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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钟一旦形成,改变起来很难。现在正是“大雪”的节气,养生专家建议,这时候人要“早睡晚起”,可我依然早醒着了。
天还没亮,我起身走到门厅,映入眼帘的是小院里的一方雪白。如今科技兴盛,天气预报可以预知未来四十天,所以下雪了,又仿佛下了一夜,我也并觉得惊艳。
忽然想起来一首老歌,《昨夜下了一夜雨》,那是刘欢唱的歌。“昨夜下了一夜雨,走起路来脚挂泥,天上有几丝云彩,依然是好天气……”那是八十年代的歌,那是多年前的雨。
那时候的冬天,总是雨雪霏霏。
从前,雨来的很急,雪下的很大。如今,天公常常作美,仿佛天公也学会了偷懒一样,或者是知道要和其他气候错峰登场了,如今北方的雨少,雪就更吝啬了。
下了一夜,雪依然在下着,现在是琐碎的小雪粒,低头看到地上的雪不到十公分厚。京城很大,流动人口多,南方人和北方人混杂,如今的冬天里,京城是不怎么下雪的,现在这里的年轻人尤其是南方人看到雪,倍感好奇和惊喜。
我生长在东北,以前见惯了大雪压青松的画面。那时候的冬天,雪花大,漫天遍野的“鹅毛”让人睁不开眼,不过有时她也会温柔的漫舞,跳舞常常是在一个没有风的午后开始的,就这样无声地轻舞着,一直下上个三天两夜都是正常的,以至于我那时候总有一种错觉,冬天,一定要在这狂风飙飒过的飞沙走石制造的黄色和“鹅毛”飞舞的白色里度过。
眼前,小院外的一排排轿车,一改平日的个性和颜值,齐刷刷地穿上了厚厚的“白大褂”,像一个个整装威严的卫士,一齐静默着,我那时候见惯了北国风光,见惯了“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有人说,现在是“后疫情时代”,看到这么多方宽肥胖的“白大褂”,我不禁想起F典期间和X冠时武装严密的消毒人员和“防护大军”。
还记得F典期间,那时候我上班离家远,平时就住在单位的员工公寓里,周末时才回家,F典一来,各种新闻媒体天天报导病毒在迅速传播扩散,有人被感染,有人立即拉去隔离治疗的消息天天“轰炸”,单位的空气也一天比一天紧张了,领导们天天开会督促,所有人员一律不能外出,工厂大门时刻紧闭着,门口还安排除了门卫师傅以外的三两个专人把守,就算是需要跑外的业务人员也必须留守在单位,只能电话联系业务。
我是一个不会也不喜欢做女红的人,可我就是在那个时候主动学会了手工缝被子、手工缝裤角,就连打乒乓球也是从零开始学起,上手就开始打,没有经过任何教练的指导和训练,居然也会反手发球了。
我记得,和我同在一个女生宿舍里,有一个从山西阳泉来的小姑娘,睡到半夜,她突然大哭起来,吓得屋里的几个人都不敢睡觉,问她原因,才知道,她白天看到了和单位一条马路之隔的对面养殖工场大门口,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全副武装手持“长枪”在严格的消毒,小姑娘说,怕得上F典被拉走隔离了,如果真死到京城再也看不到她妈妈了,她哭音一落,全屋的女生居然都开始哭起来了,那时的我,也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想到了死亡,甚至觉得死亡离我们是那么的近。
我时常害怕冬天里的黄昏,因为常常想着能在黑暗降临之前回到温暖的家里,所以经常在渐昏渐暗的黄昏里脚步更是匆匆。要下雪的天空中,极少能看到太阳,有时候一整天也看不到它半个身影,虽然天空阴沉又平静,天空就像被脏牛奶泼过了一样,极不情愿的呈现着惨淡的灰白色,但当太阳拨开云雾时,它会在寒冷的黄昏披上闪烁发光的紫红色长袍坠落时,我依然喜欢,尽管它还是让人无法忍受它那令人炫目的光芒。
有人说,下雪了才是冬天,白雪皑皑才是冬天该有的样子。
是啊,我渴望那样的大雪,我更渴望大雪过后的那一大缕和煦的太阳哪怕是夕阳。
我时常梦见,春天突然早早地降临了,黄色、绿色的鸟儿飞过山头,花园里都散发出草木的香味,柳树正在慢慢地发芽、探出柔软又卷曲的嫩叶,甚至迎春花已经绽满了树头和甬道两旁,一道道水沟旁,金黄色的花朵在肥壮的茎秆上展现着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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