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这是写在清明节时的“思念”,迟迟没有发,是因为这思念太沉重,太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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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我的母亲。
早想写一点关于我母亲的字。但一直迟迟不肯动笔。怕惊扰到母亲的魂,勾起母亲对儿女们的惦念!更怕惹来我太多的遗憾和泪流。时值清明时节,漫山遍野的花开得已然艳丽芬芳,而我是愈加的惆怅,脑海里母亲的点点滴滴愈来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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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第一缕炊烟,定是母亲的。那时,年少的我不懂事。常常因为赖床,不吃早饭,匆匆跑去上学,从没留意过母亲怜惜的目光,一任母亲起得更早,饭做得更好。上了高中住校了,按理说母亲可省心些了吧,却又多了接送的忧愁。每周末回家,母亲一定是在村头等候的。淳朴的母亲是不会拥抱的,只是微笑着看我下了自行车,把母亲背着的孙儿,放到后座上。过完周末,吃完了母亲特地为读书的我包的饺子,兴高采烈地骑着车上学去,昂着头,要多骄傲有多骄傲。终于有一天,骑出老远的我,一次无意的回望,居然看到背着孙儿的母亲,还在村头远远地望着。那一刻,我的心一哆嗦,我的泪流出来。想来母亲是常常如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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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是突然离开的,没有一点征兆。那是腊月的一天,风是刺骨的,天是阴沉的,树木没一点活气。我的心针刺般疼。从坟茔回来的路上,雪开始下,愈来愈大,天地万物一片洁白,一如母亲无私奉献的一生。那天,从邻居长辈嘴里,才知道母亲一直多么的以我为荣。虽然我那时正读高三,但在母亲心里,我上大学是不容怀疑的。在母亲过世的第二年,我才上了大学,应了母亲的诺。因母亲的突然离去,执拗无知的我非要辞学,胆敢违逆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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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是勤劳的,祖孙三代,十三口人的大家庭,靠着母亲一人里外打理。一日三餐,缝缝补补,庭院洒扫,鸡鸭羊猪。一天里,就没见母亲闲的时候。常常是母亲抱着孩子,嫂子们先吃饭的。任五个子女,俩房儿媳们吵吵闹闹,矛盾不断,终以母亲的包容心化解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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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是智慧的,母亲只认得自己的名字,也不会算数。可母亲能准确地排满织布机的杼,尽管经线少于杼孔。村里的家织布几乎都是母亲上杼的。学完除法的我,帮母亲算出几根经线一间隔时,母亲表扬了我。从那时,善良的母亲就坚信我能上大学,离开故乡,母亲的离愁也就过早开始了。母亲常常自言自语说:我的小丫头要远走高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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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才知道,母亲是最惦念我的,因着我最小,因着我是母亲的骄傲,我也真的离开了故乡远走了。但,母亲走得更远,以至于我遍寻不见,只能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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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啊!其实,女儿想告诉您:您才是我的骄傲,穷我一生的学识也赶不上您的心灵手巧;穷我一生的素养也学不来您的身教重于言教;穷我一生的修为也追不上您的沉默是金的大气。您是我的榜样更是我培养孩子的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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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啊!清明,女儿在您的坟前,只能也只能默默地念一声:“我真的很想您!二十多年了,一直一直的想您……也曾不止一次地想,您若健在,也不过八十几岁,而我也少了‘子欲养亲不待’的遗憾了!”
母亲啊!善良如您,“何以忍心!”
母亲啊!不孝如我,“何以忍心!”
呜呼!我无言!泪已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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