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薄命,李夫人得了一场重病,刘彻过来探望,任凭怎么说,她都不让刘彻见自己一面,刘彻生气走了。她的家人侍从都不解地问她:“你这又是何必?让他看看也无妨。”
李夫人躺在床上,听说刘彻忿忿离去,流着泪伤心地说:“皇上宠爱我本是出于我的容颜,如今这样想必丑陋至极,我自己都不敢看,他看了岂不会心生厌恶?这样的话他还会悉心照顾我的兄弟和孩子么?不如索性不见,在他心中留下我最美的容颜,这才是最好的结果。”说到这里,已是气喘微微了,家人们听了无不动容流下泪来。
可怜李夫人如此一番用心良苦,最终年纪轻轻离世而去,下葬时她吩咐家人把脸蒙得严严的,没有让刘彻见她最后的面容。
李夫人去世后,刘彻依然心怀思念。他命人画了李夫人的画像悬挂在宫中以解相思之情。那时迷上了求仙术,他四处打听能让自己与李夫人相见的方法。
一日,东方朔献了一株“怀梦草”,这种草叶呈红色,白天把叶子缩进土地里,到了晚上叶子才从地面探出头来。这种草的奇异之处在于如果晚上怀揣着它睡觉,就会梦见所思之人。刘彻大喜,照着东方朔所说去做,果然梦见了李夫人。
当时很得刘彻信任的方士李少君受汉武帝所托在海外寻访了十年,找到一块奇石,找人把它雕刻成李夫人的模样放在帷帐之中,施用法术把李夫人的魂魄依附在上面。他在外面设坛施法,告诉刘彻在宫中等候李夫人的到来。
晚上,烛光闪动,夜色阑珊,刘彻睡意全无。他坐在暗处,睁大双眼盯着那帷帐。他多渴望再看到那张熟悉美丽的面容:看到她清晨早早地坐在梳妆台前;看到她低头含羞翩翩起舞的样子;看到她轻移莲步,款款而来。
正想着,只见一个身影在烛光中隐隐约约地闪现,身影婀娜,明明就是他日思夜想的李夫人。那人未曾转身让他一睹真容,倏地一闪而过。他轻唤一声“爱妃”,走上前去欲拉住那身影,被方士拦住,轻声说:“皇上,万万不可!李夫人的魂魄凡人是留不住的。”
刘彻只好停下脚步,望着那身影缓缓消失。不禁喃喃道:“是耶?非耶?立而望之,偏何姗姗其来迟。”意思是说:是你吗?我在这里站着苦苦盼望,为何你姗姗来迟?”这也是成语姗姗来迟的由来。
为了怀念李夫人,刘彻建见了梦灵台来祭祀她。多少年过去了,李夫人在他心中一直都是初见时最美的样子。也许正因为李夫人的生命定格在了最美的年纪,没有让刘彻见到最后一面,也保护了她在刘彻心中的美好。
公元前104到101年,李夫人的哥哥李延年和弟弟李季倚仗自己的身份出入自如,与且宫中权贵有淫乱行为,被汉武帝诛灭其宗族。李广利当时受命攻击大宛侥幸免于此难。
公元前90年,李广利与亲家丞相刘屈氂密谋要推立自己的外甥刘髆为太子,被人告发。李广利不得已投降匈奴,他家人被族灭。一年后李广利被更早投降匈奴的汉人卫律杀死。第二年昌邑王刘髆病逝,而后汉武帝去世。钩弋夫人的儿子刘弗陵即位,称汉昭帝,追封李夫人为孝武皇后。
李夫人无疑是个完美主义者,对自己到了苛刻的地步,不允许自己在西汉武帝心中有丝毫瑕疵。她希望借此留住汉武帝的柔情,保全自己的孩子和家人。可是,她没有想到,李家被灭族,儿子早亡。汉武帝对她的柔情苍天可见,对扰乱朝政觊觎王权的人也可以铁血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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