才能活成阿紫姑娘的样子,我要怎么做才能活成阿紫姑娘的样子?我要活成阿紫姑娘的样子,我要陪在阿紫姑娘的身边。”

    不过不久之后,江湖之上又出现了一个星宿派,同样是喜欢练毒,喜欢折磨弟子,喜欢放人鸢,他们的掌门是一个带着面具的瞎子,善使冰蚕毒掌,内功极强,常常口中自称阿紫。

    摩呼罗伽,此是蟒神,亦云地龙,无足腹行神,即世间庙神,受人酒肉悉入蟒腹。毁戒邪谄,多嗔少施,贪嗜酒肉,戒缓堕鬼神,多嗔虫入其身而唼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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