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当云初定向绿岫等人商议请辞时,曾受激烈的反对。
乌都奈等认为,莫说若是取得神刀的手段不合规矩,他们可以有的足够正义的理由不听从;
即便若是联合长老们、以正当程序取得神刀,他们也将与之斗争到底。
云初定极为感动,然而,正是因为如此,他更加坚持自己的决定:
“所谓规矩,我们汉人说‘无规矩不成方圆’,能够轻易打破的,还能叫规矩么?而如果没有规矩,近乎于天道不存,这世界不知将乱成何种模样!
“萨满教历史上,于紧急之时换旗主有先例,违抗圣器却从未听闻。因此,与临时换旗主来比,违抗圣器、破坏规矩将引起更大的诟病。
“若是这次借圣女出走之事,为蒙蔽几位长老,不知颠倒黑白到何种程度。战事平息之后,怕是还要费心谈判。在众老长的的印象中,我们本来就理屈,我不想因此多起是非,授人以柄,对之后的谈判造成不利影响。
“再说,我本来就去意已决,早在眼前之战发生之前,就做好将碧血旗交付乌都奈的准备了。退一万步说,我与若是有私仇,没有这个碧血旗旗主的身份对我来说,更为便宜。于公于私,还请大家成全!”
说罢,连连作揖。
云初定故意不行草原上的礼,而是施汉人的礼节,无非也是在告诉碧血旗的族人们:我是汉人,我要离开!
碧血旗诸人都陷入沉默。
纵然不舍,又如何挽得住他去意已决?不如成全。
于是这事儿便这么定了下来。
…… ……
若是今天被云初定逼入最黑暗的回忆中,本就处于极为脆弱的精神状态。
他以鞑靼大军耗费云初定的精力,施尽自身武功,竟然还打不败他,神刀在手,又使不动碧血旗,连接的挫折令他几乎陷入疯狂的状态。
在一阵的凝滞之后,若是扬起神刀向天狂舞,大叫道:“神刀在手,天下我有!你们谁敢违命!”
突然,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再也喊不出来,因为一只手掌出现在他胸前,他钻心地痛了起来。
手一松,神刀应声落下,正被云初定捞在手中。
“你我之间,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十年前如此,十年后也如此。”云初定冷冷说道,左掌拍出,结结实实的打在若是胸前。
这一掌含了他七成的功力,若是心尖上的那块肉都揪了起来。
揪起来的心头肉,没法抓没法揉,又不舍死、不甘死……
天下最毒的酷刑,莫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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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捂住胸口,终于软了下去,他嘶哑着问:“何不干脆杀了我?”
云初定道:“你是萨满教丹心旗的旗主,我没权利杀死你。可是我又不愿意别人抢在我之前处置你……”
所以他先把他处置了一遍:刚才那一掌,看似威猛,实是阴毒,这一股阴毒之气将在若是的心上盘亘不去,每到变天之时就会发作,又寒又痒,生不如死。
这,就是云初定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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