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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园无声(3)

故园无声(3)

作者: 陈淮念 | 来源:发表于2018-04-16 22:06 被阅读10次

文 | 陈北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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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实验室修改论文答辩的PPT和讲稿,准备着委员会老师们可能会提出的问题,柳幸从加拿大给我发信息,说自己怀孕了,公公婆婆去加拿大照顾她。

柳幸和爱人任家康研究生毕业后双双去了加拿大。柳幸找了工作,任家康继续读博士。听到柳幸怀孕的消息我有一刹那的怔肿,是啊,我们都28岁了,早已是结婚生子的年龄。彭招娣的儿子都一岁多了!想起彭招娣,心里又有一瞬间的疼,像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不是挺好的吗?”我安慰柳幸。

“我公公婆婆都是山里人,一辈子都没出过大山。我老公非让他们过来照顾我和孩子,他们这样的到国外来,到底是谁照顾谁啊?”柳幸很郁闷。

“也是,其实这种时候你自己的爸妈去更合适”,我想起打扮入时的柳幸妈妈,年轻漂亮,家境良好,经常和柳幸爸爸出国游玩,英语很流利。

“我家那该死的任家康不同意!他说照顾孙子是爷爷奶奶的责任,我知道他就是想借这个机会让他爸妈离开山区跟我们一起生活。我爸妈也不能强求,叫我跟公婆好好相处。”

“嗯,任家康想着自己的爸妈,可以理解。你父母也是没办法,毕竟以后孩子姓任不姓柳嘛!”

“在我脆弱的时候趁机而入,这叫趁火打劫!”

“你好好跟他说说,你家任家康那么高知,这个道理讲得通吧?!”

“狗屁高知,就是愚孝的榆木脑袋。他爸妈一闹腾他准投降,怎么办啊陈槿?我就结婚的时候见过他爸妈一次,你知道的……”

嗯,我和招娣都知道柳幸去公婆家吃婚宴剩菜吃到食物中毒腹泻不止的事情。公婆家没有冰箱,婆婆把婚宴上的剩菜一盘盘混在一起,让包括柳幸在内的全家人吃了三天。

“那菜里不知道混着多少人的口水吐沫星子!”我还记得柳幸后来给我们说起时脸上嫌恶的表情。但为了不让任家康为难,她坚持吃了一天,第二天开始呕吐,拉肚子,柳幸爸妈赶紧跑去把她接回家,在医院挂了好几天吊瓶。

柳幸婆婆还嫌弃她身体不好,娇生惯养。

柳幸跟任家康吵架说因为他们卫生习惯不好,任家康反问那我和我爸妈怎么没事呢?还是你自己身体有问题!

柳幸气不过,说对我身体有问题,跟你们没法比,你们一家子都是小强!

“不管怎样爷爷奶奶对孙子孙女总是真心的,就冲这一点你也放心吧!到时候你把眼睛一闭就过去了。”我安慰柳幸。

“如果常住在一起,我总不能闭着眼睛过一辈子吧?”柳幸万分沮丧,意志消沉。

如果我能有一双慧眼,如果我能预料一年半后柳幸会因为产后抑郁症跳楼自杀,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这么无关痛痒的给她寥寥几句安慰。柳幸的死,周围的人都是帮凶,包括我。

如果任家康和他的父母没有趁火打劫,如果柳幸的父母没有在该死的传统陋习中退却;如果我能够感同身受地体会柳幸的担心无奈,找到任家康据理力争,也许柳幸就不会死。

我们都固执地坚守着自己的立场,唯独没有人帮助柳幸。

正因为这个我才喜欢爱恨都很纯粹的忠南。他不会给人模棱两可的建议,明察秋毫除恶务尽。

当然有时候也会波及我。比如他不愿意回我的老家办婚礼这事就很让我为难,虽然我完全理解他的想法,我自己对婚礼也不是特别感冒,但我想的更多的是我的父母。

父母都是老一辈的农村人,祖祖辈辈在那个小村子里生活,我不回家结婚办婚礼将来生了孩子带着回家,让父母的老脸往哪儿放?!

农村不像城市。在城市大家可以关起门过日子,在一个公寓里住几十年都不认识对门住的是谁,但农村不一样,农村一点风吹草动就能传得风风雨雨。在农村办了婚礼才算结婚,谁管你领不领结婚证!

“老陈家的姑娘没结婚就生孩子了!”

“嗨呀,原来是这么个不知羞的孩子,这么多年学白上了!”

或许还有更恶毒的超出我想像的流言,我真的替父母难过。毕竟我离得远,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都听不到也不会在意,但父母却无处可逃。

我试图让忠南理解我的担心,忠南听了我所假设的种种流言,说:“他们这么说是真的吗?”

“当然不是真的!只是如果我不回家办婚礼,人家就会这么中伤我,我的父母会为难”。

“这么做是你错了,还是他们错了?”

“也不是说谁对谁错,只是我们那里习俗如此,不遵守习俗别人就会说三道四……”

“如果担心别人说三道四就按照别人认可的标准做事情,你不觉得滑稽吗?”忠南很认真的反问我。

我语塞。良久才呐呐地说道:“我不在意,但担心我的父母,他们生活在那个环境中,结婚应该办婚礼也是他们的标准,我说不办婚礼他们会不高兴的……”

“那就是你和他们沟通的问题了。”忠南丢下这一句,便低下头开始忙工作。

在那一瞬间,我很后悔为什么要提前领结婚证。

但很快我就否定了自己这个堕落的想法。我跟忠南在一起那么久,对他这个特点非常了解,虽然有时自己内心的小人会打架,但总体而言我是认可他的。说穿了,骨子里我也是个叛逆人,只是我遇事就怂,没有忠南那么勇敢。

思路飘得太远,还是赶紧准备论文答辩要紧。办不办婚礼这件事,无论如何也得等到我答辩完领到学位证书后才能提及。希望到时候我能够和父母讲得明白。

我继续在实验室里准备我的讲稿,时不时微调PPT。光PPT的背景色就被我调整了好几次,反复问其他几个一起答辩的博士生:“这样可以吗?你觉得哪个更好?”

“老师们不会关注这个细节的!放松,又不是论文质量差,再说一时半会儿的那些老师们也搞不明白你的研究,最起码不会太深入,安啦!”他们安慰我。

话虽这么说,不到答辩完毕,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松的。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一遇到重大的考试就吃不好睡不好,觉得自己哪哪都没准备好,完了完了要砸了!

我还记得研究生学位英语考试之前我对彭招娣、柳幸说:“我预感这次要考砸,都没怎么复习!”结果那次考试真的哀鸿遍野,通过的人寥寥无几,招娣七十多分通过了,柳幸54分。

我考了88分。

柳幸用能杀死我的眼神怨恨地盯着我:“求你了陈槿不要这样好吗?!把你多出来的分数给我吧!”

为了赎罪我请她们去青年路吃正宗的重庆火锅。柳幸化悲愤为食欲,把垫盘子的生菜都涮着吃了,如果不是麻辣锅底,我看她能端起火锅把锅底汤也喝个精光。

吓得我又连着给她打了一星期的开水。

想起往事,我安慰自己说不怕,又不是平时不努力,论文也发表的杠杠的,安心啦!

只是没想到答辩比我想象得还要轻松。委员们都先把论文翻到最后看论文发表情况,点点头。我个人觉得他们多此一举:如果论文发表的不好,首先学校根本不同意我答辩,那诸位就不会坐在这里了。接下来就好办了,老师们问的问题都是涉及研究方向相关的很宏观的问题,果然杨博说得对,你花了三年时间磨出来的数据和细节,怎么能指望老师们几天时间完全搞懂?

顺利通过,呼吸都变得无比畅快。抬头看天,天更蓝了,连光秃秃的树枝都显得那么干净利索。树上叽叽喳喳跳来跳去的麻雀日复一日,今天看起来却特别安闲自在。生活是美好的不是吗?尤其当你的付出受到认可,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愉悦的事情呢?

三年多以来压在我心头的巨石就这样消失不见。

忠南送给我一款新的手机,庆祝我毕业。我们两个兴高采烈地去家具城看家具,把家里所有应该添置的家具都购买齐全,找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去爬香山。

爬山的时候我豪气冲天,一口气爬了上去。在香炉峰上极目远眺,辽阔的北京城就这样一览无余展现在我的眼前,我兴致勃勃地拉着忠南指给他看我们的家所在的地方,哪里是中央电视塔。

是的,这里是我们的家,身边是我爱的忠南。

可能上山时冲得太厉害,下山的时候腿哆嗦如筛糠。忙着写论文没锻炼,体能也差了很多。顺着台阶往下走,只走了几步我便再也无法坚持,双膝发软,头晕目眩。忠南把我背在背上,一步一步艰难地把我从山上背了下来。

我趴在他宽厚的背上,听着他粗重的呼吸,无比安心。

单位发来通知,让我六月份去报道。

忙完答辩之后的一系列手续,拿到学位证已经是四月中旬。实验室的老师和同学们要欢送我们毕业,我没有参加。

我就是这么游离于学校生活之外。看着一帮年轻的学弟学妹,总觉得自己变老了,不再属于这个群体。何况我天生不喜欢热闹的场合,别人越热闹,我越感觉孤独。

闲来无事,我慢慢把宿舍里不用的东西打包,忠南来学校接我的时候顺便带回去。柜子底部躺着两年前我常用的深褐色软羊皮挎包。由于我常在一段时间内只用一个包,所以每个包都磨损严重,闲置了太长时间,皮包显得很旧。我依次拉开拉链检查有没有遗漏物品,在内袋的夹层里发现一张银行卡。卡片上写着我的名字,我对着这张卡想了很久,才想起是我刚开始读博士的时候忠南给我的,说里面有点钱,给我当日常花费。读博士偶尔有一点课题补贴,我的生活很简单,这张卡没用过。

收拾完毕,我把银行卡装进口袋,把不用的包包连同穿得已经变形的几件毛衣和外套打包,放进了楼门前的旧衣物捐助箱。然后再走了几十米来到ATM自动查询机上,把卡片插进去,略一思考,输入了六位数的密码。

余额竟然有五万!我大吃一惊,什么时候忠南给我存了这么多钱?早知道买房子的时候拿出来用了,还找银行谈什么贷款?!

我马上给忠南打电话:“喂喂,你给我的卡上竟然有五万?!你怎么不告诉我?”

“什么卡?”忠南糊涂了。

“就是我刚开始读博士的时候你给我的,让我零花。我以为里面只有一两千块给忘到脑后啦!你干嘛放那么多钱进去?!早知道买房子的时候拿出来用了!”我冲着忠南连珠炮似的哇哇大叫。

“哦哦,想起来了。嗨,那是我参加工作的第一笔外快,让你当生活费和零用的。”忠南轻描淡写地说。

“你倒是告诉我里面有多少钱啊!闲置着多可惜啊!”我顿足捶胸。

“我说陈槿同志,老公耍酷送给你银行卡,去银行查余额难道不是你的责任吗?”忠南又好气又好笑。

我……

忠南已经把我大件的行李运回了家,我们又一起回到学校收拾实验室里的书和其他物品。我去楼上拿最后一点东西,忠南在楼下的小树林等我。等我下楼的时候,发现忠南正和我实验室的几个师弟师妹在一起,围着一棵大树商量着什么。

这几个人怎么聚在一起了?他们并不认识啊!我一时搞不懂什么情况,便远远地站着观望。一只蓝喜鹊凄厉地叫着从树上对着忠南他们俯冲过去,我才看见忠南手里捧着一个鸟窝,鸟窝里好像还有几个小鸟宝宝。

我走过去问,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师妹说:“陈博。这个鸟窝从树上掉下来了,我们正想办法把它放回去。”

忠南诧异地抬起头。我看了他一眼没吭声,忠南说:“只能找个稍微稳一些的树杈,鸟窝不掉就行。大鸟会把小鸟救走的,鸟窝估计不能要了。”说着他灵敏地踩着树上的凸起爬上去,吃力地把鸟窝放在一个看起来平平的树杈上。期间蓝喜鹊妈妈不停地冲着他飞过去,喳喳喳地大声叫着。

“小心,别被它的翅膀扇到!”我担心地抬头看他。

放好鸟窝爬下来,忠南拍拍手说:“应该没事了。走吧!”

我和师弟师妹们转身告别,他们一边偷偷打量忠南,一边说:“陈博再见,有空回来玩。”

我向他们告别。忠南说:“你认识他们?”

“嗯,一个实验室的师弟师妹。”

“呵,太巧了。他们叫你陈博?”忠南脸上透着怪异的笑,我白了他一眼,“怎么了?这个称呼不行吗?”

“怎么不行,太行了,如雷贯耳!”忠南哈哈大笑着跑开。

距离开始上班还有很长的一段假期,这是从上小学开始最悠长最悠闲的假期了,没有考试压力,没有升学压力,等待我的是从没体验过的全新的生活。忠南去三亚驻外一段日子,我打包几件简单的行李,跟着他去了三亚。

白天忠南忙于工作,我一个人拎着鞋子戴着草帽在海边闲逛,不时地有小孩和妇女提着篮子向我兜售贝壳和海产品做的装饰品,我饶有兴致的逐个欣赏,挑出一两件小巧而精致的饰品挂在脖子和手腕上。

忠南忙完一天的工作到酒店下面的海滩找到我,我们一起围着海滩找好吃的。我生平第一次吃了烧烤魔鬼鱼,刚从海里捕上来的虾也鲜美异常。夜色愈晚,黑漆漆的海面上升起不知谁放的孔明灯,星星点点。我和忠南手挽着手站在沙滩上抬头看着孔明灯越飘越远。

“真好看!”我由衷地说。

“这样很危险,尤其是在航空管制区。”忠南安静地说。

夜里,我们伴随着海浪声缱绻。

我承受着忠南的重量,温柔地亲他的嘴角,问他爱不爱我。忠南伏在我耳边懒洋洋地说这还用说吗?我说我想听,你说十句我爱你。忠南脸上浮起狡黠的笑,说:“十句我爱你!”

我大笑,边挠他痒痒。忠南怕痒,蜷曲成一团笑得喘不过气来。听说怕痒的男人都心软疼老婆,我微笑着抱住他,发现他的身体又起了变化,便用手划着他的脸羞他。

他若无其事地说:“嗯,陈博”。

我大怒,一咕噜爬起来,把他按在下面使劲呼噜他的脑袋。忠南笑着喊救命,有人谋杀亲夫!

夜色温柔,从海面上传来浪花拍打樵石的声响,却使四周更加静谧宜人。我和忠南沐浴完毕,穿着酒店提供的情侣睡袍,一人抱着一个椰子,坐在阳台上安静地喝着椰子汁。

“你知道吗,彭招娣去世了。”我轻轻地咬着从椰子里伸出来的吸管,对忠南说。

“听说了。”忠南很平静。

“你怎么知道的?”我好奇地问,忠南跟我们读研究生不在一个学校,他只是偶尔从我口中听说彭招娣,跟她并不熟识。

“新闻上报道了,我在网上查了查。”

“我们班里的同学都集体保持沉默,原来有一个同学因为意外去世,大家还组织捐款给他的父母。招娣的事大家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避而不谈。”

“事情太极端,反而没什么可说的”,忠南啜了一口椰子汁,目光远远地看着海面。

“我怎么都理解不了她的父亲,现在这个结局他不后悔吗?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

忠南回头,奇怪地看着我:“你是这么想的?”

“是啊!儿子残疾不成器,总归女儿那么优秀,现在好了!”

“我倒觉得责任在彭招娣,按说不应该对往生者说三道四,可在这件事里她应该主导而不是被动。她的父母没文化,愚昧,重男轻女,观念极度狭隘。你们竟然指望他们能有远见卓识理性处理彭招娣和他们的关系?”忠南摇头。

我沉思不语,这么多天来弥漫在眼前的薄雾似乎在慢慢消散。

这件事发生以后,我只跟同一宿舍的柳幸简单聊过。我们为彭招娣的遭遇感到心痛,感叹招娣这么多年来对家人的付出,谴责她的父亲凶残。是啊,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自己这么优秀的女儿!

可我总觉得这样的感叹太肤浅。使招娣的死变得轻飘飘毫无意义。

可是,能跟谁说呢?柳幸正在孕育一个新的生命,为即将到来的公婆和他们带来的不可预知的生活而烦恼。

“你不了解招娣,她是那种特别孝顺的女儿,除了学业上的事情自己拿主意之外,其他事情很照顾父母的感受。”我试图站在招娣的立场上说服忠南这件事错不在招娣,是他的父亲太冷酷。

“狼的本性是吃羊,你能说狼太冷酷?这个世界上总会有坏人,我们能做的就是离他们远一点,保护好自己。”

“可那是她的爸妈,她的弟弟,她怎么能离得远远的?”

“嗯,彭招娣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她被她的父亲杀了。那可是她的爸爸,照样向她挥起了斧头。”忠南面不改色。

我心里一紧,脑子里似乎闪进一丝亮光。

“说的是啊!”我喃喃自语。“那怎么办呢?他们家那种情况,招娣总不能冷漠地不管不问吧?!”

“管得不理智不如不管。”忠南摸了摸我的手,说:“有点凉了,进屋吧!”

我僵直地坐着,怀里还抱着椰子。

我和彭招娣都是从农村走出来的女孩。我们通过不懈的努力考上大学,我的大学还算顺利,毕竟我是家里的老小。可我很清楚地知道彭招娣是怎么艰难地维持了大学四年。如果不是成绩优异被保研,她肯定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就业。

就连我,如果不是有忠南作后盾供我读博士,读完研究生肯定第一时间参加工作。让父母供我读博士?想都没想过。

“回屋吧,天快亮了!”忠南打了个呵欠进屋。

我把吸管放到嘴巴里,无知觉似得吸了一口。椰子汁的清香甘甜瞬间溢满我的口腔,我把椰子放在阳台的铁艺小茶桌上,站起身。

海风凉飕飕的,我裹紧身上的睡袍,迈步进了里间,却迟迟没有睡去。今天和忠南的谈话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生活向我展示了我从没留意过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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