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儿
第一章
书房内，女子静静立于画屏旁处，看着挂在上面的画轴，画轴里一青一白的身影。女子一袭青白罗裙，眼似秋波，脉脉含情，一对远山眉里含有道不尽的柔情，朱唇一点，胜比桃花。稍低着头，发上步摇相称，素手焚香抚琴，微风吹落树上的梨花，落至她的四周。对面的男子人品秀拔，骨骼清朗，一袭月华色长衫，眉羽之中有着淡淡笑意，发上正插青松色簪子，手持长剑，迎风而舞，满院梨花飘飞，穿过他，留在了她身边……旁处简简单单题字：不负如来不负卿。
“不负如来不负卿，不负如来不负卿……”清寒闭上眼反复反复的念着。她眉黛含颦，睫毛轻颤。
“长公主，您没事吧？”
“本宫没事，”清寒睁开眼眸，淡淡的说，“绿芽，你知道吗？这是本宫还没嫁给将军的时候的好朋友……”清寒拂上画轴上女子的脸庞。
“她曾是……”
“住手，冷清寒你别碰她！”沉度阴着脸拂开清寒的手。“长公主，请回吧。”
“夫君，我……”清寒对着沉度开口解释。
“长公主，请你以后不要在踏进这个书房，府里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沉度冷漠的对清寒说。
“夫君，怜儿她……”
“够了，冷清寒我告诉你，不要再让我听见你叫怜儿，因为你不配！出去。”沉度狠狠掐住清寒的下巴警告到。
“沉度，你够了。你和沉怜不可能，不可能……”
“啪——”沉度无情的甩了清寒一巴掌。
清寒拂上自己的脸笑到：“哈哈哈哈，沉度我告诉你，你和沉怜一辈子都不可能，她是你妹妹，是你，是你逼死她的，不是我！哈哈……”
沉度双目通红，指尖颤动却又笑到：“是，是我。那么长公主能请回了么？”说完转过身不在看她。
“沉度，我……”
“请回吧。”
清寒闭上眼，苦笑着摇头，转身离去。
门内，沉度隐忍的看着窗外。这段禁忌的爱情，害死了他最爱的女人，他的妹妹……
门外，清寒捂着嘴抽泣。整整三年了，他至今都没有忘记。自己又何尝不是，如若当初自己选择放手，一切会不会就不是这样了，沉怜是沉怜，沉度是沉度，冷清寒是冷清寒……
“不可能了，不可能了……”清寒嘴里反复地重复着，重复着。她只觉得眼前一暗……
第二章
“绿芽，长公主怎么样了？”薄帘后面的女子，淡淡的问。
“回主公，公主情况不太好。沉将军他……”绿芽恭敬的回到。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是，主公。”
烟落随手拂开薄帘，走出来。她红纱半掩面，一袭石榴红长裙，神情冰冷，眉心红梅妖娆，墨发侧披如瀑，眉眼虽神似于沉怜，却有着沉怜所没有的妩媚妖娆。
烟落轻身一跃，消失在夜色里。
安然阁里，清寒静静地睡着。烟落走到她的床前，俯身轻轻地坐下，褪去了妖娆，满脸柔情的看着睡梦中的清寒。
“公主……”烟落轻唤了声。素手拂上清寒的脸说道：“就让落儿帮您吧，这张脸……”烟落苦笑到，“也就是因为这张脸，你才不愿见我。”烟落闭上双目，淡淡地说道。
夜色更深了 。
烟落定定地看着清寒，再次合上眼俯身低头吻上清寒的唇……
"等我。”说完烟落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相爷，相爷，七小姐回来了，七小姐回来了”秦府的张管家兴奋地喊着。
“张管家，落儿在哪儿？我的落儿”柳氏着急的问着。
“夫人，小姐还没进门呢！现在还在外头，我先去告知相爷……”
“好，你且去。红英，快快快，咱们去接落儿。”
“是，夫人。您别急，别急。”女子扶着柳氏往屋外走。
烟落站在秦府门口，神情冷淡，一袭石榴红裙称着她绝世容颜。
“落儿，落儿。”柳氏唤着。
烟落见是自己母亲，眉眼中多了些许温暖。走上前去，拂身说道“女儿见过娘。”
柳氏含泪扶起烟落，“回来就好，娘都好久没看见落儿了。落儿在青山可好。”
“不用担心，师傅本是要送我回府的，路上有事耽搁了，还没来。”烟落安慰着柳氏。
“老夫的七女回来了。哈哈”秦相爷走过来爽朗大笑着。
“女儿拜见爹爹。”烟落拂拂身子。
“相爷，进屋吧，落儿这一路也累了。”柳氏说着搀扶着相爷。
“也对，落儿好生回房歇着。”
烟落回到自己的清落阁，遣散了婢女后，坐在菱花镜面前揭开面纱露出她清冷的脸庞，素手拂上脸庞看着自己，对自己说“公主，落儿会帮你。”轻轻闭目。
“绿琴，替我梳洗吧。”烟落唤道。
一室安静。
烟落再次睁开眼看见自己，笑了。她好像看见沉怜在笑，眉心的红梅清纯中带有无限妖娆……
“呦，这不是沉怜么？三姐……”秦舞落尖着嗓子说。
“五妹，你看错了吧，那沉怜都死好久了，谁人不晓啊。这是咱七妹呢！”秦姗姗附和着说着。
“哎呀，是七妹啊，瞧我这记性。也难怪姐姐会认错了，你都好几年不在了。”秦舞落笑着说。
“是啊，七妹。你是不知道，你这个五姐总是认错人……”
烟落看着她们俩个，淡淡的笑了笑。没有情绪地说：“那姐姐们得好生认认了。绿琴走吧。”
“哼，这个贱人，打听到皇上选秀就回来……”秦舞落眼神歹毒的盯着烟落的背影。
“五妹，没事啦。就她怎么可能比的上你……”秦姗姗虚伪的说着。
“我是不会让她得逞的……”
第三章
烟落一步步走向书房，内心的疼痛无法忽略。但是她清楚的明白，为了清寒，她必须做。
想起清寒，想起沉怜，想起沉度。心里其实知道，沉度没有错，沉怜没有错，甚至羡慕沉怜可以光明正大的爱自己的哥哥……
烟落停在门口，还说开口说了： “爹爹，你忙吗？女儿能进来吗？”
“进来吧，不忙。”秦相爷稳重的声音传了出来。
烟落走进去，看见秦相爷那样吃惊的看着自己，轻轻闭眼后便说“爹爹，是的。这次回来我是要参加选妃。我知道爹爹会帮我的对吗？”
“七落，你这是何苦。你知不知道一入深宫你后半辈子就……”秦相爷严肃的说着。
“我明白，但是我必须去。爹爹！”烟落越发清冷的开口。
“难道你还是放不下吗？为什么他们冷家……”
“爹爹，女儿不会有事的。”烟落转过身来直视秦相爷。
“后天，你去吧……”
“谢谢爹爹成全。”烟落拂拂身子。
“你下去吧，唉……”秦相爷摆摆手，叹到。
烟落走出来扶着窗棂喘气，快步走向清落阁，换下那件青色的罗裙。坐在榻上，不言不语。交代绿琴几句后就飞跃出了秦府。
竹林里。
一个身着一袭石榴红裙的女子，眉目清冷，眉心红梅愈发妖娆，嘴里勾起莫名的冷笑，发狠地拿着长鞭舞动，飘落下来的竹叶随风被卷起，一层又一层……
“皇上，咱这样偷看一个女子，好像不太好吧……”
“福子啊，有么？朕不觉得。”清绝看着烟落说。
他不知道，竹林一见，那个红裙妖娆的女子，将是他毕生难以忘怀的伤痛……
夜幕里，将军府。
“长公主，用膳吧。”
清寒看着一桌的菜色，失了胃口。忍不住问道“他，还是不愿是吗？福伯。”
“长公主，您放宽心吧。将军没事的”老人安慰到。
“都撤了吧，本宫吃饱了。”清寒摆摆手。
“是”
夜里，清寒端着一碗莲子羹来到书房外，她屏屏呼吸，轻轻的开口“夫君，你今晚没吃……”
“你走吧。”清冷的声音打断了清寒的话，一字一句地从房内透出。
清寒吸吸鼻子，主动推开房门，走进去，“沉度，我是你妻子。你还记得吗？”
沉度转过身正视清寒，烛火下清寒含泪诉控，让他心生燥意，不禁说出 “对，你是我妻子。但是你心里清楚。……莫非长公主忘了，需要为夫提醒？”
“沉度……”
“如果您还想留在将军府，那么就请吧。”
“沉度，你太可悲了。我也很可笑，呵呵……”清寒话没说完就转身离去。
桌上的莲子羹慢慢转凉，转凉。沉度闭上眼，还是默默地端起它吃下去。
放下碗，沉度对着月色叹到： “清寒，对不起……”
在回安然阁的路上，清寒转身走上了听风楼，她俯身看向下处的风景，苦笑到，“你们是不是也曾在……”清寒闭上眼任由眼泪下落，落至脸颊，下巴，没入脖颈……
月下，女子一袭粉衣，闭目，流泪，柳叶眉里无限心事，其黑发也在夜色里缠绕，孤单的站在亭子里久久不愿离去……
屋顶上，眉心红梅妖娆，一袭红衣的女子一直站立着，静静守候着……
第四章
例日，皇宫。
烟落静静看着身边的女子们，觉得自己走进了一个深渊，很深，很深。
谁都不会预料到，在哪一刻，世间丑陋的一切会在这群女子里慢慢的蔓延。所有纯真被消磨……
“呦！苏妹妹，今个儿皇上选秀，你穿得这也太素了吧！姐妹们，来，瞧瞧，瞧瞧苏妹妹，太不重视了吧。你们说是不是啊！”李思思说着。
众人附和着调笑 。
“是啊，李姐姐说的可对了！苏妹妹要是你不嫌弃啊，姐姐这带了几套好衣裳。姐姐送你，你拿去！”张芊芊故作大方的显摆着自己。
苏秋水拂拂身子，柔柔的说：“谢姐姐们的好意，这衣裳是家母替秋水做的，秋水喜欢，穿着也是合适的。”
烟落淡淡的看着苏秋水，她身子玲珑娇小，眉羽之间透出书香、温婉之气，一身清淡简约的罗裙，却不失大方。就连发上也只是一柄玉簪子。
“苏妹妹，这话姐姐就不爱听了，张姐姐送你衣服，你是看不上还是怎么？莫非……莫非是嫌弃咱们……”李思思故意提高嗓音，惹得其他女子对苏秋水目瞪，抱怨。
苏秋水有些无措，她一个深闺女子，怎能应付得了众多女子。烟落看着这一切，还是替苏秋水驳了一句：“这御花园里，各色泽的鲜花比比皆是，哪一株不是为他人所钟意？小姐何必呢？”说摆，烟落素手摘下一朵刚绽开不多的海棠，轻轻插至苏秋水的发鬓上。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烟落说完，淡淡一笑，离去。
李思思惊愕地指着烟落的背影“不，不可能，沉怜，她不是……”
“李小姐，小女子名唤秦七落，不是什么沉怜。你可好生看清楚了。”烟落似笑非笑的开口，头也不回的走向一旁……
“请秦相之女秦氏，李将军之女李氏，张大人之女张氏，吴大人之女吴氏，苏大人之女苏氏，何大人之女何氏，觐见……”
烟落低着头，一步一步走进去。
“臣女参见皇上，太后……”众女下跪起说。
是她！那日竹林里的红衣女子。清绝在众人里一眼就认出了她，虽然今日她身着一袭青花罗裙，可他还是认出来了她。
“把头抬起来，让皇上好好看看……”太后在一旁淡淡地说着。
抬头的一瞬间里，烟落和清绝对视上，她在他的眼眸中看见了自己，也看见了他对她的注意。烟落浅浅一笑低下头。她知道，他会记住她。
“臣女李思思，张芊芊，苏秋水，秦七落，吴柔儿，何浅”一一报出自己的名讳后等待着……
“海棠巧别枝头上。恩，不错。其容貌也是端庄秀丽，清雅脱俗，深得朕的喜爱。赐香囊吧。，封嫔位赐字‘婉’，温婉之气。”
苏秋水抬头望过去，瞬间又低下去，“谢主隆恩。”
“牡丹华贵祥瑞。娇艳美丽。很合哀家的意，皇上你看呢！”太后在一旁说道。
“牡丹祥瑞，母后喜欢就好。”清绝说道。
“那就赐香囊吧！”太后说道。
李思思惊喜地叩谢，在一旁是不是偷偷瞄着清绝。
“唉，七落这丫头是愈发和那丫头相似了！哀家都快分不清。”太后突然感伤的说着。
烟落抬头望向太后默默不语，低下头，等待着太后的下文……
“七落，抬头让朕看看。”清绝说。
烟落抬头迎上清绝的目光，两两相望。
“艳冠群芳，任是无情也动人！”清绝说道，“赐香囊，封妃位，落妃，赐字‘梅’，居南院晨曦宫，落梅，落梅！哈哈……”
烟落淡淡地开口说道“谢皇上恩典。”
“好，退下吧，今日就到这儿吧。朕也乏了，母后你呢？”清绝淡淡地询问太后。
“哀家也乏了，就照皇上的意思吧。”
走的走，留的留。一切冥冥之中注定了，只是世人都认为事故都在按自己的计划走着……
黑夜里，一切都在空气里暴露。
晨曦宫里，烟落静静地坐着，她知道今晚他会来。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身吧，你们娘娘呢？”清绝拂拂手问到。
“回皇上的话，娘娘……”
“请皇上恕罪，臣妾接驾来迟……”烟落放低身子对着清绝行礼。
“爱妃，请起。无妨。”清绝弯腰扶起烟落。
“你们都退下吧……”
“是，”众人退下。
房内的摆设繁丽精美，透着一派婉雅秀丽之相，墙边挂着鎏金凤灯，屏风案几端庄典雅， 案上香炉袅袅。
烟落静静看着面前的男子，一袭明黄长衫，墨发高高束起，眉羽之中有着混天然的霸气，在夜幕里散发着独特的诱惑，周身透出一种莫名的气质，令人难以琢磨。
在烟落看清绝的同时清绝也在看她，他记得当时在竹林里，她悲伤的样子，她绝美妖娆的样子，她随风舞动的样子，她袅袅婷婷的背影，令他难以忘怀，令他着迷。如今她终于站在了自己的身边。
“落儿……”清绝压低嗓子唤着烟落，顺手把她带入自己的怀里。
靠在他怀里，烟落低眉对着清绝 ，心咯吱的一声响，随后慢慢闭上眼……
案上香薰袅袅，清绝低头吻上烟落的红唇……
烟落的脑海里闪过清寒站在阁楼上对月流泪的模样，闪过清寒看沉度的模样，闪过她吻清寒的模样……心慢慢冷却，冷却。
最后还是闭上眼，双手慢慢环过清绝的腰际……
清绝一把抱起烟落走向室内，烟落的泪还是落了。
清绝用唇吻去烟落脸颊上的泪水，“落儿不怕……”
室内烛火赢弱，红衫褪去……
第五章
凤天王朝二十年，凤天皇宠妃秦七落生辰，皇宫内大摆宴席。
将军府内，
沉度至书房走出，来到正堂，吩咐福伯同清寒说说，今晚准备进宫。
福伯迈着步子来到安然阁，“老奴见过长公主，”
“福伯，请起吧，何事劳烦你亲自过来找本宫？”
福伯笑眯眯地说“回长公主的话，将军让老奴来告知您，过会儿，将军会来接您一同入宫，让您好好准备准备！”
“谢谢福伯，本宫现在就去收拾收拾。绿芽，替本宫送送福伯。”清寒说着连忙起身……
一个时辰后，沉度独自踏进了安然阁，院里有着淡淡的花香，一棵落了叶子的梨树立在墙角，四周都很安静，没有女婢在院里忙活……
沉度没有心情关心这些，他信步走向屋门口，准备踏进去时听得一句话，硬生生的停下了脚下的动作。
“绿芽，你说本宫这样行么？”清寒一袭桃粉宫廷装，香腮红唇，眉心梨花妆精致好处，上方朱砂泪滴活灵活现，满面柔情，在婢女面前轻轻转身。
“长公主，真美。将军一定会喜欢的”绿芽拿过菱花镜对着清寒说到。
清寒转过身对绿芽说：“你啊，胆子大了，敢……”就看见站在门外的沉度。
沉度站在门外看着清寒，他仿佛觉得一切都回到了三年前，清寒还是最初的样子，怜儿还在……
清寒静静看着沉度，看他陷入沉思。她想他想的永远不可能有关于她。心情瞬间跌落了……
“奴婢见过将军，”
沉度拂拂手，说到“把那支步摇换换吧，”顺手拿起一支镶嵌着梨花的钗递过去。
清寒的脸色瞬间苍白，双手颤动的接过那支步摇，他不知道这支步摇是当年她送给沉怜的，只是沉怜走前亲手还给她的。
清寒拿着钗插入墨发里，“夫君，这样可好。”
沉度看了看，“走吧，”率先走出去……
宫宴上，烟落面无表情地看着台下的一切，直到沉度，清寒的到来……
“皇妹，温将军，来了，入座吧”清绝说道。
“今日是朕的爱妃生辰，众大臣不必君臣之礼扫了雅兴。”
沉度定定的盯着烟落，眼里闪过不同的情绪。她是怜儿吗？不，不是，不是怜儿……女子一袭红色宫廷装，眉心红梅妖娆，虽与怜儿相似，却不及怜儿的清丽。
“烟落，烟落你……”清寒素手指着烟落，不肯定地问。
“长公主，臣妾是秦七落，也是你之前认识的烟落。”烟落故作冷漠的开口说。
“不，不可能……”
“长公主，臣妾的父亲大人就在宴席上，您不妨问问！”
“对不起，落妃娘娘，请恕清寒刚才的无理……”清寒低头说着，脸色惨白。
“无妨，皇妹。”清绝替烟落说着。
烟落看了清寒几眼，心里想：长公主，原谅落儿。落儿一定会帮你的。
“皇上，臣妾有个不情之情，不知皇上可否答应臣妾，就当送臣妾的生辰礼物可好？”烟落声音不大不小的说着。
“爱妃都这样说了，朕当然会允了。”清绝轻笑说着。
“臣妾素闻左相之次子溪晨，早年钟情于沉将军的令妹……”
沉度身躯一僵，还是不动声色。
“溪晨公子，你说……”烟落问着。
“回娘娘的话，臣自始都钟意沉将军的令妹沉怜小姐，也在她离去的时间里无法自拔对她的感情，承蒙娘娘看得起让臣能说出心里话。”溪晨大胆的承认。
沉度半眯着眼看着中央的溪晨，不明白烟落打什么主意。
“皇上你看，如此痴情之人，莫不成全于他，也算是送臣妾的生辰贺礼，了臣妾的心事……”烟落边说好似漫不经心的看着沉度。
“好，朕最欣赏有情有义之人，那就……”
“皇上，令妹早……”
“温将军，怜儿她不过碧玉年华，又与左相公子情投意合，只奈天公不做美，两人阴阳相隔，你作为兄长怎能……”烟落放下手里的玲珑杯，打断沉度说着。
“好了，好了！温将军朕替你替令妹做主。温沉度听旨：其家妹乃我朝奇女子，有情有义深得朕喜爱，追封为郡主，与清寒姐妹相称。赐婚于左相次子。念及其妹已故，就立侧妃位吧。其宗移至左相家族，钦此！”
“臣……臣……”沉度内心崩塌，恨意愈发强大……
“皇兄，请收回成命，夫君他……”
沉度，闭上眼，叹到。“臣……臣领旨。”
台上烟落含笑淡淡看着沉度，台下清寒怨恨的看着昔日的女子……
沉度没有任何言语，酒，一杯一杯，苦涩无味……
“皇上，臣一家为落妃娘娘准备了一份薄礼，容臣先去打点下，还恕臣先行告退。”沉度对清绝行行礼说道。
“好，爱卿忙完了早些来，朕和爱妃等着！”
“长公主，你在这等等，马上就来。”沉度说着。
“夫君，我……”清寒看着沉度的脸色不对就改口“好，我等你。”
待沉度离去后，烟落也对清绝说道“皇上，臣妾先下去换换衣服，准备给皇上一个惊喜。”
“爱妃也有礼物送朕，好。去吧……”
烟落离席走向御花园，清寒也慢慢退出宴席。
“落妃娘娘请留步，”清寒唤道。
“你们都下去吧。”烟落对身边的女婢摆摆手。
“烟落，为什么瞒着我？为什么这么做？”清寒质问着。
“长公主，落儿只想帮你，落儿不想看着她沉怜一个死去的人霸占属于你的任何。”烟落站在清寒面前，满面柔情的说着。
清寒惊愕的看着她。烟落又说：“长公主，就算她沉怜没死，只要沉度爱她，她抢走属于你的，我就会不择手段……”
“够了，烟落。本宫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些……”
“长公主，落儿愿意为你做。我不想你手上有沾任何的血腥……”
清寒苦笑道：“你知道，当年沉怜为什么会自杀吗？是我，是我逼她的，我告诉她如果她不离开，那么我就昭告天下，让她温家满门抄斩！也是我，是我逼死怜儿的，还有，当年……”
“够了，冷清寒！我恨不得杀了你，”沉度站在不远处，一袭青松色长衫，双目含恨，青筋凸出，在月下周身透出强烈的杀死……
清寒淡淡一笑，不再解释。顺着沉度的话说：“哈哈哈哈……对，现在你知道了吧，我有多恨她沉怜，我恨不得她去死，现在她终于死了，但是你，你还是那么爱她，她死了都不放过我，我就是要看你们阴阳相隔，两两折磨，你们是兄妹，她爱上你，就是该死，该死……”
“啪——”这一巴掌狠狠的打下去，却打在了烟落脸上。
“烟落，为什么，为什么帮本宫，都是你，都是你，是你们，你们害我，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们……不想！”清寒歇斯底里的大喊。又从发上取下来时的那支步摇钗对着自己，“别过来，本宫恨，好恨好恨！我给了你三年，整整三年，恩，三年！沉度啊，沉度，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哈哈……本宫告诉你，告诉你，怜儿的死就是她爱上你，本宫不许她，不许。你和她不可能，哈哈哈哈……”清寒大声的喊，面色绝望。“还有你，烟落，哼！秦七落，你知不知道本宫有多讨厌你，知道为什么让你戴着面纱么？因为你的脸和她一样，都让我讨厌！这些年本宫每对你好一次就让我更厌恶你多一点，自以为是的帮本宫……”清寒自顾自地说着，违心的话说到自己都痛到不能呼吸，但是不在乎了，没意义了，不想再爱了，也许怜儿才会懂自己……
清寒不顾她对面的两人，小跑到亭边一气呵成的跳进水里……
“清寒，”沉度反应过来大呼，反应立马跟着跳下去救清寒。
烟落定定的站在，直直的发笑， “她讨厌我，这张脸，脸……”直至水里嫣红的血色蔓开才反应过来，“公主，公主……”
这时，沉度抱着已经昏迷不醒的清寒上岸，清寒胸口插着发钗，殷红的血染透了她的衣裳，“快穿太医，快。”沉度大声的说着。
“太医，怎么样？”
“回皇上的话，长公主没有性命之忧，只是长期抑郁加之受伤，情况不好，心病还需心药医啊，皇上。”
“ 恩，你看着办！尽快让朕的皇妹醒过来。”
“微臣明白。”
“沉度，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朕的皇妹会这样？”清寒有些冷言冷语的问。
清绝信步走出殿外，“温将军，跟朕来御书房一趟。”
（未完待续）
钗头凤，摇，人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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