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心世界(八){原创}

作者: 一首简诗 | 来源:发表于2019-11-05 19:18 被阅读0次

    这条河流的两侧都有一个高高的长满树木的小垛,人可以很好的隐藏在下面,小垛从洞口两边石像脚下位置各自延伸至瀑布方向。

    我继续观察了野人群一段时间。它们所有人聚在一块空地上,靠一起站着围成两个圈,圈里面有一个模样苍老的野人双膝跪地,脑袋低垂且不停的甩动,光秃秃的脑壳暴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老野人猛然抬头,仰天张开大嘴,双手似彩带一般胡乱抖动。其它野人也动了,它们尖叫着跟随圈子转动,一会双手抬过头顶,一会捶打三下土地。

    我观看了约两分钟,发现它们一直在重复这套动作,没有谁看守着我的同事们,而且它们与我的同事们的距离目测有数十米。我猜测,它们应该在举行某种仪式,这个仪式必须所有成员参加且远离异类,如果不是这样,它们为什么没有安排几个野人看守呢。

    我想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我悄悄离开了观看的位置,来到河道小垛下方,沿着这条隐蔽的小垛往左边石像走去。

    大约三四分钟后,野人还在举行仪式,我已来到石像脚下,我悄悄从小垛位置探出脑袋。被绑的同事们就在大概四五米外的火堆旁,旁边没什么遮挡物。

    此时我可以看清楚洞里的模样。一条笔直的平整道路从洞口延伸进最里面,越往里面看我越觉得有一种惊悸感涌上心头,我的心跳速度加快,我强行扭过头来看着同事们。

    我寻思着该怎样救他们而不被发现。

    原先野人害怕洞口的表情突然在我脑海里出现,我决定,利用最快的速度帮同事们松绑,然后跑进洞里。

    这是一个赌局,如果野人敢进洞,那么我们基本十死无生;如果它们不敢进去,那么我们九死一生,不过总算有一丝生存的希望,这总比在火烤架上被一群该死的野人烤了吃好吧。

    嗯,我打定主意了。

    我压低了身子悄悄往同事们方向奔跑,野人自顾自得举行仪式,没有谁关注这边,或许对于它们来说,这八个人就是占板上的鱼肉,逃不掉的。

    它们没想到的是还有我的存在。

    我悄悄来到同事们旁边,轻轻拍了拍他们,他们睁开惊恐的双眼,瞬间,惊恐被惊喜代替。我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用手指着后边的洞口,我比划着告诉他们待会往洞里跑,他们知会的点了点头。

    野人们的捆绑手法很差,简单的活结,只不过藤蔓特别粗糙,所以简单的活结也不至于在甩动中脱开。

    我解开了六个人的藤蔓,最后俩个女孩的不敢一个人解,必须要有人抬着他们,她们就是腿部被长矛刺伤的俩个。她俩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我招呼其他人过来一起帮忙解藤蔓。

    远处的野人们依旧沉浸在怪异的仪式中,没有人关注,没有人发现这边正在发生的事。

    我们躲在火堆架后面,我用快速的紧张语气对他们说:“先不说别的,咱们先逃出去。悄悄走没用,人多目标大,所以咱们待会一起往洞口方向跑,由四个人扶着她们两个女孩,就四五米的路程,大家要快”。

    众人点了点头。

    “跑”!

    一阵咚嗒咚嗒的声音响起,身后漫起一片淡淡的黄灰尘,我们离洞口越来越近。

    不远处的野人们终于停止了仪式,它们发出尖叫声朝我们奔来。十几根长矛携带者矛尖的破空声目标直指我们,幸好,双方离的远,长矛都倾斜着插入我们身后的土地,一些投掷错误的长矛零乱地倒在地上。

    我们已进入洞口。

    一股凛冽的寒风由洞内扑面而来,众人打了个冷颤,没想到这洞里竟会如此寒冷,很像末冬时候雪化的感觉,冰冷刺骨。

    这场赌局我赢了,至少目前来看是这样的。野人群交头接耳的站在洞外几米处,有几个男性野人准备冲进来,但被原先仪式里的老野人吼住了,它们脸上露出担忧与不甘的表情,眼神死死盯着我们。

    我认出来了,在这几个男性野人里,其中有一个是我昨天打死的野人的同伴,它亲眼目睹同伴死在它眼前,怪不得它会如此激动。

    我抱以凶狠的目光回视它们,同时,手里做着拿树枝打野人脑袋的姿势,再用挑衅的目光盯着那个死掉同伴的野人。

    我应该这么做,这群该死的东西杀了我的几个同伴,这不光是个人的仇恨,而是人类与其它物种的仇恨。以人为食必被人驱之。

    当那个野人接收到我的挑衅目光时,它像昨天一样再次双手举高,原地蹦跳,嘴里发出尖厉的叫声。老野人慌忙跑到它跟前,手里比划着什么。

    它一把推开老野人,捡起地上的长矛,径直朝我们奔跑过来。

    我的瞳孔开始收缩,野人的残暴我已经见识到了。虽然它们看起来很害怕这个洞,但没有看到它们离去,心里的那块石头还是很难落下去的。当那个野人凶神恶煞的朝我们奔跑过来时,我往后退了几步,手心开始冒汗,如果它可以靠近我们,那么其它的野人难保不会全部冲过来,那样的话,我们就输了,输掉的是生命。

    野人来到洞口,我们已经往洞里退了大约两米距离了。

    它凶神恶煞的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目光呆滞的神情,它轻轻放下了手中的长矛,双膝跪地,而后整个身体趴在了地面上。它开始发出惨叫,身子慢慢缩小,大约十几秒后,地上只剩下一滩绿色的血浆和一根长矛。

    野人们开始露出惊恐的表情,它们齐刷刷的往后退并且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这滩血液。老野人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嘴里发出颤抖且重复了几遍的叫声,而后,它退回到野人群中。

    它们目光开始转向我们,眼睛里满是仇恨、愤怒。我知道我们暂时脱离危险了,这个洞将暂时是我们的安全栖息地。

    我们与野人们对视着,双方都想致对方于死地,为同伴报仇。

    一声凄惨的呻吟声打破了这样的局面,一个女孩痛苦的缩成一团,她的大腿流出了大量的血液。这长久的站立使得她原先被野人刺伤的大腿开始大量出血,我们往洞里再退了几米,然后把女孩平放在地上。

    我们来不及自我介绍,救人才是最重要的。

    “你们谁学过医”?我着急的问。

    “没有”。

    “没学过”。

    众人回答一致。

    正当我们发愁时,一个小个子女孩说:“我看过电影里面的这种情况,要用东西绑住出血位置,然后压住这个位置,这样可以缓解出血状况。”

    “先这样做吧,目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接口回答。

    一个女孩子将她的白色薄T桖脱了下来,我们把它缠绕在伤口处,纯白T桖渐渐被鲜红色代替。我用手压住女孩的伤口,血量渐渐减少,直至消失。

    伤口并不算很大,矛尖刺的不是很深,女孩捡回了一条命。

    总算恢复平静了,大家现在不用担心外面的野人了,它们暂时构不成威胁,现在,我们开始互相认识。

    虽说是在一个公司上班,但毕竟我性格内向,又经常与游戏为伍,所以很少与人交流。在公司天天碰面也顶多是打个招呼而已,同事们的名字从来就没在我脑海里存在过。

    “谢谢你救了我们”。一个妹子紧张的对我说,刚发生的事对她的刺激看起来很大。

    “应该的,都是朋友”。我用柔和的眼神看着她回答。

    “我叫简诗,男人的身体,有点女性化的名字,我妈妈喜欢诗,她还没生我的时候就想好了这个名字。”我笑着说。

    “很诗意的名字,跟你的清秀很搭”。还是原先那个妹子说。

    “谢谢”。我微笑回答她。“你们叫什么”?

    “我叫周涛”。

    “李聪醒”。

    “李聪琴”。

    “李聪云”。

    “我叫王晓燕”。

    “白玲儿”。

    俩个受伤的女孩子用轻柔的声音说:“我叫白雪”。

    “我叫白静萱”。

    我冲他们微笑点头:“你们好”。

    我看着李姓三兄妹说:“你们是三兄妹啊”?

    “是哦”,李聪琴回答到。

    我看了看白姓的三个女孩,疑问的问道:“你们也是三姐妹”?

    躺在白玲儿身上的白雪说:“嗯,我们是闺蜜。”原来她们三个是一个村的,结伴来公司工作。

    换成平时的我是不敢问这么多的,毕竟这是人家的隐私,但现在这种情况必须得问。我不再指望有人来救我们了,很明显这就是个“鬼”地方。我们想活下去只能靠大家的合作,所以我们需要互相认识了解,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还有其他人吗”?我问道。

    “没了,本来我们有十二个人一起的,我们在海滩醒来,在海滩周围观察了一会然后就去森林里找吃的了。后来我们在森林里遇到了这群野人,在追逐中我们与另外四个人跑散了。它们数量太多,分成两批来抓我们,我们八个人最后跑到海滩那里,无路可退,它们殴打我们,捆牲畜一样的把我们捆起来,最后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白玲儿说着说着眼泪就流出来了,从我问他们名字起,她就一起看着我的眼睛,我很感动有人这么关注我。

    我用温柔的语气安慰她说:“没事了,没事了,我们现在安全了。”

    “其它四个人已经不在了,只剩下我们九个人了,我们要同心协力,我们可以活下去的。”我打气说道。

    “我们可以活下去”!脱离危险后,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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