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本文为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古语云：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古语又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①
2022年冬天，好像比以往更冷一些。特别是年前半个月，天阴沉沉的，偶尔裹挟着雨，寒气逼人躲被窝。只有少数几天露出太阳脸。
因为冷，我躲过了第一波“小阳人”。
2023年，大年初二，送走客人，不期而遇“小阳人”。
发烧，白天39，夜间40。人，昏沉沉，醒来喝水，喝完睡，身体热乎乎。傍晚吃下一颗退烧药，持续到清晨，如此反复。
然后喉咙吞刀片，我对自己还是很好的，这个痛感来自晚上，天亮我便去找医生打了针，痛感消失。
继续醒了喝水、吃饭、上厕所，然后睡觉，日子就一睡一醒间悄然而过。
这个寒假，我就在妈妈无微不至的照顾中度过，仿佛回到小时候。平和且温暖。
②
“小阳人”过后，就是咳嗽老不好，主要集中在天气冷的早晚、情绪激动的时候。偏方各种草药，比如苦草汁、枇杷叶煮水、盐蒸橙、冰糖炖雪梨、脖子绑炒酒米等，看医生喝枇杷膏、咳嗽糖浆、吃蛋白粉、进补……
一切不过枉然。该是你的，逃不过；不是你的，留不住。
这一切都不重要，只是身体虚弱，没有林黛玉的面貌、身材，却有那弱不禁风的病弱相。
在家可以一天躺到晚，再睡到早上太阳洒满窗，看一眼，继续睡，不顾长脚的太阳，任她自顾自地走，任黄昏将夜幕罩下。
上班，便要有上班的样子。动不得气，吃完饭便吃药，走路走一段，停一会儿，慢悠悠像个小老太。
工作一小时，就得躺。睡着还好，睡一小时，起来还可以接着工作。
控制不住咳嗽时，一牵扯，头晕想吐，无处可逃，只能努力睡。
手脚发烫，好像不再是那个睡了一觉，手脚依然冰冰凉凉的了。感觉冷，就缩头到被窝，呼出的气是热的，一会儿脸就红扑扑，手脚是热的。将脚深处被子外，冻冰了进来，却不免咳嗽……
后来才知道，手脚随天气，天气升温，我便热得睡不好，天冷了，我依旧需要热水袋护体。
只是你不知道升温在何时，有时候刚加热完热水袋，放入被窝，温暖。一会儿，就热得令人害怕，热水袋弃之一旁，尚且不能，因为热气在被窝流窜，只得先将热水袋逐出被窝，远离我，方得一息。现在我正全身热乎乎地打字，在凌晨四点。
“小阳人”后，我还有一个技能，能听到自己打呼噜，把自己吓醒。也有时候出现短暂的与这个世界不相同，像喝酒断片儿。白天或夜晚，都出现过。
我睡觉播放音乐，听着入睡，定时半个小时。只是总有一段时间是我没有听见任何声音，而后突然一切又有了声音，自己似乎也被吓到，好在瞌睡赢过一切。
“小阳人”后做梦也似乎特别生活化，场景和人都在家。其他时候不表，且说昨天晚上。梦见四婶怀三胎，我却拿着酸菜，要回家炒酸菜，心里默念一定要放蛋。
一切都在证明，我的经历正在发生改变，但是，我却还不知，直到那天的到来。
③
如常去上课，将卷子放在讲台桌，拿出语文书，打开幻灯片，开始口若悬河，不，开始娓娓道来。
正当我感情真挚且浓烈，同学们眼睛的光似乎也不再空洞麻木了，激情四射到眼袋乱颤，无暇顾及。
突然，一个不和谐的笑，令一切都破了，就像用针戳破一个饱满的气球。啪，笑声四起。
我怒从心头起，手向讲台拍。
“着火啦，着火啦……卷子……”
“老师着火啦，老师着火啦……”
同学们眼里闪着恐惧，言语已然混乱，我怎么会着火。
一眼，不看也罢，一看，小脸煞白的换成我了。
卷子着火，我三下五除二，扑灭。疑惑火源，我的右手，准确说是右手掌，正燃烧着熊熊烈火。凑近，却不烧我，头发焦了。学生是又怕，又想笑，我已然顾不得。
这火邪得很，不烧我皮肤，也不会烧左手，只是聚集在右手掌心。小小的，跳跃着，热烈而炽热。
不是欣赏的时候，怎么灭，不烧我皮肤，其他的可是什么都烧的。若是引起火灾，罪过就大了。
我是急得团团转，汗如雨下。手拍哪儿，哪儿着火，又是灭火，又是着火……学生也一个个打水灭火，灭火又不敢往我身上浇水，围着我又是叫，又是跑……
“安静，安静！”我一声令下，“隔壁班还在上课，既然火不会烧伤我，就让它烧着。不能影响其他班。继续上课。”
此时，同学们都聚精会神，精力居然也集中在课文中。问题跑出，他们开火车就可以全部回答，一个个互相补充，课堂热烈且安静，活泼又严肃。
真是完美的一节课啊。虽然开始有过一个时间的混乱，却完成得比以往更好一些。
“火灭了，火灭了……”同学们兴奋地喊着，下课铃声适时响起。
一看，果然手掌一如往常，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如果不是有这么多见证者，我也以为是出现幻觉了吧。
回到办公室我拍桌子，不管我怎么拍都无济于事，除了手掌通红，再无其他。
同事们看着我：“木木老师，今天咋还玩上拍桌子了？”
我将课堂之上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一遍，他们只道神奇。
上课铃声又响了，不管了。
④
“张老师，二月份的老师读书沙龙，你来做美篇吧。”
看着微信，摇摇头。
“吴老师，不好意思，我身体还不适合长时间看手机，没办法做美篇。”我回复到，“对了，我上学期做过学生的一月一读，今年换其他没有轮到的班级吧。”
“是这样张老师，其他两个班的老师是处室的，他们有自己的工作，就照顾一下。”
照顾，又是照顾。可是，我是普通老师怎么还照顾上处室领导了？
熟悉的字眼，上次领导也是这么照顾其他同事的。
有点贫下中农照顾干部的意思。
与其说憋闷，不如说是气愤。领导请产假的绩效比一年一天都没请假的老师多一倍，然后让勤勤恳恳的普通老师照顾领导。
不患寡而患不均。
“张老师，你着火了。”
“着火啦张老师……”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我只是镇定地看看右手，抬高，确保不烧着东西。
“厉害吧，我说可以着火的。以后不用凿木取火，让我来。”
“哈哈哈，张老师可以烤地瓜不？”
……
他们围着我的手，也围绕我的火开了很多玩笑……
我也忘记了刚才的愤怒。
火就熄灭了。
回顾这两次起火与灭火：原来，我生气，着火，我心平气和，火就灭了。怒火掌中烧这是。
头晕，恶心，想吐。
这是后遗症？上次其实也有点，只是没有这次强烈，加上第一次兴奋，便忽略了吧。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⑤
我有手掌着火的能力，生气才有火，这要以头晕为代价，不可取。
没事就端详着手掌。
“别看了，张老师，手掌都要被你看出花儿来了。”罗老师笑着。
“对啊，对啊，走一起去上山摘蕨菜去。”苏老师乐呵呵地说。
“哎呦，可以啊。去爬山去。”
过了立春，南方就进入了春天。只是风向不稳，太阳一躲便是冬天，太阳一笑，微风轻拂，小草摇头，花儿展笑。美好的样子，就是这样。
看着新绿从山脚向山上延展，蔓延整个山头与坡地。朵朵不知名的、红的、白的、蓝的杂糅其间，好不生动。
“啊～～”
“怎么了罗老师？”
“别过来，有蛇。”
“那你快跑啊。”
“不行，它不动，跟我很近，我不敢。”
“拿棍子。”
“不行，我跑不过它。”
罗老师现在已然头涔涔泪潸潸了。
我拿着小木棍，轻轻走去。曾经在家里，也是见过的。我妈就是这样拿着小木棍把蛇引到外面。乡下人说，入家的蛇不能打，要不会带着一窝蛇来报仇的。
不过，我还是害怕了。每年夏天我家附近村落就会有很多人因为蛇，丢了性命。有些是在地瓜地里除草的农妇，还来不及分辨是叶子还是蛇，便再也不用分辨了，卧倒在田间地头。还有的是自信已至自负的年轻人，总觉得自己是许仙，可以有很多白娘子泡酒，最终大概是让白娘子一顿豪饮吧……
“怎么办，怎么办。”左手拿木棍，慢慢挪，“不能急，集中精神。”
“张老师，你着火了。”
我一看，果然，一切自有天意。右撇子的我，今天用左手拿棍子，这天火来救我们了。
蛇，依然呆若木鸡，我们有火做后盾，也安全撤离了。
不到季节，蛇提早出冬眠，本来就是反应比较慢。
原来，我集中精神，也是可以点火的。以后我再也不用生气，就可以点火了。
头也不晕，看来这次开启方式正确，不用以健康为代价。
不过，还是要小心谨慎，处处点火，可太危险了。
⑥
你会唱歌，我会起火；你会跳舞，我会起火。
没想到半截入土的我，拥有了一个才艺。
虽然我已经大致摸清楚了怎么生火，也好好沟通了，不能我一生气就起火，至少生气五分钟，五分钟后才能起火。我也尽量不生气，比较生气不好。
但还是惹出不少笑话。
有一次，我正聚精会看电视剧，被情节吸引。男主居然不相信女主，还为绿茶女骂女主。气得忘记时间，差点没把手机烧了。
还有一次，我的表演时间。六一儿童节，和学生一起表演点火箭，学生一切准备就绪，我在万众瞩目且期盼的眼神中，努力了好久，后来还是靠生气点的火。这大概是我人生中最漫长的几分钟了。
当然，也给我帮我实现了锄强扶弱的梦想。
一个学生家长人高马大，一喝酒就打学生。学生隔三差五，鼻青脸肿，有一次还伤到请假。作为班主任，去家访。我就狠狠用手掌点火吓到了他。后来学生说他爸戒酒了，一家子其乐融融。
不过，这个算威胁，慎用。
尾声
老天给你一个技能，用要将它发挥到极致，却不能滥用。即使处于好心，却也不能恃强凌弱，因为在你面前，再强大的普通人，也只是普通人。
善良，是公平、公正、有公心。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