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ssica姐姐,听Jimmy说,你的手头上有许多关于Robinsion 家族和这个海湾里的资料,你能告诉我那一张照片里的那两个人是谁吗?”
路蔓将盘子和刀叉从柜子里取出摆放在厨房的操着台面上,抬起手指着客厅墙壁上悬挂着的那一张,有着Mary和带着帽子的男人的照片,问道。
Jessica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朝着客厅的墙壁上望了过去:
“你是在问那一幅挂在大壁炉旁墙壁上的照片吗?”
路蔓点了点头。
她看到Jessica走到客厅里,小心地摘下了那个镜框,用手掌轻拭了一下镜框上的玻璃:
“喔!玻璃被你擦得好干净。你说的是这位站立在她身边的男人吗?他就是Mary的哥哥,我们的高祖父Adam。家谱里说,这张照片是他在那一所丛林中的小木屋被建造好后,从西海岸赶来看望Mary的时候照的。据说,与他一同来到这里的,还有一名在西海岸淘金的中国矿工呢……”
“哦?是吗?”路蔓有些吃惊地问道。
客厅墙壁上大钟的指针指到早上九点十五分,Jessica的两个小儿子已经吃过了早饭,穿着宽大的睡衣,头戴圣诞帽,脸上带着早餐牛奶和果酱的印记,绕着餐厅的桌子欢快地打闹嬉笑着。
Jessica的丈夫Simon坐在沙发上,望着嬉笑打闹着的儿子们,一边将手里的一只红色的气球用中指轻轻顶起,并用力吹向两位欢笑着的孩子们;客厅里充斥着两位小男孩欢快地尖叫声。
“我是从一封当年的信件中,读到了这些有关的信息的。那封信和这张照片一起被保留了下来。不过信件的字迹很潦草。我已经把它扫描,并将信的内容重新录入到了电脑里了。这张照片是经过了电脑扫描放大后被打印出来的,所以不太清楚……”
Jessica将手里的镜框挂回到墙壁上,接着对路蔓说道:“这封信据说是Mary写给她的母亲Eleanor的。是几天前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找到的。信和这张照片被封在一只玻璃瓶子里,尽管这里的冬天非常的潮湿,但是它们被保存的很完好……”
“哦?真有意思。我能看看那一封信吗?”路蔓兴奋地问Jessical道。
“嗯……跟我来……”Jessica摘下了身上的围裙,对路蔓说道:
“这会儿还早,今天的圣诞午餐也基本上准备就绪了。我这就带你到我楼上的办公室去。”
“亲爱的母亲: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我和敬儒已经来到九维湾一年多了。
昨天Adam和阿贵叔从西海岸来看望我们,让我和敬儒感动得哭了。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和敬儒在Adam的毛利人朋友Tama的帮助下,砍下灌木,平整土地;伐倒了灌木林中高大的陆均松 ,敬儒与Tama一起用铁锯将坚硬结实的陆均松锯成了木板,一条条钉在房屋结构的木架子上……我第一次看到貌似瘦弱清秀的敬儒,竟然有着如此强壮的身体素质和吃苦耐劳的耐力。他的手上长满了老茧子和血泡,他的皮肤也变得比在西海岸的时候要粗糙了许多。如果你再次见到他的话,可能要惊异于他的变化了:他已经成长为了一名真正的硬汉,成熟,坚强而且充满了魅力……母亲,当我在谈到他的时候,我的心是在欢唱着的。这一年我们在灌木林里餐风露宿,坚持着我们爱的梦想;这一年也是我生命中最快乐的一年,因为我与我的爱人在一起渡过了这许多的日日夜夜,和那一些在艰苦中快乐着的时光……而现在,我们终于搬进了我们一起建造的房子里;这个冬天,我们将不再会居住在潮湿阴冷的棚子里了。我们在夏天开始的时候,将锯好的烤火的圆木,并风干,放在房子外面的小棚子里,在入冬的时候,我们会生起熊熊的炉火,等待着您的到来。”
“母亲,我还有一个好消息想要告诉你:我已经怀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Adam此次到来后,为我做了一些检查。他说以他以往的诊断经验来看,我很可能怀着一位男孩子。敬儒在得知了我怀孕的消息后,就一直在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把所有的重活都给承担了下来。”
“他已经在离九维湾不远处的皮克顿城的码头上,找到了一份船运的工作;几乎每天他都会驾船回到海湾里,这样就减少了搭乘马车的麻烦。在Tama的介绍下,我们与他所在的部落里的许多毛利土著做了朋友。他们都是一些淳朴而且友好的人。等你到达九维湾以后,我会把他们也介绍给你的。”
“敬儒见到了阿贵以后激动的哭了,其实应该说,这两位大男人相对着流起了眼泪。与敬儒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我觉得亚洲男人的情感似乎是更加含蓄而又细腻的。阿贵为我们尚未出世的孩子带来了一把叫做‘拨浪鼓’的中国玩具。他对敬儒说,西海岸的中国矿工们已经开始集资,在由南岛的中国矿工们一起租下的一艘,准备承运中国矿工遗骨的大船里买下了一个船位。他们说要将阿龙的尸骨从坟墓中挖掘出来,装进坛子里,放到那一艘船上,运回到中国去……这听起来是一个巨大的项目,不过敬儒说,落叶归根,这是中国人的传统。”
“我会让Adam和阿贵将这封信,和这些我用敬儒与Tama打猎来的鹿肉而腌制成的咸肉带给你的。保重,我亲爱的母亲,我在这里静等着你的到来。”
“爱你的Mary.1897年3月5日”
(未完待续)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