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十二点,床铺又开始稍稍晃动起来,我惺忪的睁开眼,看了看床边的闹钟,虽然很不耐烦,但还是苟延残喘的选择等待。
我知道,这种震颤幅度会在二十秒后剧烈起来,持续十秒后消失,伴随着上铺浓重的喘息,以及丢下来的卫生纸团,将会是一整夜的风平浪静。
可能是发生了一些意外,漫长的二十秒后,床铺依然保持微微抖动的状态。
少了想象中地动山摇后的安静,让我很不愉快,辗转反侧,我终于忍不住开口:
“三儿,身体力行啊…”
“…”
晃动声停了下来,半晌后,三儿伸出脑袋,故作惺忪的揉着眼睛问:
“李忆哥,你说什么,我刚睡着了…”
“…”
看着这张眉清目秀的脸深感无奈,我暗骂这货假斯文,侧着身子继续睡。
不出十分钟,刚入梦乡的我又被床板的颠簸惊醒,我坐了起来,起身从床边拿起一卷卫生纸丢了上去,语气暴躁:
“狗东西,你今夜要是用不完这卷纸,明天老子弄死你!”
晃动声又停了下来,三儿又探出那张早已涨红的脸,一脸无辜的问:
“李忆哥你到底再说什么啊,你是不是说梦话了……”
我忍无可忍的抬脚踹着床板,语气严肃:
“三儿,这床但凡再晃一次,要么老子看着你把这卷纸用完,要么老子上去陪你睡。”
“……”
三儿默默的看了我半晌,确定我没有在开玩笑,瑟瑟发抖的伸手接过那卷纸,不太情愿的从上铺跳了下来。
“哥,那我去个洗手间,晚安好梦。”
“………”
大学四年里,我就像一位父亲盼着三儿长大。我明白,这小子凭自己就可以满足任何需求,包括生理…
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大好青春葬送在磁力链接,迅雷种子,和各种碟片的疯狂里。
男人的这双手,可以搬着板砖汗流浃背的卖苦力,也可以夹着香烟坐拥佳丽翻云覆雨,但是绝不能依靠它来解决生理问题。
咳咳,这是有关于尿尿是否分叉,以及下一代能否茁壮成长的话题。略略略…
又是一个含苞待放的春天,三儿穿上了心爱的白球鞋,脱下冬季的保暖衬衣,换上那条皮卡丘四角内裤,这或许是他最宝贵的贴身物品。
四年的不离不弃,精致的小东西被洗的斑白不已。岁月也熬瞎了它的双眼,在三儿屁股上左右对称的挤出两坨肉出来…
大四的我们早已过了情窦初开的年纪,总会蹲在阳台支个摊儿。来一些啤酒鸭脖,酒足饭饱一支烟,感叹感叹世道沧桑,顺便讨论一些人体构造的问题。
三儿总会听的一脸通红,像醉醺醺的小姑娘,给我们扣上市井无赖 衣冠禽兽等头衔。然后不以为耻的把门狠狠的关上。
曾经也以为三儿是正人君子,在他面前自惭形秽。直到后来我才发现那扇门总留着一条缝隙,门里边,趴着一个好奇宝宝撅着屁股在偷听。
三年里,我们给三儿物色过很多对象,皆是以失败草草收场。
其实三儿长相很秀气,放到人群里也能百里挑一。但那张脸上总带着病态的苍白,憔悴驱散不开。
三儿胆子小,不经吓。每次和他去学校的澡堂冲凉,他总是最后一个进来,扭捏的用毛巾裹住玉体,死死的捏住肥皂,生怕手滑丢掉被哪位仁兄补了刀……
除了每每夜深人静那十几秒的亢奋外,整个大学时代,他给我们的印象就是一个整日愁眉不展,战战兢兢的小男孩。
有次带上三儿和学姐去吃麻辣烫,顺便想解决一下他的终身大事。奈何这货垂着脑袋从头到尾不吱声,面色潮红,平时正常的大腿突然内八了起来,还抖的相当有节奏。
这些就算了,吃一顿饭去七次卫生间。
去就去了,还撒谎说是吃坏东西拉肚子。
拉肚子就拉肚子,来回竟然只用两分钟。
哪怕再争分夺秒,跑到厕所,脱下裤子,放个屁再提上,屁股不擦往这里赶,咸蛋超人对这速度都愧不敢当啊……
不知道学姐是忍受不了三儿的风风火火,还是被他的屎意滔天坏了胃口,最后甩下几包清风的餐巾纸,话里带刺的说:
“让你兄弟别着急,好好把屁股擦干净。有病先治病,再幻想爱情。”
“……”
我看着学姐头也不回的背影,拖着刚回来的三儿到食堂的走廊里质问:
“你丫挺能耐啊,给你介绍对象你就让人家闻你身上的粪味儿了,你恶心谁呢?”
三儿挠着头支支吾吾: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一看到学姐就想尿尿,李忆哥,我害怕…”
“………”
我恨铁不成钢的抚着额头质问三儿:
“你怕什么,你怕个球啊,你尿就尿,你一次性解决啊!一顿饭七八次,大哥你膀胱是倒着长的,还是泥做的渗水啊……”
我挠着脑袋来回踱步,停下来又指着三儿骂咧:
“还有,你丫聊天就聊天,你老往人家胸上盯干嘛!都是男人,好色没错,可是你发呆归发呆,你别把撒尿牛丸塞鼻子里啊,显你鼻孔大啊!
你那么直愣的眼神,怕人家知道小时候你没喝过你吗奶嘛!”
“……”
三儿被我骂的脸通红,好半晌才小声的嘀咕:
“她应该不知道吧,我都是在她低头吃饭的时候看的……”
“哥们,明明是你的眼珠子一开始就贴到人家胸罩上,人家被逼得头都不敢抬啊……”
我无力的靠上走廊的栏杆,想到三儿从头到尾,只吃了那半颗沾着自己鼻屎的撒尿牛丸,又想到学姐走时留下的话,我搂上三儿的肩膀轻叹:
“别说了兄弟,是我着急了,哥哥带你先治病。”
“……”
(我总想关上三儿那台播放着翻云覆雨戏码的电视机。我想,哪怕是触碰风花雪月,只争朝夕的爱情,也强的过那苟延残喘的行尸走肉,无病呻吟。)
三儿是在小瓶盖的生日parrt上认识高洁的,那天我们喝了好多的酒,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
终于到三儿被指针临幸。
那是我四年里第一次问三儿,有没有喜欢的姑娘,还是在这种没羞没臊的场合。
三儿有些难为情,酝酿了很久才回答:
“有,但都在我的笔记本里。我知道,你和启子哥也有偷偷把它抱到厕所里去。”
“……“
半晌后,姑娘们皆是红了脸,我挠头一脸尴尬,启子则被小瓶盖叫出去谈了很久的话,内容不太清楚,回来看着启子哥红着眼眶,一瘸一拐的缩在角落的沙发里不再吱声,过程已经可想而知了。
“………”
小瓶盖阴着脸又转起了轮盘,指针慢慢的越过三儿,我,最后在高洁的位置停了下来。
小瓶盖指着闺蜜一脸的幸灾乐祸:
“高洁,我们寝室的规矩你懂的,你可不能像男孩子一样磨磨唧唧的。”
如果说小瓶盖像个男孩俏皮搞怪,那她的闺蜜就是活生生的女总裁,干练里透着妩媚,强势却撩人。
一样的短发,同在武术协会,唯一不同的是小瓶盖能动手就不动口。而高洁这姑娘的嘴巴好像开过光,但凡动了口,不死不休……
小姑娘抿了抿嘴,无所谓的回:
“大冒险吧,只要别太污,我都能接的住。”
我搂着爆米花灵机一动,指着一旁的三儿调侃的问高洁:
“委屈您给我兄弟一个友善的吻,怎么样?”
小瓶盖觉得我的要求有些过分,瞅了瞅一旁不吱声的闺蜜,还没等她骂我流氓,高洁起身走到三儿身边坐下。
离的很远,我还是听到了三儿浓重的喘息和牙齿哆嗦的碰撞声,面色绯红,绷着嘴巴眼神惊恐。
只见三儿身子往后挪了挪,支支吾吾的说:
“你…可不可以离我远一些,再继续刚才的内容。”
“……”
高洁听了三儿的话蹙起好看的眉,言简意赅的回:
“你当老子是长颈鹿,脖子是橡皮筋做的么。”
“……”
“可是我们不是很熟,做什么事情都要讲流程的…”
看着三儿又开始矫揉造作起来,我忍不住扑了上去扯住他的衣领怒吼:
“狗东西,你跟小泽,苍井,等等等的那些外国友人。你们没见过面就废了老子十几卷卫生纸,现在你他吗的跟我讲流程?”
“……”
三儿眼神凝重,语气更正经:
“她们毕竟是义务教育,而且怎么能跟现实比…”
“………”
高洁噗嗤一声乐了起来,看着三儿面露鄙夷:
“所以,你在现实里活的不尽人意,只能依靠她们义务教育你?”
你得清楚,那些“义务教育”你的人,也在“义务教育”着别的男人。”
三儿听了高洁的话脸红筋暴,像只炸了毛的猫,抬起头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要长的有她们好看,你也可以义务教育教育我啊。”
“…………”
一句话全场无声,我推了推启子,惊愕的问:
“卧槽,这是三儿嘛。”
启子也一脸懵逼,喃喃着:
“活久见啊,为动作片里的姐妹们出头,这情商得低到下水道里去啊……”
高洁好像跟脑残的三儿杠上了一样,盯着眼前的人咬牙切齿,指着三儿开始口吐芬芳:
“整天用你那五姑娘满足你丑陋的欲望很得意?左手换右手,天天折腾你也不怕铁杵磨成针。
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性,人不人鬼不鬼的,披麻戴孝都没你丧……”
“……”
一群人愣愣的看着高洁,我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下,庆幸没招惹她。
小姑娘嘴里蹦哒出来的词汇真是让人望而却步,头皮发麻啊……
看着三儿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咬着小嘴,眼中闪烁的泪花,我拉着启子哥赶紧站起来准备圆场。
可是高洁的小嘴 好像是走了火的机关枪一样,扣下了扳机,非得“哒哒哒”射完才痛快。
“但凡清清白白的女人,别说“义务教育”,朝你吐口水都嫌弃。
你要是喜欢外国女人你可以出国,出不了国就在家里呆着,
老老实实磨你的针,别出来危害社会!”
“……”
“……”
全场噤声,启子哥抱着小瓶盖瑟瑟发抖,我也暗暗朝门口的方向蹭蹭,见势不妙我就闪,以防高洁把这怒火转到我头上。
三儿就那么站在那里被射的体无完肤,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嘴里喃喃着:
“你竟然羞辱我,还骂我,我妈都没有这么对过我。”
高洁挎上了包,回头一笑风情万种:
“傻比,你妈会感谢我的,如果泉下有知,你祖宗十八代都会感谢我。”
………………
好好的party被闹的不欢而散,我们几个男生站在的KTV的门口灌着啤酒,三儿坐在台阶上哑巴一样不声不吭。
半晌后,垂着脑袋三儿终于抬头问我:
“李忆哥,你说我是不是真像她说的那样。”
我起身搂住三儿的肩膀劝慰:
“是不是针有待考察,毕竟还在发育的年纪。”
“…………”
看着三儿苦着脸,我捏起拳头重重的捶在他胸口说:
“但是哥们,活着真不能这么丧。”
我看向刚刚出门的几个短裙小妹妹,吹起了流氓哨,几个小姑娘红着脸 瞪的我嘿嘿直笑。我转头对三儿语重心长:
“你看看,大白腿,小细妹,呲牙咧嘴朝我呸,这才是真实。”
三儿扯了扯我的胳膊,盯着前方语气惊恐万分:
“哥,更真实的来了。”
我转头,看着几个拎着棍子的大佬从小妹妹的身旁略过,直直的冲向我们。我扯着嗓子撒腿就跑:
“傻比,快跑啊,再真实就他妈英勇就义了!”
那天晚上,床铺出奇的安静,十一点我快要睡着的时候,才听到三儿神神叨叨来了一句:嘿嘿,其实中国的姑娘也挺美。”
“……”
(你总会含着未剥开的糖果,贪恋着糖衣的五颜六色。尝不到大白兔的甘甜,领略不了秀逗的酸涩。
就像你总痴迷着那具具好皮囊,日夜苟延残喘的遐想。与其血肉在这黄粱里腐浊荒唐,不妨脱胎换了骨,爱憎分明一场。)
从那以后,三儿像是铁了心的认定了高洁。阳台,走廊,厕所里,以至于后来 但凡启子哥在和小瓶盖通电话,三儿都会凑上来喊着高洁的名字。
比如在某个清晨,启子哥睁眼就看到某人一丝不挂的躺在身边。三儿一脸的期待,卖萌端上一杯鲜牛奶:哥,漱漱口,该给嫂子通电话了。
每个夜晚启子哥在和小瓶盖煲电话粥的时候,三儿也会窜过来问小瓶盖高洁睡没睡,然后开起了免提,两个宿舍的人开始有的没的谈天说地。
高洁不说话,三儿也一声不吭,除了有时高洁会催促两声该睡觉了。
三儿才大声的嚷嚷是是是,女孩子不能熬夜,早点睡之类的回应。
那段时间的夜晚,床铺出奇的安稳,我睡的很沉,梦也做的香甜。
或许,我应该感谢高洁那些针扎般的讽刺,虽然不堪入耳,但无比的真实。生生撕破了那个意淫少年的黄粱美梦,把他从黑夜的苟延残喘里拉扯出来。
大四的最后一学期,课程也越来越少,三儿打听 高洁在物流做起了兼职,也偷偷报上了名,说是和高洁在同一个部门,要和女神风雨同舟。
后来我才知道高洁是分拣部门的客服,而三儿只是一个小小快递员。
那段时间三儿早出晚归,皮肤被晒的黢黑。每次回来都要被启子哥拦在门外,使劲的用鸡毛掸子拍打掉身上的灰尘。
好几天我竟然被三儿的鼾声搞得无法入睡,然后睁着熊猫眼怀念着三儿磨针的日子,起码有始有终。可这 如雷鼾声的戏码,估摸着要到天明才剧终。
有次我和启子哥去新街口打台球,看到三儿蹲在某个小区门口,绿色三轮,顶着太阳帽,不停的打着电话催人取件儿。
面前成堆的快递,三儿就这么一边给人找件儿,一边朝开着免提的手机嚷嚷:
“您好,快递,门口取件儿!”
五月,穿着汗衫跑一圈都会湿透的季节。三儿早已汗流浃背。
我看的有些心酸,刚要去附近超市给他带瓶饮料,就看到他跑到一旁的自来水管,猫着腰就“咕嘟咕嘟”灌起来。然后满足的打个嗝,点上一支烟,然后:
“您好,快递,下楼取件儿!”
我和启子哥站在远处从头看到尾,直到三儿把那些无人认领的快递装进麻袋,扛起来扔到三轮车上。
扯着嗓子朝门卫打了声招呼:“大爷,走了啊,明天再来。”
看着电动三轮车飞驰的背影,我眼睛有些发酸,转头问了问启子哥:
“三儿以前嗓子挺细的,怎么这会儿这么粗的了?”
启子也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眶回着:
“还真是,以前细皮嫩肉干干净净的,现在糙的像头倔驴。
昨天晚上他回来晚,趁老子睡着,把老子藏床底下的两瓶老干妈干完了,瘪犊子,虽然吃几个馒头没菜,但是也不至于吃两瓶啊,你说他嗓子能不粗嘛!”
“我也不是心疼老干妈,我是心疼这傻货至于这么拼么?”
“…………”
我使劲的耸耸鼻子,搂着启子哥掉头走:
“不管怎么说,我们宿舍的小男孩长大了,走走走,去买点啤酒,多给他整点馒头。”
三儿确实长大了,原本早餐的一小片面包,一杯牛奶,改成了五六个包子两碗粥。
他的身体越发的结实,脸色也慢慢红润起来。
三儿说他只有在中午才能见到高洁一面,有时高洁忙完手里的工作,会给快递师傅们煮几碗面条,烩一锅饼端上来。他们一回来就能吃到热乎乎的饭菜。
那个时候三儿总会把饭碗伸到高洁面前,再也没有扭捏和做作,通常是粗着嗓子使唤着高洁。“多来点。”
高洁对三儿的态度也有了很大的转变,不会像刚开始对他爱搭不理,而是把那盛满饭的碗里,再扣上几个大馒头,扬着嘴角回他:“可劲吃。”
他们之间的距离一天天的拉近,有时候三儿会扛着装满快递的麻袋,跑到高洁身边大声咧咧:
“你看老子能文能武,你还在犹豫什么,指不定哪天我开着三轮就不回来了!”
坦诚的告白让高洁面红耳赤,毕竟是个姑娘,高洁只能在三儿的面里狠狠的洒了半袋盐……
三儿就那么在高洁惊愕的目光里,狼吞虎咽的吃完一碗面,然后嘴巴吻上自来水管口,咕嘟咕嘟喝个没完,一边打着饱嗝一边豪迈的唱:
“就这样被你征服,嗝,喝下你藏好的毒……”
三儿每天清晨早早的出了宿舍,有几次正好遇到高洁,拍了拍三轮车座,嚼着包子嘴里胡乱嚷着:小客服,上車。”
高洁红着脸,回头没好气的瞪了三儿一眼,等他骑过来坐了上去,嘴里轻声嘀咕着:
“以后学校里别叫我小客服,还有,你讲话能不能小声点。”
三儿好笑的回头问,语气里透着浓浓的调戏:
“小客服,那你是想让我像以前一样,看着韩国的大白腿,日本的亚麻带,还有俄罗斯的妞,一个人默默的磨针嘛!”
或许是风有些大,又或许是三儿的话被气到,高洁的嗓门也高了八度,揪着三儿的衣领警告:
“你要是敢像以前一样,老子让你连针都没的磨!”
“…………”
三儿笑得更大声,没羞没臊的问:
“那你说,你是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高洁毫不犹豫的喊了起来:
“你说的废话啊,当然喜欢现在,从前的你我讨厌,讨厌至极。”
三儿嗷呜的应了声,从车座上站了起来:
“所以,高洁,你承认了,你喜欢我!”
“…………”
(你终于小心翼翼的剥开了糖衣,哪怕会酸涩的不尽人意,让你捂着腮帮红了眼睛,你是否依旧我行我素的统统塞到嘴里。终于有一天,你尝到了甘之如饴,一颗一颗意犹未尽。
你再也不会被那五颜六色的糖衣,弄花了眼睛。你爱的,一定是那没齿难忘的酣畅淋漓。)
春梦一定抵不过心动故事本人原创,侵权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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