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何方宵小，胆敢在窗外窥伺！”
许小山全身登时被一股寒意笼罩，心生警兆，艰难地开口言道：“是……是我，许小山。”
“小山？”
许小山全身一轻，忙大口呼吸了几下，忽又隐约见到王心璇披了件衣服往门口走来，立时收回身子，跑到门前，正了正衣襟。
屋门打开，王心璇披了件薄衣，以衣带束住腰间，内里穿了件红色肚兜，隐约可见，但她却似恍然不知，问道：“什么事？”
“我……呃……我是来……那个……呃……”
许小山一看到王心璇的肚兜，视线便再也移不开了，薄衣若纱，内里肚兜鲜红，隐约都能看到其上绣花，更别说，绣花被雪白簇拥，因薄衣遮挡而显现的暗色，非但无半点玷污了白雪红花图，更增添了一抹真实。
而真实，是最诱人的。
“好看吗？”王心璇这时才注意到许小山异样，心中一乐，故意发问道。
“好……好看。”许小山呆呆一答，神色接着一清，登时凛然起来，“什么好看？我看到了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到，怎么会好看？”
王心璇闻言一愣，接着像是看到了滑稽的事情，“咯咯”笑了出来，笑声空灵悠扬，仿若莺鸟晨鸣。
许小山被这笑声一搅，神智一清，登时有些羞怒，正了正衣襟，脸上愈加严肃。
片刻后，王心璇终于注意到许小山的严肃表情，笑声止住，问道：“你此番前来，是要告诉我，你已把我托付的事情办妥了吗？”
许小山紧绷着脸，点了点头。
王心璇顿时有些紧张，问道：“他说什么了吗？”
许小山道：“他说，他之所以对你不够热情，乃是由于他白天出诊，晚上回来疲惫不堪，便只想尽早歇息了。”
“是这样啊，如此说来，我却是得为许生好好准备饭菜，。”王心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忽然对许小山展颜一笑，“谢谢。”
王心璇之笑靥若雪上旭阳，明媚之间，一笑之间，竟令许小山恍惚以为春天来到，万物复苏，顿时神驰目眩，不禁又恍惚起来，
王心璇见到许小山呆样，心中发笑，又乐了起来，笑道：“我是不会跟你行阴阳媾和之事的。”
“阴……阴……阴阳媾和？”许小山闻言一愣，登时结巴了起来，“什么是阴阳媾和之事？”
王心璇莞尔一笑，不答。
许小山冷静后，忽问道：“为了许生？”
王心璇摇摇头，道：“为了我跟你。”
许小山不解，继续道：“此话何意？”
王心璇道：“阴阳媾和乃天底下为数不多的欢愉之事，但若发生于朋友之间，就会令感情复杂，真情难再。”
王心璇顿了顿，真诚地道：“小山，我珍惜你的存在，所以不会与你行阴阳媾和之事。”
许小山不知该乐还是该悲，但他总归心中一气，思及方才凑在窗边看到的惊异之事，故意问道：“你可知我方才为何凑于你屋外窗边，向里窥伺？”
王心璇笑道：“你意乱情迷，好色而已。”
许小山道：“不，我是听到了屋内传来痛苦呻吟之声，心里担忧，这才附窗窥伺。”
王心璇道：“你想说什么？”
许小山道：“你肚兜虽隐于薄衣之下，但鲜红绣花，或浅或深，却是为何？你我相距咫尺之间，我鼻尖竟有血腥缭绕，又是为何？”
王心璇脸色一变，直言问道：“你方才看到了什么？”
许小山负气质问道：“你自残身体，所欲何为？”
王心璇强自镇定，道：“这……这不关你的事！”
许小山哼了一声，道：“天色已晚，我回屋歇息了。”
许小山心中有气，转身便走，却在快离开的时候，听到身后的王心璇唤了一声“小山”。
许小山转头望去，只见王心璇双眸竟已渐盈泪水，小脸之上，满是害怕，开口祈求道：“你能不能不要告诉许生？”
许小山见状，心中火气登时化作满腔柔情，脱口言道“好”，待见到王心璇重回笑颜后，心中又陡然疼痛，未再多言，快步回到自己的屋子。
“砰”地一声，屋门关上。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上午，许生早早出诊离开，许小山待在屋内，叠衣打包，收拾行李，这时，屋门忽然被推开，发出一道清脆响声。
“小呆子，来喝药啦。”
许小山转头望去，只见王心璇端着一碗汤药进来，神色开心。
许小山点了点头，道：“放桌上罢，我一会儿喝。”
许小山说完，便又低下头打包行李。
王心璇放下瓷碗，疑惑地看向许小山，片刻后，忽然惊呼一声，问道：“你要离开了吗？”
许小山边收拾行李，边说道：“我之前跟师尊请命外出除贼，如今恶贼已除，我自当回去复命。”
王心璇问道：“那你复命之后，还会回来吗？”
许小山道：“但伴师尊左右。”
王心璇闻言，暗忖道：“莫北公因杀我而来，如今一战过后，必知道杀不了我，若如此，定会回那东皇山去再找帮手，如此一来，岂非……岂非还是要离开？”
王心璇又开口道：“你言‘但伴师尊左右’，是否回去之后，不日便要回东皇山？”
许小山沉默了一会儿，道；“是。”
王心璇鼻子一酸，空落落地道了一声“哦”后，便再无声响。
许小山转过头去，看到王心璇脸上满是失落之色，心中登时又起涟漪，鬼使神差般说道：“你若想我留下，我便留下。”
许小山话说出口，便知失言，却又不愿掩饰，望着王心璇，心下却也想知道王心璇的答案。
王心璇俏脸一凝，在许小山的注视下，眼神竟有些躲闪，忽而开口道：“我曾允诺你教你冰火
奇术，你……你若无事，现在去到院内，让我来教你吧。”
许小山一怔，沉吟了一会儿，道：“好。”
许小山不再收拾行李，起身便要与王心璇走出屋子，却听王心璇又说道：“你……你先把药喝了。”
许小山一愣，走到桌边，低头看去，只见瓷碗之中，一片冰雾弥漫，看起来煞是冰凉，许小山这时也无心矫情，拿起来便一饮而尽。
许小山放下瓷碗，顿觉一股冰凉入心，脸上却微微疑惑，喃喃道：“这汤药，竟未像上次那般凉入骨髓了。”
只见王心璇期待地看向许小山，问道：“这是温的味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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