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第十三章 三兄弟的故事

迷茫•第十三章 三兄弟的故事

01

一星期后的清晨，栓子的手术已准备就绪，被推进手术室进行手术。等待外面的有栓父、栓母，还有我，钱立柱。

我刚刚赶到医院，在栓子手术之前，没有来得及与栓子见上一面。我着急的在手术室外来回踱步，心里忐忑不安。一是栓子虽然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但是毕竟是手术有着风险，后悔没有亲自把栓子送进手术室。二是二狗因犯盗窃罪今天开庭审理，我正纠结于是否承认既有事实。

栓父坐在躺椅上依然面无表情，栓母在一旁不停的唠叨着求佛祖保佑。栓父栓母恍然间白了半边头发，记得前两年还看上去年纪轻轻，最近被栓子的病操磨的老去十几岁。

我想起了出外打工的父母，想必早起奋斗的动力同样也是为了我，为了我的这个家……

02

长达两个小时的手术终于结束了，“手术中”几个红字灭了之后，医生打开门，差一点踩到栓母。不知何时，栓母将对她来说，漫长等待的阵地转移到了手术门口，并席地而坐打起坐念起经，保佑儿子手术顺利平安。

主刀医生被吓了一跳，还未缓过来。栓母迫不及待的问道：“大夫，我儿子怎么样了？”当听到医生说手术非常顺利时，栓母激动的差一点晕了过去，我赶上前去将其扶住。栓父并未表现出明显的欣喜若狂，只看嘴唇上下移动，有几句“太好了！老天保佑！”敲击到耳膜。

我在病床前陪伴三天，和栓子聊聊往事，回忆我们三兄弟的故事。只可惜文质彬彬的二狗不在，如果现在栓子听到二狗那娘声娘气的音调，说不定笑的能把刚缝好的线挣开。

03

听我叙说回忆，栓子老泪纵横，我说，这不都挺好的么，咱们还都好好的，男儿有泪不轻弹。

栓子把眼泪生生的退了回去，娓娓道来：“柱子，记得不，古有桃园三结义……”

“栓子,刚做完手术不易多说话,多注意休息”,我劝有点激动的栓子,  “还是由我来说,你听着就好。”

“话说古有桃园三结义，今有钱立柱、程红、栓子三人QQ群上三结义。”哈哈哈哈，想起这个我就憋不住笑。

“记得那年二狗上高三”

“对，对，二狗失恋了，在网吧跟咱俩QQ聊天。”

“我那天刚从工地干活回来，喝了点酒。就借着酒胆提议咱仨拜把子。都怪我，不然你和二狗也不至于混到现在这个样子。”

“我叫你闭嘴，闭目养神听到没？要是二狗在的话，肯定也数落你不听话。”我威慑栓子少说话，保存精力好好养身体。

我接着说：“然后，二狗第一个应和了你，而且从失恋的痛苦中振作精神说‘原来天下女人不好惹，还是兄弟最靠谱’”。

“我也举手同意。”

“除了‘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这句老生常谈外，每个人说一句作为补充条款”。

“隔着屏幕都能闻见你的酒气熏天，说是不是臭乌鸦嘴!”

“说的是如果有谁得尿毒症，我给他一个肾。”栓子心平气和的补充到。

“你说是不是欠？”

“二狗义气当头，打了一句：我同上。”

我也是以为是大家真玩笑，便复制“同上”二字跟上，我在心底默默的想起，没敢说出口。

04

夜深人静，我和栓子嘻嘻哈哈的说了个没完。

“快省点力气，明天替我先去看看二狗。”栓子嘱咐我说，“你和二狗为了我做的付出，我这辈子都还不完。”

“说什么话，我觉得现在就挺好，甭担心，二狗也没事儿。”

得知栓子得病的消息时，我刚结婚没几天，当时脑袋“轰”了一下，根本不相信这事真的会落在我们三个兄弟的头上。

我将这事说与二狗听，二狗二话没说，只说了两字：换肾。原来当年结义二狗说的是真情实感，我也赞同。

然后我和二狗偷偷的各自请假坐车轮流去栓子做检查的医院匹配肾源，可惜匹配不成功。也同父母亲戚实际了解了栓子家的经济状况，决定：攒钱。

光靠打工，一时半会也攒不下几十万。正好有工友的小道消息，可以伙同干上一票，细想来就一次也没关系，挽救兄弟的生命最重要，于是便加入了。

05

我跟栓子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栓子越发感觉对不起我。我受不了感恩的眼神，不能在栓子身边待下去了，我离开了医院，准备回一趟家，然后去看二狗。

栓父栓母把栓子照顾的无微不至，再有几天栓子也该出院了。以后的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好日子还在后头。