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破晓,我已经饿醒了,而且久久不能再入睡。这几天,过得像婴儿,啥也不用操心。一种强烈的感觉不知如何形容,就像是小时候放了暑假一点作业都没写天天玩疯了的时候的内疚感,空虚感和无助感就如疯玩后对下学期的学业失去信心的感觉,甚不喜欢。
那天手术台上的痛,不知道是怎么挺过来的,两个多小时为了保持清醒不被损伤皮肤保持痛感,只用了少量镇定剂,那么怕疼对痛敏感的我内心其实是崩溃的,躺在那里了却也只能为鱼肉,我果然比较镇定。痛的时候,我只会说一句,好痛啊,能再来点镇定剂吧?医生同意了一次,中途给我推了一剂,药还是比较厉害,暂时痛感神经轻松了许多,后面仍旧痛的厉害的时候,我只会说三个字,好痛啊,一直喊着,我认为是撕心裂肺的喊着,可还是特别压抑,怕影响医生操作,身体要保持一动不动,手术室里的冰冷窒息的空气,全都变成了我一滴滴汗水和不敢流出来的泪水。
挺过来了,在推着我去病房的时候,从一栋大楼到住院部大楼,️一段距离,我被严严实实的盖着,只露出了个头顶,趴着一动不动,只感受到车轮子一震一震,还有经过外面时寒风吹过,虽盖得那么严实,头顶和肩膀以及我呼吸的都是寒气,加上医院里来往人群嘈杂混乱的声音,反正一切都可感知,真切真实,我知道我这次已经痛过来了……
很快,镇定剂效果可能没了,也不会再怕影响医生“操刀”了,便放肆的哭出来,护士不让翻身,一定要趴够两小时,可我清醒着呢,我在手术室里已经趴了半个多小时呢,加在病房趴的时间足够两小时了,手术结束我还问了医生时间,1点半,医生才开始吃午饭,我趴着看着她吃的,我趴了半个小时左右,才放我去病房的,不知道哪里来的洪荒之力,我自己一个转身就翻过来了,立刻觉得自己还活着,虽然剧痛着。这一翻身,母亲、丈夫、护士轮番上阵,说我不听话,可是他们不知道我的痛,我那时候只管痛快,他们不知道我手术准备到手术结束已经趴了快3个小时,而且是不敢动一下手指头只敢动动眼珠子和清醒的头脑。我知道那一刻我不是一个听话的病人,好像那一刻不需要那么乖巧,我也不管什么素雅,形象……
如此难服侍的病人也是让妈妈受尽煎熬,在挣扎翻身的时候我听到了妈妈的哭泣,她肯定可以体会到我的痛,但是又不敢不尊医嘱,怕会有风险,那种矛盾挣扎恐怕比我还痛。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刷牙洗脸,爱人按照我的想法整理好病房,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我围着护士站台溜达了几圈,每看到一个护士,我都投入道歉的目光,为自己昨天的荒谬行为,也和护士长正面的道歉了。几个护士查房,都说病房这么整洁,您是要出院了吗,起得这么早,收拾得这么精神。说来奇怪,这么多天,手术当天晚上的睡眠最好,这才是我坚持要早起的原因和能量。术前三天,因为吃得是汤水,最后2天基本没进食,倒不觉得饿,因为挂了许多营养液,平时有些低血糖,我也不怕会饿晕,笃定医院总是有办法给我补充营养的。兴许不是饿得睡不好,事后分析,应该还是潜在意识上的紧张使然。睡眠太轻,以至于护士晚上每次进房我都清楚,手术完当天,我提前和护士说能不能早点给我量体温,问情况,让我睡个好觉,温柔的护士答应了,由此我睡了一个安稳的觉。
在医院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病房️一个一个接替,只希望可以早点结束病痛。人总是会生病的,我也不再去纠结什么因果,前世今生轮回之类,病了就积极治疗,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切都是自然,生老病死,自然规律。但要爱惜自己爱惜生命是肯定的。由衷的感谢生命中的救星,温柔的医护团队给了我希望和力量!
写着写着,天好像快亮了,微光照亮了窗台,曙光如鲜花绽放,生命之希望冉冉升起,照亮世界的各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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