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火灰煨红薯,童年里最温暖的记忆
老家蒋家大院位于在湘南的一个山区里,说是山区,那的确是名副其实的山多地广。院子里后面的青山巷子东西连绵五六华里,大小山头一座接连一座,峰峦叠障,如一道天然屏障,将院子与外界分开。只有一条铺满鹅卵石的山路蜿蜒通向村外。村西还有满山油竹的阿娘山,葱郁的庵子岭,村东还有古树参天的枫木园,天然油茶林油峦山,族上先祖都给它们起上一个个美丽的名字,正是它们孕育了一片又一片绿色,养育了一代又一代族人。
山下坡地开阔,平缓,适宜开荒种地。记忆中每年开春之后,父母忙完田里的活计,并不就歇下手来,在那年月,种田的亩单产量很低,一家老小单单依赖水田里打下的粮食是不够填饱肚皮的。一年中有些日子还得从旱地里刨食。在村后的旱地里种上点地瓜,豆子,花生等,五谷杂粮混合着打发日子。祖祖辈辈就这样精打细算地安排一年的生计。父母的勤劳,让我们在那个生产力水平不高的年代里每日里也吃得有滋有味。在父亲、母亲爱的佑护下,我们健康地成长着。
柴火灰煨红薯,童年里最温暖的记忆杂粮当中,我最爱吃的是红薯,特别是用红红的柴火灰煨红薯。那时,家里煮饭,烧水,炒菜用的可全都是柴火。村子里家家户户厨房里都打有几口烧柴的灶,灶膛深深的,煮饭烧水后,柴火烧尽后灶膛里留下红红的火屎,妈将几个小红薯理由在火灰里。待我们放午学后,在学校顽皮了一上午的我们早已饥饿难耐,想起妈在灶膛里烤的烤红薯,也顾不上与小伙伴们在路上打闹,一溜烟地跑回家。
推开厨房门,一股烤红薯的淡淡清香,馋得我口水都流了出来,用火钳轻轻地扒开微微发热的柴灰,用手捧起还有点烫手的红薯,小手上下簸几下,便急不可待地撕下一块放入嘴里,柴灰煨出来的一红薯皮焦黄脆香,肉粉嫩松软,那种滋味,香香的,甜津津的,是儿时最难忘的、最温暖的美味。
那时地里插的红薯多,红薯挖回家里一时吃不完,爸妈就将挖回的红薯拣净泥土摊铺在家中堂屋里,有的红薯索性连藤一起一串一串扎在一起挂在屋檐下晾至打霜之后,到这时由于霜后天气昼夜温差大,红薯上糖快,摊在堂屋里和挂在屋檐下的一红薯被霜风吹软了,这个时候用柴火灰煨出来的红薯更好吃。此时煨出来的红薯拿在手上,软软柔柔的,用手一撕开焦黄的外皮,里面便露出饱含糖水的晶莹的红薯肉,用牙咬上一口,甜汁沾满舌尖,甜入心田,那种甜,让你感觉甜而不腻,沁人心脾。
柴火灰煨红薯,童年里最温暖的记忆今又到红薯收获季节。爸妈尽管已近八十岁了,老人家依旧在自家分得的责任田里种了几分红薯,今曰回家,又见家里厨房里妈挖回的满筐红薯,现在虽不再如小时候那样每天吃什么总吃不饱。
然而柴火灰煨红薯的味道还在勾引着我,待妈老人家煮好菜好,我挑上几个不大不小的红薯放进红红的灶膛里。
生活随时都不乏美的享受,昨曰一股冷空气自北方南下,气温骤降了十来度,寒气袭人,在今日这个寒意瑟瑟的秋日里吃上一个煨红薯,身体顿时倍感温暧。
柴火灰煨红薯好吃,现今我依然爱吃。
在那些艰苦的岁月里,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里,红薯哄住了我们那张馋吃的嘴,填饱了我们饥饿的肚皮,也让我们享受了舌尖上的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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