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一边躲,一边叫:“大哥,大哥,冤枉啊!这是啥地方,我怎敢在你的地盘撒野呢?”银花紧紧抓住九爷的胳膊,脸都白了。无赖一听,哈哈大笑:“你呀!啥时候也不是我的对手。”“是是是。”九爷点头哈腰的应着。无赖一挥手,他俩成功进城了。
到了僻静地方,银花大笑:“九哥,你真会扯谎。”“你进城干啥?老十好吗?”“找组织,交通员可能牺牲了,我们得自己找组织。”“交通员在咱家养伤呢!”银花高兴极了:“太好了,九哥,我们立马回去。”“不行,我给老太太抓药去。”“好吧!我们多弄点,部队也需要。”
买好药,又买了很多棉花,带着进了客栈,银花把药盒拆开,把所有的药缝进棉衣里,每一粒都弄得平平整整,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要求九爷脱下外衣,重新缝制一遍。两个人匆匆赶到城门,无赖正要交班,银花把一条烟悄悄塞进他怀里,撒娇的说:“老总,大夫说我胎相不稳,不能剧烈活动,咋办呢?”无赖与值班的嘀咕一下,她轻松过关。九爷则要求脱掉外衣检查,九爷主动把衣服脱下扔给银花,把衣服兜里藏的两幅药使劲按了按,无赖一看有戏,“我说老韩,胆子够大呀!”“爷,安胎药,安胎药。”九爷捂的越紧,无赖就越感兴趣。纠缠不清,九爷把药拿出来,无赖看了看,无趣的说:“走,快走!”九爷带着银花走到无人的地方,重新把衣服撕开,把药取出来,撕下衣服的前襟包起来,递给银花,语重心长的说:“你们自己多保重。”
九爷到家时快半夜了,张医生还守着老太太,丑货和胡嫂找到了一点酒根,给老太太擦洗身子,病情稳定了。九爷把药交给丑货,与张医生谈起银花和老十,货郎说:“世界太巧了,到处能遇到你们老韩家人。”
隔了一天,十爷和银花趁着夜色回来了。老太太喜得不知所措,拉着银花不放,伸手摸摸老十的脸,眼泪汪汪的。病去了七分,精神倍发。十爷留下银花陪女人们聊天,自己去了东屋与男人们商量大事。黎明十分,趁老太太睡熟了,十爷带着银花离开了,带走了货郎。货郎边走边回头,九爷说:“去送送吧,谁都很无奈!”丑货不看货郎,拉着银花的手恋恋不舍。
八爷突然忙碌起来,走街串巷,接触的都是各村的能人,丑货和梅香开始天天做鞋,没有布,就用草来编,胡嫂、张医生媳妇等也加进来,大家很神秘,也很兴奋,仿佛大家都变成了银花那样的人。
九爷隔一段时间就去找无赖聊天,有时带只兔子,有时带一只公鸡。银花常常在路口等他一起去,银花的肚子越来越大了,需要经常看医生。无赖经常讽刺九爷不像个爷们,九爷就哈哈大笑。
春天,青黄不接,老韩家经常断顿,小宝深夜尿急,一鼓楼爬起来,夜凉如水。小宝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到炕上只有熟睡的兰草,就放声叫:“娘,尿尿。”没有回音,隐约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光着脚溜下来,扒门缝一看,八爷、九爷正在装车,好像是粮食,小宝嘴里都流出了口水,刺溜一下跑出来。梅香和丑货把妇女们做的鞋袜等打包塞到车上,九爷抓住小宝,堵住他的嘴,扔回炕上。八爷跳上车辕,扬鞭催马走了。从此小宝再没见到八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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