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睡不着,突然想起了阿染。从我接手公司的一部分事情之后,我很少想起她。每天忙的焦头烂额,文件像雪片一样飞到办公桌上,回家就睡觉,几乎没时间想她。
大概11月份的时候我从之前的房子里搬出来,住到了三里屯这里。这里离公司近,很热闹,但我住的是私人宅邸,也很安静。和后海那边的气息完全不同,这样我就能慢慢的少想一会她。
圣诞节那一个星期,因为公司外国人多,放了整整一个星期的假。全北京也没几家这样的公司。太古里的圣诞气息很浓,甚至建了一个很高的圣诞树,我总是匆匆路过,直到某天一个女生拦住我说,你能帮我拍张照吗?
我拉下口罩,帮她拍了一张和圣诞树的合影。很久之前我和阿染去伦敦,也帮她拍过类似的合影。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那都是她的屏保背景。直到伦敦的跨年烟火秀,那张屏保背景变成了我们俩的合影。那张我们俩黑漆漆,三分之二都是烟火的合影。
这导致我好几年都不参加圣诞party,跨年party。今年公司的圣诞party我也没参加,听说她们订了一个超大的轰趴馆,准备彻夜high。
圣诞那晚,我一个人开着电视坐到了天亮。为什么要开着电视,因为家里安静到让我觉得全世界就剩下了我一个人。
那天天快亮的时候我想起了某个四月的晚上,我没有关窗,风带着湿润的海棠花气息吹得窗纱起起落落,月亮爬的很高,月光趁着窗纱起来的时候照进来,我想摸摸阿染的脸,却摸到了她的脖子。她脖子上的脉搏缓慢却有力的跳动着,仿佛海棠花生生不息的开放着,一朵又一朵。
不过生命终究还是落幕了,不管是她的,还是海棠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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