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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SS_大小姐
01
此刻我倒在满是碎片的水泥地上，头上的鲜血顺着头发已经流到眼里，逐渐弥漫了视线。
“快死了吧……”我脑子里突然撞出这几个字，嘴角也不自觉的挑起，“终于……”
我缓缓的移动视线看向眼前的人，此刻的她，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眼中布满惊恐。她跪坐在地上，手里还拿着个破碎的花瓶头。
她的双手沾染了我的血，衣服上也溅上了血花，估计也是逃不掉了。
也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很想告诉她，傻女人，趁着警察还没来赶紧跑！我还想告诉她，对不起，原谅我……
我这一辈子做了太多坏事，但从未说过“对不起”这三个字。而我也从来无需愧疚，因为自有人为我善后。
我叫程晨，从小在军区大院长大。我的爷爷是抗美援朝著名将领，即使是死后，他在军中的余威也很有震慑性。
我的父亲是上将，母亲是军医。他们都是为国家做贡献的英雄。可是他们都很忙，忙到从小我就没和他们打过几次照面。
我是外婆带大的，外婆对我很是疼爱，百依百顺。再加上我的家庭背景，一般军区大院的孩子都不敢惹我，所以我逐渐养成了冷漠而霸道的性格，而当时军区的老师还奉承说，我有我爷爷的风骨，是天生的将才……
现在想起来，这应该是我一切罪恶的根源。
在我16岁的时候，外婆心脏病突发死了，于是家里变得更加冷清。我心情抑郁，泡在网吧里通宵打游戏，也就是这段时间，我在网络上认识了李方阳。
李方阳和我完全不同，我的人生，即使混吃等死也是常人眼中的光明一片。而他只是一个商人的儿子，家境平平常常，那时他在上高一，每天课余时间还要参加篮球训练，晚上组队Dota，而这样，他竟然还能在游戏中连续KO我。
那时我第一次对同性产生钦佩之情。所以我主动结交他，很快我们就成了好兄弟。
随后是一段很惬意的日子。我们一起逃学打游戏，他带我去吃路边摊，去踢球、打篮球，我教他抽烟，骑我的摩托载他兜风……
我也带他去见识花花世界，夜总会、卡拉OK,那里面的女人，白面红唇，妖娆多姿，比大多数漂亮女人放的开，只要有钱，他们什么都肯做。
可是李方阳似乎对这些女人并不感冒，他告诉我，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我对此十分不解，于是皱着眉头问他，“喜欢？你是不是傻？女人不是有钱有势就能到手？还费那个劲儿干嘛？”'
李方阳一边摇着头一边笑道，“这你不懂了吧，有机会我带你去看看！”
见到陆唯一是在四月某一天，那天她穿着一件乳白色连衣裙，坐在一片梨花飘落的林中，神情专注的翻看一本书，丝毫没有发现我们注视的目光。
她的皮肤是奶白色的，散出珍珠般的温润光泽。她有一张标准的鹅蛋脸，眉眼精致，神情中有着某种不容侵犯的高贵矜持。
李方阳用他的手肘撞了撞我，笑着问，“怎么样？比起你介绍的那些女人，是不是好很多！”
“还不错……”我偏过头偷偷咽了咽口水。
李方阳告诉我，那个女孩叫陆唯一，和他在同一个学校读书，是他们学校的校花兼学霸。
他决心追求陆唯一，便开始奋发图强，减少了和我一起打Dota的时间，成天抱着书本啃。
而我也被父亲安排去服了兵役，用他的话说，我需要好好地去部队接受教育。
我们两个的美好时光正式宣布结束。
02
两年时间过的很快，军旅生涯让我从一个啥都不会的纨绔子弟脱胎换骨成为一个硬铮铮的铁汉。也许身体里天生就有军人的血液，我不用费什么劲儿，便成了当时一批人里的佼佼者。
我很喜欢那些血腥暴力的决斗，我喜欢行军布阵，喜欢看敌人落在我手里后惊恐的眼神，每每这时，我心里就会感觉到亢奋不已。
闲暇时，我也会想起和李方阳在一起开心日子，会想起那一天，树林里的那个女孩。
夏天的时候，我被特种部队录取，部队放我一个月的假期，我回了家，家中依旧空荡荡的，我不想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呆着，于是便在QQ里给李方阳留言，“要不要见个面？”
他很快回复我，“好！”还带了一个笑脸的表情，看起来心情不错。
两年不见，他的个子高了不少，也壮了不少，样子好像偶像剧里的男主角一般，温文帅气。
我们两个坐在路边烧烤摊喝啤酒，一边喝酒一边说着分别后的事情，这让我觉得我们我们并未走远。
他告诉我陆唯一已经是他女朋友，高考后他们两人还准备一起去澳洲留学，他以后想做一个优秀的大律师……他说话的时候眉飞色舞，似乎锦绣前程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说到我的家庭，我又觉得烦闷了，李方阳大概也了解过一些我家的情况，知道我不愿意回家。所以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不如先住在我那里，好久不见，我们兄弟两个好好聚聚！”
他说罢，笑着将钥匙推给我。
他告诉我，因为临近高考，李方阳的父母怕他每天奔波，就在学校附近给他租了一个偏单。
我点点头，也笑了笑。“谢了，兄弟！”
重阳节，父母说要回来过节，我跑回家，结果他们两个一个也没回来，我从电视上看到才知道他们去看了慰问演出。
房子里空荡荡的，我越发觉得这座大房子根本就不是我的家，或许从外婆离开的那一刻，我就没有家了……
我去网吧打了通宵就回到李方阳的房子睡觉，不知睡了多久，就听见门锁开了的声音，我还没有出声就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待我睁开眼趴到自己的门边看，原来是李方阳和陆唯一两个人回来了。
“别……”陆唯一喘息的推开身上的李方阳，“程晨在家里呢……”
李方阳朝着我这两天住着黑着灯的房间看了看，“他今天回家过节，不会过来……”他说罢再次将她按在门板上亲热。
他们打的火热，丝毫没注意在卧室里偷看的我。
不一会，唯一就被他抱在沙发上，他一边亲吻她的精细的锁骨一边褪去她的校服，很快她只剩下贴身的内衣。
“你好美，唯一……”李方阳看着眼前双手护胸，羞涩不已的女孩感叹道。
一墙之隔的我，眼睛瞪的大大的，身下某个地方也开始胀痛。
陆唯一身上仅着一件乳白色带着小红桃心的胸罩，奶白色的肌肤闪着莹润的光泽，脖颈修长，腰身纤细，饱满的胸部在胸罩形成一个细细的沟壑。
也许是第一次在男人面前赤身，她美目下垂，双手挡在傲人的胸前，脸蛋上红扑扑的，有种诱人犯罪的美艳。
我感觉自己的嗓子干的冒烟，我眼睁睁看见李方阳做着我想做的事情。他颤抖着伸出手抚摸这具完美的少女胴体。然后虔诚的轻吻着，直到少女嘤咛着倒下，他便欺身下去……
我不敢在看，我怕我会冲出去将李方阳打晕，然后代替他做这件事。我走回床上，蒙上被子，满脑子都是陆唯一清纯美艳的身影。
那一刻，我心中有些酸酸的滋味涌上，一个可怕的念头从心底升起，我对自己说，这女人应该是我的！
自从第一次这么想，我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克制的想她，想她曼妙的身体。每次见到她和李方阳一起，我就会莫名奇妙的感到烦闷，我希望陪在她身边的人是我！
而现实也在提醒着我，我很快就要回特种部队受训，我们之间再无交集。
03
我那天真的喝多了，我知道我不该怪罪于酒精，这是我心底长期的魔魇，我无法战胜它，在这之前，我无数次的梦见陆唯一赤裸着完美的胴体诱惑着我，于是，我分不清哪里是现实哪里才是梦境......
只不过，她不太配合，根本不想听我对她的爱意，她一边痛斥我一边还挣扎着要逃跑。可我怎么能放过她。我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看她完全赤裸的身体了。
即使在部队里，十几个大汉我也能轻易撂倒，何况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她的嘴被我用一块布堵上，只能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呜声，双手也被固定在床头，就是这样，她还在竭力挣扎，她美丽的大眼睛先是恐慌惧怕，随之眼泪顺着眼眶不断涌出。
她的身体，随着我的手所到之处不断颤抖，我知道，她是害怕了，可这样让我更加的兴奋，似乎只要我动下手指，别人的命运都掌握在我手中。
“你记住，是你先诱惑我的……”我咽了咽口水，开始解自己衣服。
那一晚我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她还是处女，这让我更加兴奋。我无法控制自己对她的身体执迷，她青春的饱满的身体诱惑着我一遍遍侵犯着她……
终于她不在挣扎。
早晨我酒醒后，终于发现这一切根本不是梦，也有些吓坏了。陆唯一一动不动的趴在床上，赤裸着，像一个破碎的娃娃一般，毫无生机。
她的身下有一滩血，周身弥漫的味道令人作呕，我提着裤子下床，心里有那么一丝不忍。
我想说，我喜欢她，我可以代替李方阳对她好，我也可以给她安排出国，给她想要的一切……
可这时，她的一句话彻底掐断了我的那些念头。
“我发誓，这辈子，我要告到你坐！牢！做！到！死！”她闭上眼睛一字一句咬碎了牙，字里行间充斥着满满的恨意。
果然，不过一周，高中女生惨遭强奸的新闻就见报了，而此时我早就逃回了军区大院，躲在大房子里不敢出来。
老爸老妈第一时间赶了回来，老爸脾气暴躁，打完我不解恨，还拿起随身携带的枪支要毙了我。
我也同样不服软，迎着枪口同样大声道，“你杀了我啊！你们从小到大有没有教过我？陪我的时间又有多少？凭什么有了事情才来责备我？你怕我给你丢脸，好啊，你杀了我，现在就杀！！”
老爸愣住不再动作，举着枪的手还停在空中，老妈哭着夺下他的枪。从他们两个人的眼里，我看到了悔恨与内疚。这一刻，我知道这一次我应该没事了。
李方阳在军区大院门口蹲了几天，没有见到我的面。于是在QQ里留言，要和我见一面，我同意了。
“我找了你很久！”他的眼睛红红的布满血丝，人也瘦了一圈儿，拳脚雨点般打在我脸上，丝毫没有减速。
“你为什么这么做？你明知道唯一是我的，你有这么多女人你去搞他们啊！为什么搞我的女人！”
他颤抖着揪住我的衣领道，“唯一这辈子都毁了你知道吗？你让我怎么面对她？这个魔鬼……你去死吧！！！”
那次我是第一次见到李方阳哭，他拿起一块砖头想要打爆我的头，我躲开了，砖头落在地上摔成两半，他很快又拿起了一块继续冲过来。
他是真的要我死！
想到这，我脑子里突的生出一种厌恨的情绪，我亲生老爸要毙了我，陆唯一不依不饶地要告我，李方阳是我最好的兄弟，也要杀我。他们每一个都要我死。
这股恨意让我也开始反抗，我185大个子，在野战军很多老兵都不如我能打，三下两下我就制住了他。
为了报复，我将他踩在脚下时甚至冷笑道，“想报仇？就凭你？！”
我轻蔑地哼了声，“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你这种人能来的地方吗？”我对他遥指了下军区大院的那道门，那道大门现在敞开着，门口两个拿着枪的卫兵好像雕塑一般，眼珠一动也不动直视前方，似乎世上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李方阳闻满含怒意瞪着我，不言语。
我继续挑了挑嘴角道“我告诉你李方阳，你的女人又怎么样？我玩完了再把她杀了，也不会有事，而你们这种低贱的屁民，这辈子只配让我踩在脚底下……”
说到这里，我起身刻意在他身上踢了两脚。然后从他身上轻轻掠过。
“你这个疯子，我怎么会相信你，害了唯一…我发誓一定…一定会报仇的！！”他在我身后怒吼道。
“那你要快点儿，我现在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我再次对他回首，皮笑肉不笑的咧咧嘴，然后离开。
到这里，我相信自己是有做坏人的天赋。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走错一步，命运就会扭转的天差地别。
04
99年澳门回归，举国欢庆，我改头换面用另外一个身份从异国他乡回来。
生活依旧很无聊，了无生趣。
我查到此时李方阳已经是一个律师，混的有些名气，还交了一个漂亮的模特女朋友。
我去找李方阳，他的恨意显而易见，一见面就没有放过我，他的拳头明显迅猛了很多，反应速度也快了很多，可他仍然不是我的对手，几招过后，我再次制住了他。胜负已分，我享受这种战胜的喜悦，我松手放开他，大踏步离开。
“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堂堂正正地赢你！”这是见面后，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仿佛从牙缝里蹦出来一般。
好人与坏人之间，我选择做个坏人，肆意而潇洒的活着。
虽然午夜梦回时，我偶尔能梦见李方阳和我开心的那两年，可我知道，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陆唯一不久前也回国了，我也去“拜访”了她。可奇怪的是她好像并不认识我了，不过没关系，她依然很漂亮，而且此时身上有了成熟女人的风韵，对我来说很有吸引力。
我想与她玩玩，不想却被李方阳盯上了，一次次地阻挠。
没关系，好戏才刚刚上演。反正我很无聊，时间又充足，需要人调剂。
我设计了李方阳，然后分别放消息给他的两个女人，结果那两个傻女人都像疯了一样找他。
是陆唯一先找到了他，我看着在生死一刻，他们两个人选择紧紧相拥在一起死去。
那一刻，我发现我越发看不懂这些蝼蚁的感情，一个人真的可以为别人死吗？
还有另外一个傻丫头，看似很聪明，可是明知道李方阳心里没有她，还傻傻的冲过来救他们。
这让我很嫉妒他，李方阳明明很普通，他凭什么可以让两个女人对他死心塌地？我的那些女人，眼里透出的都是贪婪与惧怕。甚至有些女人还用我的钱偷着养小白脸。如果我遇到危险，可以预想他们会逃得飞快。
嫉妒蒙蔽了我的心智，我那天再次绑架了陆唯一。
她发疯了，我不知道一个疯子竟然会有这么惊人的爆发力，她的双眼赤红，眼底是燃烧着冷冷的火焰，我还没有碰到她的衣服，她就抄起一个瓶子打破了我的头。
我终于开始慌忙跑走，她则一路抄起各种家伙投向我。
终于我跑不动了，失血过多让头晕眼花，跌坐在地上。
而她拿着那个破碎的花瓶冷冷的站在我的面前，像个冷酷的君王。
不知多久，兴许是我的血让她理智回归，等她回到正常，便开始瑟瑟发抖。
头上的血已经流的太多，我仰躺在地上，四肢舒展，看着窗外万里无云的天空，缓缓合上眼睛……
朦胧间，我听到陆唯一拨通了电话，不久之后，好像有人来了。
05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境，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想死也死不了。很累，孤独地活着，很累。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看见白色的天花板和滴落的输液瓶，我知道自己又活了过来。
医生告诉我，我被人救了，救我的人是李方阳。我拜托医生打电话给李方阳，让他过来。
“为什么要救我？你不是很想杀了我吗？”
“你这种人渣，自会有法律制裁。如果因为你，让唯一背上杀人的罪名，那样就太不值了。”他说话的语气轻松自信，仿佛又回到我初见时的他。
“你知道的，你不能把我怎么样？”我撇撇嘴，同样轻松地扭过头。
“是吗？”他顿了顿，身子突然探过来，在我耳边一字一句道，“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回国的普通刑警而已，并不是将军的儿子。他想帮你的话，就会面临巨大的网络舆论和各界压力。”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你别忘了，你房子的各个角落都有摄像头，你是怎么欺负唯一的，我都已经取证完毕。这一次，我们一定会告的你牢底坐穿！”
他直起身体，转身走到窗户旁边继续道，“你很清楚，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爱你，最爱你的外婆早已经去世了，将军应该早已对你失望透顶，至于爱人，你的那些女人们，一听说你住院了，早就逃的不知所踪。你，很快就会被这个世界遗忘……”
他闪亮的眼睛，据我只有一尺不到的距离。我很想把他的眼睛揪出来扔到脚底，踩烂。
我不再淡定，愤怒地嘶吼道，“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
“李方阳，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过？？”
“你知道吗？程晨，”李方阳看着我冷冷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认识你！”
他打开门大踏步的离开。一阵冷风吹过，我重重跌回床上，如他自己所说他这一次真的赢了我，赢得漂漂亮亮。
很多朋友说《一个强奸犯的自白》情节有很多没有讲出来，对头！因为这是我中篇小说的一个番外，有兴趣的童鞋可以关注我中篇小说《春风荡漾余人暖》，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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