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在龙冈中学的前景我已经看得很清楚了,但我可以偷偷地写我的小说,既然因为写小说而得罪了我的校长金洪同志,那么我就认真地写下去。我不再去和我们的校长金洪计较什么了。写小说是一件很体面的事情。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做这件很体面的事情呢?再说,我一个以文学为发展方向的人又何必和金洪那样的人一般计较呢?
我像在甬城一样又开始了我的单身汉的生活。我只能一个星期回家一次。很多次,我睡在床上,仿佛间又像是回到了甬城一个人过着单调而枯燥的日子中。我现在只能看着别人每天都有天伦之乐而我却没有。更重要的是我看着别人有自己的伟大事业,而我却没有。男人没有自己的事业那将会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的。这一学年,我仍然只能教基础年级,看着别人在搞事业的时候又能拿到大把的钞票。我从孙飞高那里又知道了一点,想教高三也比较困难,得送点什么给我们的校长金洪,就像想做班主任也没有那么容易一样。
我闷着头教书,艰难地寻找着小说的感觉。我都有点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了。这时候,蒲白满世界在找我。他把电话打到了我的家,问我到了哪里。丁亚琼说他已经在龙冈中学了。蒲白问,哪个龙冈中学?是不是深圳的?我老婆笑了,说,不是,他怎么会再出去呢?他说了,永远呆在苏北,哪儿也不去了。蒲白说,让他尽快给我电话,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他。
我老婆不知道是什么重要的事,她一点都没有想到是文学或是出书的事。乡村女教师丁亚琼早已经像一个乡村女性了。但她还是把电话打到了我们的龙冈中学。每次,我都不在办公室,我在教室里为学生上课。
电话终于还是找到了我,孙飞高告诉我,有电话在找我,好象是你家的人找你有什么事情。孙飞高说,你最好打个电话回去问问。
中午我到校园外面找到了一个公用电话。先是打通丁亚琼接着打通了蒲白。
我终于和蒲白接上了电话。蒲白在电话里说,我从九月初就在找你,你到了九月末总算浮出水面了。怎么样,这段日子过得还好吗?
不好,很不好。我的生活状态实在是太糟糕了。
是这样的?那你就不应该从甬城回来。
我没有讲话。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愣了愣才问他找我干什么?
写书。有兴趣吗?
有。对这码事我总是有兴趣的。
好吧,那你到南京来一趟吧,具体地和你谈一谈。
是为南京一个民间教育家写一本传记。二十万字的一本书。我想都没想就和那个精神饱满神采奕奕的教育家签定了合同——半年内拿出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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