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智随想-雨夜菲律宾“派出所”一游

2018年6月14日学智随想-雨夜菲律宾“派出所”一游

离京

2018年6月10日我乘坐国航CA179返回马尼拉，与每次回来相同，都麻烦学校Andy老师去机场接我。是日，台风原因马尼拉还在不停的一阵阵下雨，因中菲友好的关系不断的发酵，中国各地来马尼拉的航班在晚上10点-12点间有三趟飞机，所以出关时排了非常长的队，耽误了很长时间，让Andy老师等得异常焦急。

菲律宾T1的海关

出关后，在接机通道占满了各式游客，因下雨，打车也异常费劲，Andy老师让我错开一点人群，才能看到接我的车辆，我只能拖着大小行李雨中去找接我的车辆。上车后，Andy老师驾车一步一步挪出了机场。

菲律宾机场接人通道

一路堵车，到了离家不远的地方，Andy老师提议，我们穿一条小街过去，我日常也走过这条路，便同意。进去后发现前方修路，这时我已经抬头都能看见我家所在的楼了。只能绕道返回，菲律宾的小街，实在太窄了，我们想通过周边的小街回到大路上，遂找了一条约500米长，并且能够看到远处大路上车辆通行，灯光肆意的小街。

小街一侧停满了各种塞卡（Cycar，三轮车），也有私家车辆，总之仅够我们的车辆通行的宽度了，往前开了大约有250米，突见前面有一辆工程车辆，宽度比私家车要宽50公分，这下就麻烦了，我们前进的道路被挡住了。只能倒车退回去。小街中有一些人正在喝酒，聊天，看见我们正在倒车，就过来帮忙指挥，我们只能战战兢兢，冒着雨往后倒车。菲律宾的大路都是坑坑洼洼的，何况小街小巷。我们在过一家门槛时，因要考虑各种情况，导致左前轮，打方向时碰到了一家的水表（菲律宾的水表都是外装在住户家门口的，且非常低，可能是查水表不用进家门而如此设置）。结果先前的那帮指挥我们倒车的“酒鬼们”不干了，认为我们损坏了街道里的私人设施，跑到车后，推来一辆塞卡，挡住了我们的后退了路径。然后沿路拍门叫醒了很多还没怎么睡着的小街里的住户，也通知了居委会。

因下雨实在拍不清楚，不过即使模糊，也可以看见眼神吧

我们进不能进，退不能退，那几个“酒鬼”来交涉，Andy老师是加拿大人，我是中国人，酒鬼们说的全是菲语，他们认为我们不但撞坏了水表，还剐蹭到了其他的一辆私家车和3辆塞卡，实在无法沟通。我们只能通知学校的菲律宾校工赶来处理这个纠纷。这个时间段里这个小街里出来几十个人，男女老少都有，眼神里也几乎就没有平时的菲律宾人那种善意了。我们谁也不敢开窗户了，只能由他们用手拍打车门玻璃。

这时候居委会的出来了，一个英语还不错的大汉，问了问情况，这当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了，他报了警，随后警察到了现场。一共两个警察着警察制服，全套装备（包括手枪）一个戴着“大盖帽”，另外一个戴着“棒球帽”（也是正式的警察帽子），我们无法分辨是交警还是巡警。

警察来了自然好办多了，我们摇下了窗户，两个警察异常严肃，还瞪眼，说要我们下车解决这个问题，这时学校的菲律宾校工也正好到场。Andy老师说，水表如果是我们撞坏的，我们自然要赔，但是赔多少不能任由他们说了算，起码应该有个基本的损坏鉴定。至于剐蹭其他车辆，如果剐蹭了，那应该是车辆保险公司的事情，可以由保险公司来鉴定。

“大盖帽”询问Andy老师是否喝酒，当然没有，问是否有驾照，当然有，然后他拿走了驾照，与我们菲律宾校工及居委会、业主交涉。此时雨越下越大，时间也过了大约一个小时，街上的行人开始多了起来，因为我们的车辆和周围停着的塞卡，几乎把整条小街都堵死了，只有从车辆右侧蹭着才能通过。我发现警车开走了，Andy老师也去了居委会交涉，所有的人都跟去了居委会。“棒球帽”这时开始询问我，这类似分开询问，我跟Andy老师的说法当然是一样的，他听了没有什么异常也就走了。

注意看菲律宾水表的位置，及狭窄的小街

我下了车，透透气。每一个从车旁边路过菲律宾人，没有任何鄙夷这车怎么堵在这里，因为下雨，要么收伞蹭过去，要么把伞高高举过车顶蹭过去。跟刚才的横眉冷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好像又没事了似的。

大约有等了半个小时，Andy老师和另外一个穿皮夹克，没有带帽子的人一起在检查路边的车辆及塞卡的情况，我一看那个穿皮夹克的不就是刚才的“大盖帽”吗。一路查看一路拍照，并详细听我们解释其中的细节，然后认为我们确实只损坏了水表而无法界定我们是否剐蹭的塞卡，因为几乎所有的菲律宾车辆都有剐蹭情况（菲律宾很多道路太窄，车还多，剐蹭都属于正常通行状况），但是我们的车左侧一点伤都没有。

“大盖帽”随后搬开了后面堵住的那辆塞卡，并指挥我们的车辆倒车出来，此时街上真的一个人都没有了，可能都回家睡觉去了。我们倒车后，“大盖帽”上了车，我以为是把他带到他那辆警车附近就OK了，结果是他直接指挥Andy老师把车开到了派出所。一路上，“大盖帽”跟Andy老师一路聊天，问Andy老师有无女朋友，为啥不找一个。Andy老师说，菲律宾女生不好看；问Andy老师为啥不结婚，Andy老师说结不起。大体上围绕女人的话题，引得“大盖帽”一路开怀大笑不已。

其实这辆是状快报废的警车

到了派出所，下车吓了我一跳，这个派出所在一个市场类建筑物的底商通道（有点欧式建筑避雨长廊的意思），有三张桌子，几个柜子，没有门，全开放的，是一条通道的其中一截，可穿行。左侧有几个人（绝不是嫌疑人）在地上睡觉，右侧是一个二手家具店，中间就是这个派出所。而市场的停车场里面还停有因交通事故损坏的车辆。我第一次见菲律宾的派出所居然是这样的。大概他们又嘻嘻哈哈聊了三十分钟，就让我们走了。

菲律宾的派出所宣传画 派出所 派出所门口 紧挨派出所的二手家具店 悬挂国旗的派出所

当然水表该赔还得赔，至于其他的剐蹭都是没影的事，警察自己也不信。

学智在此事件中，又对菲律宾人有了进一步的认识。菲律宾的居委会（Barangay）对辖区内的居民真的有很强大的管理能力，公信力很高。菲律宾的警察也是普通人，但执法之时，我真的感觉到他那种严肃是职业要求，但总看起来就像本来要笑非得绷住脸，非常不自然。菲律宾警察也没有传说中的“唯利是图”，或者说并不是有理无钱别找我那种。菲律宾普通人还是很平和的，有那么种“事过去就过去了”，但有事的时候很团结。不过交涉的时候还是尽量找菲律宾人去交涉吧，因为他们还是信自己人说的，是真信。

这几天台风，不用浇花了，天天菲律宾气象局发短信，“Orange Heavy Rainfall Warn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