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未来会不会有一个“时代称呼”,叫做疫情时代。在这个时间里面,人们会发生一些变化,这些变化在此时此刻是看不出来的,只有在若干年后才能得到验证。
在这个时期,人们的共性和同一性愈发增强,每一个大论点爆发,大家都觉得“说的太他妈对了,大家的感受开始相似化,在这个时期高度的一致。互联网引导的整个媒体,顶到最前面的表达,做出了“表率作用”,后来无数的表达照搬。
如果说最前面的表达说的是:“靠劳动吃饭就不丢人”,我心里就觉得宽慰。
如果前面的表达说:“我们要争相往前,我们要更高、更快、更强”,我就觉得心里不爽。
因为前面一种表达更加符合我内心。
如果网络把王思聪定义为舔狗,我就挺开心的,原来王思聪也是舔狗啊。
但是你如果跟我说王思聪后宫佳丽三千,他这样的行为只是一种人生实验,那我就觉得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但是在我的价值里,舔狗、绿茶、接盘、单身狗、剩女、屌丝...这些词都该死,都不应该出现的词汇,随便把人如此草率的定性,把人的价值进行归类,这个世界对深情也缺乏想象力,无论什么时候,我都觉得舔狗可以算作一种方式不恰当的深情,就算你咋说,我也觉得很好。
什么时候我都觉得绿茶是一种更被玩坏的词,特别是在没被定义的时候,就说一个姑娘是绿茶,我更是觉得糟糕。同理,接盘等词一样,这些词都让我觉得太不着四六了。
可问题是,我只有和自己对话以及社交媒体表达的时候,我才会有这样的逻辑,但是在我和拥有这样语言系统和价值观的朋友私下聊天的时候,这些词就会全部复活,它们成功把我俘获,无一例外。
尽管我内心是不喜欢的,尽管我会有意降低使用的频率,但是我还是不能说把它们就丢弃。
那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语言已经破碎,判断也已经流离了。
每个人表达的内容都差不太多,我就算有时候表现的多理智,我有时候会面对我所拥有的现实,我并不愿意为此做出改变。
我从来就不能判断好与坏,对与错。其实我知道这些事情,都太无关紧要了。
植根于一种所谓开心快乐,就是植根于现实。
现实问题剧烈化地暴露在了我们面前,猝不及防。成为现在所有人共同要面对的一个事情。
我们总是试图用现实解决现实问题,怎么说呢?
举个例子,
在阿城的小说《树王》之中,知青李立要去砍树,李立的箱子上写着——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李立当然是好人,他耿直,认真,对理想坚定,在咱们现在看来可能对于伐树垦殖会有一些意见,但是在那个时代的人们,他们对森林的砍伐可没有我们现在的科学意识。
“树王”肖疙瘩怎么也不愿意,找支书、队长,但是支书队长也没办法,他们讲究的就是现实,他不在意树该不该砍这件事情,如果学生们非要砍,他也根本管不了,他要谋的就是这个差事,他就要在这个位子上做分内的事儿,肖疙瘩你算老几,你为啥不让砍树。
你肖疙瘩你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用性命去相搏,你还有妻子儿子家庭,你都不要了?
你到底在坚持什么?支书、队长就是在用现实来解决现实问题。
我们总是在用现实来解决现实问题,我们嚎啕大哭,我们不开心抑郁,解决的方法是你要开心,你要快乐,要不然身体垮了怎么办,要不然丑了怎么办,我们找一个现实来盖住这个现实。
明天还要上班呢,想离婚孩子还要养呢。
但是肖疙瘩是怎么回事儿,他也说不出不砍树会怎么样,但是就是心里觉得不能砍,因为他在大道理上是说不过李立那些知青的,可是肖疙瘩身上最可贵的是啥,是轴吗?
是良知,每一个人与生俱来的判断是非的东西
良知所面对的是什么?不是科学,也不是理想,也不是恶。而是愚蠢。
愚蠢往往比恶更加可怕。
愚蠢的人从来都不会觉得自己愚蠢,他们总是会抛出一些看似正确,有力量,宏达而空洞的话语。
肖疙瘩只是为了留下树,有老天爷的证明。当面对这种淳朴的信仰的时候。
知青还非要说改造自然,包括你的老天爷。
而在最后砍掉了树之后,“树王”倒了,肖疙瘩也倒了。
而现在的愚蠢是什么,那些鼓吹996的人或许是愚蠢,忽略掉人的发展性的人是愚蠢,无脑鼓吹生三胎的人是愚蠢。
人的良知是不能丧失掉的,我知道这个事情我太累了,我活的和牲畜一般,满头望去大家都说一起啊,一起啊,我不愿意,我不能掉队。
我的良知告诉我,人生的婚姻是以幸福我前提的,但是这个对象别人都说蛮好的,但是我对ta也没有分享欲,甚至我连多看ta一眼我都有点丧失,可是现在鼓吹生三胎,我想我如果现在不去准备,未来面对的一大堆事情怎么办。
我们丧失掉了一些生活的本真模样,规划如同一双大手操控着我们,凭空飘过来的价值和理想,可那真的只是你想,我我我想你个猪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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