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释言午
"Travel on into the dawn
Where memories grow
Sway along with all the names
That this life may hold "
——《Sleep Alone》(《陪安东尼渡过漫长岁月》主题曲)
在你生命中,有没有那么一个人,陪你很久很久,久到你已经忘了你们什么时候相遇相识,相知相爱了。
今天,我要讲一个风花雪月的故事,但,无关爱情。
01
“最近你一直没给我打电话,所以我就只能主动call你了,唉~”
“很久了吗?”
“按天算,好几天了呀!”
隔着手机屏幕,我听出了一股不能再明显的哀怨之气,极盛。吓得我赶紧插上耳机,省得被我舍友听到,鄙视我没骨气。
没想到接下来的画风是这样的——
“你说,我买哪个酸奶呢?原味的还是红枣味的?原味的好喝吗?其实,我喜欢红枣味……要不,我还是买红枣味的?”
“……”
“我想吃辣,你知道什么零食最辣吗?要不,我还是买辣条吧……”
“……”
你身边也有一个这样的她或他吗?碎碎念,无厘头。如果有,那你很幸运,和我一样幸运。
02
我换了一个新学校,在小学六年级的时候。
初遇时,我还是个学霸,她还是一副小公举的模样。现在,只能感叹“岁月是把杀猪刀”了,一年复一年,我们都长成了自己不喜欢的样子。可是,我们依然喜欢彼此的所有模样,大概是从相遇的那一天开始,就是这样了吧。
说实话,我真的记不起我们是如何相识的了,也记不清是通过什么事情成为好朋友的了。我没有问过她还记不记得,或许,年少的我们最是没心没肺,正因为这般的没心没肺,所以修得了最为真挚恒久的情谊。至于初相遇,记不记得,又有什么紧要的呢?
但是! 我记得一件事,我曾惊叹过她小时的美貌:“哼,这个女孩子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呢?我怎么这么丑呢。”
“不过,我还是挺喜欢她。”
后来的事情证明,虽然我长得丑,但并不妨碍她也喜欢我。
03
我们所在的地区,义务教育实行六三制,所以,念完六年级,将要升入初一的我们,不可避免地面临着分班。
果然不出所料,我们没有分到同一个班级。
我呢,比较幸运,遇到一个视我为“掌上明珠”的班主任;她呢,比较惨,遇上了我的表嫂,一位既豪迈又直爽的数学老师,这可是连我见了都会瑟瑟发抖的表嫂啊!当晚,我对她表示了十二万分的同情,并真诚地献上了十二万分的祝福。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我想,那晚我肯定被她打得很惨。
04
伴着09年的浓浓秋意,我们的初中生活就这样如火如荼地开始了。
每天,我们面对的是不同的老师、不同的同学,可是,她依然是我印象里的那个小公举,我也依然是她印象里的那个“学霸”。每天晚上,我们会在教室门口等着对方一起下课,拉着手走过那条长长的、落满梧桐叶的通往宿舍的路,分享白天的趣事和八卦,发表各自的拙见,时时有回荡在落叶中久久不散的神经质一般的笑声。
她的零食,必定有我一半。我日记本里的内容,她必定也占了一半。
初中三年,时光悄悄见证了我们的友谊。
这期间,我见证了她的早恋。早恋就算了,还分手了。本想尽我所能好好安慰她,结果这姑娘坚强得像个汉子,发誓要过得比对方好,空留我这孤胆英雄豪无用武之地。
她也见证了我作为一个“学霸”不该经历的学海沉浮,可我没有她那么坚强,因为学霸光环的忽明忽暗,我可是掉了不少眼泪。当然,这些眼泪,她见过,然后一一为我拭去。
“你的眼睛像一汪清泉,流进我心里,从此便永不干涸。”这是艳同学写在我毕业留言册上的一句话,被我私下里奉为一鸣惊人的金句,也是我迄今为止收到过的最为心动的话。
九年漫长岁月,谢谢你陪我走过05
中考结束,拿到成绩单的那一刻,已经意味着我们将在不同的学校度过高中三年了。
时间允许的话,我会在某个周末,悄悄去她们学校稿个“突袭”,给她一个超大的surprise。
你相不相信,心意相通的朋友,只一眼,便能明了你所有想法和感情,心有灵犀真的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我还记得,第一次去她们学校的的时候,我在艳同学宿舍楼下等她,满心欢喜以为会等来一个深情的拥抱,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两个人对视的泪流满面。
后来,一度想过拿此事狠狠调侃她一番,后来想了想,我自己哭得也挺惨的就作罢了。
06
高二分科,我选了文科,艳同学选了理科。我选文科,是因为我固执地自己做选择;她选了理科,是因为她还是父母的小公举。
“你不是更喜欢文科吗?”
“可是,理科以后更好找工作吧,而且我爸妈也希望我学理科……”
“好吧……那你以后就是理科生中最有文艺范的!”
“说的也对!”
后来的我们才发现,高考对于那个时候的我们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对于艳同学来说,理科既枯燥又晦涩,她有时候也会学得很累,可是依然在咬牙坚持;对于我来说,文科有趣轻松,可奈何我不愿好好学,后来幡然醒悟的时候,才感受到迎头追赶的艰辛。在那段冰与火碰撞的岁月里,有我们一同努力的身影,因为约定了去同一所大学、同一个城市,就不能随随便便失言。
九年漫长岁月,谢谢你陪我走过07
双双发挥失常,双双食言。
如今的我,在一个面朝大海的城市里,以一个文字小白的姿态;而艳同学,在一个内陆闭塞的学校里,以一个程序小白的姿态。我们都是小白,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努力地向着阳光生长。
上个学期,她曾给我寄过信,约定大一寄到的信终于在大二学期末姗姗来迟。鉴于她的专业,课程任务比较重,我就没忍心苛责她,但这可不意味着我不介意。
这是我在这个面朝大海的学校里即将度过的第三个冬季,算下来,我给艳同学打电话的时间比给我爸妈打电话的时间都多。有时候,我会开玩笑:“我这几年的的大学时间都浪费在你身上了,可惜了。
“……”电话那头,一脸黑线。
在我一个人坚强得像个汉子的时候,告诉我不要那么逞强;在我第一次遇到喜欢的人的时候,警告我不要重色轻友;在我失恋的时候,选择默默地支持与陪伴。我经常对艳同学说,虽然我们不在同一个城市度过最美好的大学时光,但这四年里,她从不曾缺席过。最美好的这四年,乃至整个绚烂的青春里,于彼此而言,我们都不曾缺席过。
时间是个很神奇的存在,它会帮你带来身边很多人,然后躲在角落里悄悄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离开,直到只剩你一个人留在原地,徘徊,懊恼。成长是条单程线,只能往前行进,不知不觉中,儿时的玩伴、少时的挚友,联系得上的竟已所剩无几。唯有艳同学,从未断过联系。
为表多年来的深厚情谊,压迫之下,我给了她“以后绝不再重色轻友”的承诺。
08
有那么一句话:“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我想,它不只适用于爱情,友情亦然。
我的整个青春里,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没有惊天动地的大事件,唯有这一场九年的陪伴在整个青春里熠熠生辉。
九年的漫长岁月,陪着我,你累了吗?
我才不信你敢说累呢,哈哈。
累了,也要继续,没得商量!
(虽然我至今还是一枚写作小白,但我依然想仅以自己拙劣的文辞写写那个陪了我九年的傻姑娘,回忆太多,本文只算得上只言片语,希望她不要嫌弃,也祝愿读到本文的你友谊地久天长!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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