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11-29 一百课
古文经典交流学习群 郭老师
郭志强，1996年毕业于河南大学历史系 ，中学高级教师，曾任《中学政史地》编辑部主任。
5.9子谓子贡曰：“女与回也孰愈？”对曰：“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子曰：“弗如也。吾与女，弗如也。”
语音整理
今天，我们来继续共同学习《论语·公冶长篇》第九章。子谓子贡曰：“女与回也孰愈？”对曰：“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子曰：“弗如也。吾与女，弗如也。”
这一章是通过孔子与子贡的一段对话，来评价另外一个子弟颜回。
颜回，姓颜名回，字子渊，在论语里经常称颜渊。颜回家境贫寒，身居陋巷，每日是“一箪食，一瓢饮”，乐在其中。可以说颜回是孔子最得意的弟子之一，他不仅学习勤奋，而且，悟性极高。可惜天妒英才，据史书记载，颜回在29岁的时候头发就白了，40岁上下就不幸去世。颜回死后，孔子是非常悲痛，连呼“天丧予，天丧予。”平心而论，颜回除了顺着孔子的意思，经常“溜须拍马”，称赞他的老师“仰之弥高，钻之弥坚”以外，在《论语》中，并看不出他实实在在的做过什么事情。后人也把他尊为“复圣”，其实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但是颜回在孔门弟子中，一直都是一个神一般的存在，作为聪明、勤奋、好学的象征，鼓舞着大家，带动大家不断的去钻研，去学习，这恐怕是他做出的最大贡献吧。
我们回到文本上来看。“子谓子贡曰：‘女与回也孰愈？’”就是有一天孔子问子贡一个问题，你觉得你和颜回哪一个更厉害？
“愈”，就是超出、胜过的意思。孔子这个问题问的很直接，直接把子贡逼到一个立即下判断的情景之下，你和颜回谁更胜一筹？
孔子问的直接，子贡答的也干脆，“对曰：‘赐也，何敢望回？’”那子贡就说，我哪敢跟颜回比呀，“何敢望回”这四个字体现了两个人的了不起，首先是颜回的境界高，其次是子贡的谦虚。
子贡就说，颜回是“闻一知十”，而我呢，“闻一知二”，我俩差远了。“闻一知十”，实际上是应对孔子的要求“举一反三”来说的，能够从一件事类推到其他许多的事情。子贡也非常谦虚呀，说我只能做到“闻一知二”，但是颜回“闻一知十”，一通百通。“闻一知十”是子贡对颜回非常佩服的地方。
那最有意思的是啥呢？孔子就接着发出了感叹，“弗如也”，你确实不如他。
接着孔子又说，“吾与女，弗如也。”那这一点就产生了歧义，一般有两种解释。第一种，这个“与”是个连词，就是我和你都不如他。那如果这样的话呢，就是连孔子自己都承认自己的境界不如颜回，或者说自己的天分、学识不如颜回，这对颜回来讲是一个天大的褒奖。
所以我觉得，这段话应该是发生在颜回去世以后。我们知道颜回是孔子最喜欢的学生，颜回去世以后，孔子肯定会怀念他，所以就带着一种强烈的思念与不舍，所以就给了颜回如此这样的溢美之词，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第二种解释，就是这个“与”是动词，就是赞成、同意的意思。“吾与女”，就是我同意你的说法，你确实不如他。
但是，我个人觉得这个“与”呢应该是个连词。如果是动词的话，这句话就有点儿太不客气了。你子贡自己都说我不如颜回，那孔子再强调一遍，你确实不如他，那孔子有这样的必要去强调这一句吗？
所以，我觉得这里是孔子在表达对颜回的一种思念，正是这种强烈的思念之情，孔子就说颜回的境界真的很高，其实咱俩都不如他，这样理解起来就似乎更合理一些。
在这一章里，有一点需要大家注意，就是孔子对自己的学生称名不称字，这是符合周礼的。那子贡呢，自称自己为赐，也就是称自己的名字，而不称自己的字，也是符合周礼的。但是在这里，子贡称颜回是直呼其名，那根据周礼，还有孔门的习惯，似乎有点儿不太合适，他应该称颜回为子渊，这样才能够表达对颜回的尊重。
但是我们把这个问题放到具体的情境里面来看，也有它的原因，就是子贡称颜回直呼其名的时候，是顺着老师前面的话而说的，因为前面孔子已经问过了，“女与回也孰愈”，那子贡再把颜回称为子渊就有点繁琐。不知道这样理解对不对？
孙中兴详解〔摘〕
“愈”，“胜也”（孔安国和皇侃）或“贤”（戴望），也就是“强”“能干”或“胜出”的意思。
这章可以算是“孔门四科”中“德行门”颜渊和“言语门”子贡的比较，胜负立判，不用多说。孔门中德行优位，也是不争的事实。如果有“言语”之材，而无德行的底蕴，那也不过就是“巧言乱德”、“孔门之弃（气）”，那就更不用费唇舌。如果子贡都没得比，“言语门”的另一位列名者宰我，那相去就更不用道里来计了，大概就在九天之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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